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東弦趕來的時候,事情已經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懷孕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至少孩子降臨在這個新的世界,人們的心情應該都是喜悅無比的。
“東弦,你能不能讓我抱抱?”
溫漣漪整個人看起來很沒有力氣,她從來都沒什麼時候像是現在這樣的絕望,自己最好的朋友,正躺在手術室裡,前一秒纔剛剛出了狀況。被從死神的手裡救回來,沒過多久就又再次的出事了,他們幾乎是被護士給媽的狗血淋頭。
“不是告訴過你們了,病人的病情不是太穩定,說了她不能夠情緒激動。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寶寶不一定能夠保得住保不住不說。大人的性命我們也都不一定能夠保住了,你們好自爲之,最好是做好最壞的心理打算和心裡準備。”
“都是我的錯。”
Vill整個人十分的懊悔,沒有人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的慘烈,他就是被人在脖子之上架了一把刀,也是不會妥協這樣做的。
“好了。漣漪,你不必太過於擔心了,我相信小潔一定會聽到你的祈禱,努力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褚東弦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面前的女人,若是說一個人鐵了心是這樣想的,那其實別的人真的是毫無辦法的,況且有的事情除非是本人想得開了,否則任何的想法,都是紙上談兵。
“唉,小潔怎麼不得到上天的寵愛?”溫漣漪嘆口氣:“最近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東弦,我覺得人的生命很短暫,世事無常,誰也不清楚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事……”
“嗯,所以我們應該更加珍惜現在美好的日子。”他邊說着邊捧起溫漣漪的頭:“漣漪,不管我能不能想起來我失去呢記憶,對你的感覺,也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永永遠遠,他想的要發狂,沒人知道他的念頭是多麼的強烈。
“東弦,如果說我有什麼事情瞞着你,還沒有告訴你,你會原諒我嗎?”
被這樣的提醒,溫漣漪倒是想起來了一些關於過去的事情,她記得自己和小潔說過會親自的對他坦白,可是最近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太過於突如其來,她壓根就招架不住,也從來都沒想過,應該怎樣的去告訴他。
“我不知道。”褚東弦毫不遮掩的說出了心中的答案,他看了眼文件一下有點失落的表情,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說了句:“傻瓜,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會有許多的阻擋,只是分分合合這麼多次,我相信不管是什麼,都不能打破我們兩個堅決的要在一起的決心。”
小傢伙正好從他們的身後過來,聽到了褚東弦的話,嫌棄的說了句:“爹地,沒想到你也是這樣肉麻的話。”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你過去!”
兩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又相互的對望一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溫漣漪覺得心情
好多了,窗戶外的正在“呼呼呼”的吹着,樹木也正在搖曳多姿擺弄着身子,不清楚結果的時候,提心吊膽的,她倒是特別的希望時間能夠在這一刻停留下來,儘管內心忐忑不安,可是比起來那未知的桐痛苦,實在是讓人感覺的到,好的太多了。
三個人並排坐在了搶救室前邊的藍色的椅子上,醫院裡被人打掃的很乾淨,到處都是清明透亮的,地上得瓷磚是最普通的那種,只要是低下頭,就能輕而易舉的看得到自己的模樣,帶着悲傷,與它相互的融爲一體的模樣。
其實每個人心裡邊都住着一個魔鬼,只看這個魔鬼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溫漣漪心中的魔鬼就是那件事情,她根本的,永遠也忘不了。
最近她總是做夢,能力的那個男人,變成了褚東弦,他整張臉都陰沉着。像是正要下雨之前的前奏,他說:“溫漣漪,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知道我愛你究竟是有多麼的深沉,而你是怎樣對待我的?你竟然和別的男人在這種地方做出了那種事情?你以爲我有可能會原諒你的嗎?不可能,哈哈哈……”
她努力的掙扎,還是被他用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桎梏住了,每次都是這樣子,她總是努力的反抗,然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更加任性的懲罰。
畢竟只是夢,她猜想自己如果不去刻意的掙扎,會不會在夢裡會被他放過。
——事實上卻是證明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心中有仇恨,對她是那種恨已入骨的心態,每次的場景都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要命,以至於她根本就不可能會不去掙扎,夜深人靜的時候,溫漣漪總是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好一會兒才能夠緩過神,身旁的男人睡的正熟,安靜的像是美麗的天使那樣,他也不說話,整個人都是安靜的要命的那一種。彷彿從未感受過她的感覺,又彷彿一切都是她幻想之中的錯覺罷了。
“漣漪?”
