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銳利的目光在黛絲臉上掃過,轉頭對着許藍音出聲:“音音,我們不進去了,回去!”
許藍音對着晴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再也沒有說別的,她轉身向着裡面走了進去,大門在她進去一瞬間關上,響聲讓人覺着心驚肉跳。
別墅裡燈火通明,亮得如同白晝,客廳裡傳出音樂的聲音和女人的歡聲笑語,許藍音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然後步進了大廳,大廳裡果然是在舉成舞會的樣子,裝飾得五彩繽紛,氣氛很是熱烈,只可惜人太少,而且裡面的人,大部分還是許藍音認識的,讓她忍忍覺着足底像是有一股涼氣在冒。
丁雅迪的一邊臉鑲着一枝蜿蜒而出的瓊花,因爲沒有辦法再修復到正常的醜陋疤痕是那樣的嚇人,所以她就到了韓國做了整形,就着原來的疤痕構畫鑲嵌出這開滿瓊花的一枝花開,微隱着螢光的潔白花朵成串地排列在臉上,再加上她原來的半張臉的絕『色』動,讓她整個人一下子脫離了疤痕的醜陋而顯出一張傾城傾國的妖嬈動人來,比之原來潔淨的面容還要更加的震撼人心,妖『惑』世間。
薛碩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背靠着椅子,臉上帶着淡淡的柔和的笑意,而丁雅迪就依偎在他的懷裡,兩個人在外人看起來是那樣的般配,一個擁有碎鑽一樣的眸子,好看的眉眼,一個擁有傾國傾城的姿容,妖『惑』人心。
傅楠思悠閒地在旁邊喝着荼,從許藍音進來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就掛上了淡淡的笑,像是在等着看好戲一樣。
薛碩的手輕撫在丁雅迪的胸口,臉上帶着微勾起的笑容,他的目光緊盯着許藍音:“老婆,你回來了嗎?歡迎回家。看,我把歡迎你回來的氣氛搞得好不好?”
德川郎寧抿着高腳琉璃杯中的紅酒,靠在椅背上狠厲地看着許藍音。
許藍音看着這裡的一切,一時間忘記了說話。
丁雅迪依偎在薛碩的懷裡,微彎起眸子,帶出一種妖『惑』傾城的動人:“音音,你都已經是薛碩的女人了,而且還懷着孩子仍然跑去勾引我的翰翰,真的讓我們很生氣,所以你看,做爲翰翰的女人,懷着翰翰的孩子,我跑過來勾引你的老公,你心裡面感覺怎麼樣?說實話,碩碩還是像以前一樣激情四『射』,就在剛纔……呵呵,真是把我累慘了。”
“是嗎?”許藍音終於回過了神,她踏進門內的半隻腳又縮回到了門外,美麗的臉上染起淡淡的微笑,“對不起,可能打擾到了你們的雅『性』,我在外面等一會兒吧。”轉過?都市小說身,她向着離開的方向而去。
“站住!”薛碩的聲音傳來,立馬有保鏢攔住了許藍音的去路,一步一步又把她『逼』進了屋子裡面。
“老婆,我本來就是在等你,等了好長時間,既然來了,怎麼能在外面呢?”薛碩臉上升起了冰霜和寒意,“最近每天守着楚哲翰還開心嗎?公開給我戴綠帽子,你是不是覺着特別有面子?”他伸手將一疊照片甩了出去。
照片在許藍音面前飄落,許藍音挨下身,將照片撿起來,上面的情境是她第一天回到楚哲翰身邊的形景,每一張都看起來幸福無比,那樣相擁在一起的樣子,宛如世上最親密的愛人,幾乎所有的都是楚哲翰躺在搖椅上抱着她,她趴在他的身上,曖昧到極點的姿勢,楚哲翰閉着眼睛,他的臉緊蹭着她的肌膚,擁抱得那樣用力,那樣珍惜,那樣幸福,臉上還殘留着流出的淚水。
瞬那之間,許藍音的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擊出了一洞口,血涌出來,疼到麻木,她靜靜地把每一張照片都撿了起來,像是在撿什麼珍貴的寶貝,就算知道楚哲翰催眠了他自己十來年,她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意識到被人深愛着,超過生命,她便是他的整個世界,因爲曾經她離開,所以他的世界轟然倒塌,因爲現在她歸來,所以他的世界有了希望。
淚水無聲地滑落,輕輕地滴在羊絨地毯上,然後消失不見。
薛碩驀地把丁雅迪推到了一邊,他走到許藍音面前,伸手捧起了許藍音的臉,光潔精緻的面容上已經縱橫佈滿了水『液』,她無語地哽咽,讓他的心頭髮堵,彷彿有什麼東西悄悄地在他的面前流逝,再也抓不住,這樣的感覺讓他的心頭充滿了恐慌,語氣不復剛纔的冷漠,勢氣不再是剛纔那樣強勢得像是要拉開一場報復的劇幕:“老婆,好了,不要哭了,我不再追究這些照片,不再過問你守在楚哲翰身邊的事情,只要你回來就好了,還有我們的寶寶,我以後會好好疼它。”
“太晚了,”許藍音輕輕地出聲,淡淡的語氣像似在說着一件悲哀的事情,“我本來想回來跟你說,你放過對哥哥的圍剿,然後我回到你身邊,不管怎麼說我答應過你後半輩子都留在你身邊,愛你,守護你,而且我們也已經有了一個共同的寶寶,我想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有爸爸疼有媽媽愛,它不用再像曾經的我們一樣,童年裡不曾感受到溫暖,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薛碩的表情僵硬,聽着許藍音輕柔的聲音和她回來的目的,他覺着世界都變得冰冷,原來幸福離他這樣的近,觸手可及,可惜,他卻親手把他追得這樣辛苦的生生東西撕裂。
爲什麼他產生了報復她的想法?爲什麼要佈置這樣一個場景等着她歸來?爲什麼他會想要懲罰她讓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許藍音輕輕地低下頭,淺淺地笑出聲:“你過得還好嗎?擁美人在枕邊的感覺一定很好,嗯,打擾了。”
“音音,我過的一點都不好,你不要再走了,”薛碩覺着自己的手在發抖,他的眼睛裡蓄滿了水霧,恐慌得找不到支點,“我答應你放過楚哲翰,以後,我一定和他好好相處,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寶寶沒有完整的家對不對?”
