“嗯,我是蘇莫,不是什麼水言,你這樣叫很對。”蘇莫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嘴巴里想說什麼就說了。
止蕭在心中無奈地嘆息,他該怎麼告訴她,她就是水言:“你是不是準備趕我走。”
蘇莫沉默了會兒:“嗯,多餘的房租我會退給你。”
止蕭眼中黯淡:“我可以給你加房租。”
“錢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不是錢的問題。”蘇莫一說完就覺得怎麼這麼繞口,反正見止蕭的樣子是聽懂了。
“那是什麼問題。”
蘇莫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凌慎向我求婚了。”
止蕭的萬年不化臉終於出現波動:“他怎麼能向你求婚!你答應了?”
“他怎麼不能向我求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僅救了我還照顧了我五年。而這五年,我也一直很喜歡他,他昨晚向我求婚,我答應了,這個結局,我覺得很圓滿,你不爲我高興嗎?”照顧她五年,這個說法蘇莫知道是誇張了,這五年凌慎基本任由她自生自滅。但爲增加說服力,蘇莫還是這樣說了。
“不可以!你怎麼能嫁給他!”止蕭變得很激動。
“我怎麼不能嫁給他。”
“因爲!”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因爲什麼。”
止蕭有些無賴:“總之你不能嫁給他!”
蘇莫覺得好笑:“我能嫁給他,都覺得是一種奢求。現在他主動求婚,我放鞭炮還來不及。止蕭,你不知道那種痛苦。一覺醒來發現這個世界那麼陌生,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世界就只是凌慎,他牽着我的手,告訴我我有名字,他拉着我爲我講解這個陌生的世界。”
止蕭的心中一痛,眼中是抹不盡的愧疚。
“五年來,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埋頭工作賺錢養活自己。我的業餘愛好就是追求凌慎。”蘇莫悲傷的話語卻總是帶着黑色幽默:“這幾年孤孤單單過着,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打哪來,只知道有一個叫凌慎的男人救了我,這個世界他就成了我唯一的親人。”
“你想跟我說,他對你很重要。”止蕭不去看蘇莫的眼睛,低頭撥弄着盤中的餐點。
“我想說,作爲你妻子的仿製品,我的仿真度已經很高了。冒牌貨做得像我這樣專業委實不容易。你對妻子的寵愛都被我不小心拿走了,所以我覺得,你不能對不起你失蹤的妻子,點到爲止,你覺得呢?”蘇莫說完就覺得這話有些深奧,一般人理解起來可能費力,所以還體貼地問:“你懂我的意思嗎?”
止蕭淺褐色的眸子閃爍着奇異的光,他沒有正面回答蘇莫的問題,而是擡頭認真地凝視她:“我知道這幾年你過的辛苦,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除了對凌慎感激,你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喜歡他。”
“你是不是想說,我不喜歡凌慎,喜歡你。”
見止蕭沉默,蘇莫嘆息:“止蕭,做人自戀要有個程度。先不說我喜歡不喜歡凌慎,單單是你,有孩子有未婚妻,我幹什麼放着淩氏總裁夫人不做,去做你的小三。”
“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跟她解除婚約。”
蘇莫有些冷笑:“一個爲了小三能跟自己未婚妻解除婚約的人,我怎麼就能斷定他不會爲了另外的女人把小三拋棄。”
“可你不是小三。”
“我怎麼跟你說不明白,喏,拿去吧,這是房租剩下的錢。”蘇莫站起身:“我們還是別討論感情這麼深奧的問題,談錢比較實在。這些房租還你,今天中午之前你就搬走。”
看着桌上的銀行卡,止蕭的眼中冰冷一片:“蘇莫!你非要趕我走,去跟另一個男人結婚!”
這話蘇莫不愛聽:“止蕭,我們之間只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你見過哪個房客還要插手管房東的婚事!”
“房東?房客?”止蕭冰寒的眼中帶着譏誚,他繞過桌子走到蘇莫面前低頭看她:“這麼長時間,你還只是把我當房客?”
蘇莫也仰頭看他:“不然你以爲呢?”
“蘇莫!你果真對我沒半點感覺?”
“感覺?只要是個女的都會對你有感覺!可是,這不能是你留下來的藉口,我跟凌慎在一起了,他知道我跟別的男人同居一定會不高興!”
止蕭雙目被蒙上一層陰霾:“凌慎,凌慎,難道你的眼裡就只有那個男人!”
“止蕭!我覺得你沒搞清狀況,我們倆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聯!你爲什麼總是糾結我喜歡誰!”
“因爲我喜歡你!你的眼裡就只該是我!”
蘇莫霍然睜大眼睛,對止蕭說的喜歡她,她已經完全無視,只覺得這止蕭霸道起來怎麼比凌慎還要厲害。
蘇莫不想跟他多說,在沙發上撿起止蕭的衣服,又去浴室把還沒洗的浴巾撈起來,想了想這浴巾是她買的,她又扔了回去,接着去房間拖止蕭的行李,見蘇莫的樣子,止蕭氣憤難當,她竟然這樣迫不及待要趕自己走!
“言言!不要再鬧了!”止蕭抓住蘇莫手中的行李強行把它放回原位。
“言言?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你不過是把我當成仿製品,我也不過是別人的替身。所以你玩夠了就走吧!”
“替身?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就是水言,我的妻!你不過是想不起過去,並不能代表你的過去跟我無關!”
“止蕭,你入戲不要太深。我們不可能有關係的!你兒子都那麼大了,而我還是……”說到這裡蘇莫也不好意思說:“總之,你今天走。中午凌慎會來接我,我不想讓他看見我房間裡多了個男人。”
止蕭全身晃了晃:“你還是什麼?難道你以爲你沒有生過孩子,難道你以爲你還是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