褚東弦蹙眉,她這幅安靜乖巧的樣子看了讓他害怕,在他理解的世裡,如果一個人還願意掙扎,還願意吵鬧,說明了他心目中還是存在着希望的,並且相信這件事一定能夠得到解決,相反的,如果一個人是絕望的要命的那樣,肯定是什麼也不說了,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
所以,他其實害怕,擔心,惶恐。
“媽咪,你在想什麼?”點點看着溫漣漪總是在不停的變化着的表情,不解的問道:“爹地在叫你,你聽到了嗎?”
小傢伙握住她的手,驚駭它的冰涼,下意識的對褚東弦說了一句:“爹地,媽咪的手好涼好涼,也不知是怎麼了?”
小傢伙的聲音特別無奈,他把溫漣漪的手放在了褚東弦的手上,果然兩個人手心的溫度恰好是截然相反的。,
“我沒事,就是擔心她,”
溫漣漪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了遠方,她總是不習慣說謊,只也不能就這樣的直接把真相說出來,她自己其實根本就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更不會是當着褚東弦的面,在現在這
樣的情況之下告訴他的。
Vill正坐在他們的對面,平時精神的男人看起來屁股和霜打的茄子差不多,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力氣,更要命的是,他正靠在身後潔白的瓷磚上,整個人都透露着荼蘼的氣息,在那一秒,溫漣漪忽然覺得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越來越強烈。
“他沒事的。”
褚東弦說道:“漣漪,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可以柔軟,可以不堅強,可以哭泣,也可以嚎啕大哭,但是男人不同,我們從小就被人告訴,要做會堅強,因爲沒有可以依靠的人,我們就必須的學會自我安慰,所以,請你相信我,他們都會沒事的,不管曾經在身上發生過多麼不愉快的事情,到了最後,只要兩顆心還是在一起,就沒有什麼不可能解決的問題的。”
“東弦,我相信事情說的那樣,我也非常的期盼他們能夠迎來圓滿的結局,我本來還以爲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特別的悲慘了,特別是……”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她乍然而止,停下來了。
她剛纔。差點就順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看來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是擔心這一刻新型的炸藥,不知分什麼時候會破裂爆炸的東西,纔是最可怕的,它們充斥着一種不可言喻的危險性,在她的身邊深深的隱藏着,只要是能夠到達那個特定的電子之上,在原本設定好的一切都會爆發得出來。
“特別是什麼?”褚東弦接着問了下去,他狐疑的看着女人:“終於覺得你最近什麼地方奇怪了。”他其實也不是細心的人。只不過事情出在了溫漣漪的身上,他的態度就是格外的關心了,他相信沒有誰還能像她這般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如此的關心了。
“我哪裡有怪怪的。”溫漣漪心虛的反駁了出來,她知道褚東弦洞察力的敏銳程度,於是很快的就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好吧,其實……其實是我最近的生理期不正常,或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覺得心情不是太好吧,呵呵……”
最後的那聲冷笑,表明了她正是心虛,褚東弦心裡很清楚可能他要求的的並不是這件事情,不過也沒有關係,他允許她有小秘密,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誰都沒有權利去操控着關於另外一個人的一切,如果說是想要了解對方的心裡世界,最好的辦法就是試圖用自己的真心去嘗試走進對方的心裡。
“生理期不是特別的準時?”褚東弦反問:“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對勁的?”
點點忍不住插話:“你們爲什麼總是現在特意的忽略我的存在,並且在一個還不滿三歲的我的面前說這種話題真好嗎?“
“點點,我再警告你一次,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夠插嘴。”
“知道了,爹地。”
他無奈大答應了,心裡還在想着爲什麼別人家的小孩子那樣的受到衆人的歡迎,而到了他這邊就不一樣了?
正想着,護士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