德川郎寧一下子把酒杯摔在了地上,憤然而起:“薛碩!我全力地配合你的行動,你他媽的到頭來耍我們嗎?!”
薛碩驀地轉身,身上瞬間飆升而起的戾氣驚駭人心:“德川郎寧,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覺着你自己本事一直很不錯嗎?那是因爲楚哲翰一直沒有打擊你,給你這個跟他一點感情都沒的哥哥留面子!可是在我面前,你就是一條會掐人的狗!你也敢衝着我狂吠?!”
外面的保鏢立馬衝了進來,拿着槍對準了德川郎寧,德川郎寧氣得胸口直起伏,拿起槍便對準了站在旁邊的許藍音:“他媽的,這一輩子我真是受夠了,在千王那裡受楚哲翰的憋屈氣,在這裡更他媽的更混帳,原來薛碩你這混蛋跟本就不把我當人看!拼了,我要殺掉這個死女人!讓你們這輩子都痛苦死!”
薛碩正在和許藍音說話,聲調那樣柔軟,試圖讓許藍音原諒他犯下的錯誤,他知道很難,但是在他正在懺悔,極力地想要抓住那流逝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的時候,德川郎寧竟然打斷他,還出口如些不遜,把槍口對準他的愛人,這一剎間薛碩戾氣橫生,殺氣四溢:“黛絲,帶着夫人先離開!”
黛絲答應了一聲,上前就拉住了許藍音,轉身便向着外面而去。
兩顆子彈在空氣中爆裂,丁雅迪看着黛絲帶着許藍音離開,神情一凜,憑什麼她的孩子沒有了,而許藍音肚子裡還懷着一個孩子?要不是薛碩害得她毀容並殘了一條腿,傅楠思怎麼會嫌棄她?如果不是她傷心過度,怎麼會踩空樓梯?她和傅楠思的孩子沒有了,所以她要回來報復薛碩,所以她便把臉上的痕整成了美麗動人的花,然後在這樣一個特別敏感的時期出現,和薛碩發生關係,告訴他女人不忠是應該被懲罰的,她要薛碩這一輩子得不到好下場,她要讓薛碩做出許藍音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事情。
薛碩反應過來她的用意之後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那麼既然要死,爲什麼不做得更徹底一點呢?她要讓許藍音腹中的孩子也從這個世間消失,然後讓薛碩徹底絕望。
丁雅迪趁着德川郎寧和薛碩交火的時期一拐一拐地衝了出去,外面,丁雅迪出聲喊叫:“許藍音,你站住!”
許藍音回頭看了丁雅迪一眼,冷漠地出聲:“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說完,她便快步地向着別墅大門跑去,外面有慕容襲雪和晴子她們在,她會安心。
黛絲伸手抓住許藍音,讓她不能再前進半步:“夫人,你不能跑出去!大人他不會允許你再去找楚哲翰了!我們在院子裡等着大人就好。”
丁雅迪追到了許藍音面前,呵呵地笑出聲:“許藍音,真是天意啊,註定你和薛碩得不到好下場,你男人害死了我和楠思的孩子,那孩子是我的希望啊!”
許藍音怔了一下:“傅楠思的孩子?孩子不是我哥哥的嗎?”她不自覺地看向丁雅迪的腹部,那本來已隆起的地方無比的平坦。
丁雅迪不屑:“你哥哥一點男人味都沒有,我會愛上他嗎?我會給他生孩子嗎?你不要笑死我了!”
許藍音在黛絲的控制之下不能移動,但是聽到丁雅迪的話,她忽然輕輕地出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謝。”丁雅迪說完這話後忽然出手,槍口對着黛絲便開火,殺手天生的敏銳感讓黛絲一剎那之間把許藍音甩了出去,然後閃躲,子彈擦着她的臉皮而過,她手中的槍毫不猶豫地對着丁雅迪開火,
丁雅迪的槍卻於同一瞬間指向了許藍音的腹部,子彈毫不留情地『射』了過去,許藍音口中發出慘叫的聲音。
黛絲在這一刻嚇得臉『色』如土,那裡是薛碩的希望,這麼多天,正是因爲有這個孩子存在,薛碩纔會相信夫人就算犯錯誤也總會回到他身邊。她立馬衝了過去,把地上的許藍音抱了起來:“夫人,你撐一下,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