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之前,褚東弦大多數時候是夾雜着怒火做這種事情,每次都是一場極速的血雨腥風,並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思前想後,溫漣漪就算懷孕也不作爲奇。
只是突然得到這樣的消息,說是措手不及也不爲過。
“我……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欲哭無淚,看男人眼底逐漸變了色澤,她也是頗爲無奈事情是怎麼發展的,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她不過是猶豫了下,邊讓他如此斷定了事實?
這……這該怎麼解釋?!
說不是她懷孕,是溫漣瀅?
對!不是……這本來就是事實,只是沒說清楚。
“那是怎樣?嗯?”男人邊說着,邊上前,一個用力,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在一起,基本是無縫連接,緊密的讓她窒息。
“說啊?給你機會了,怎麼又閉口不言?”
他壞笑的看着懷裡嬌小的女人,問道:“怎麼不說了?”
“你……我……”
男人刻意的傾身向前的動作讓她小臉一陣通紅,身子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她不是不想解釋,只褚東弦和她之間沒有讓她喘息的空間。
總之……這感覺是讓她難受,讓她瀕臨死亡的難受!
“什麼時候懷上的?”
她不說話,褚東弦便認爲她是默認了,撫摸着她平坦的小肚子,浴室裡氤氳着的霧氣已經全然消退了,他模樣清晰,棱角分明,說這話的時候,拋卻先前的壞笑,取而代之的,是嚴肅。
溫漣漪想說“懷孕的不是我。”張開嘴時,卻變成了:“我也不知道。”
有一霎那,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又忽然想知道褚東弦知道她懷孕以後的反應。
是欣喜,還是厭惡,還是來自於內心淡漠?
“你也不知道?”
他重複了這句話,緊接着,放開了她的身子,在溫漣漪懵懂的眼神裡,剎那換上了浴袍,寬大潔白的浴袍包裹着男人整個修長健碩的身軀。
“東弦,怎麼了?”
繼而,男人修長的右臂拉住她纖細的胳膊,在她不解的神情中,被拉着出了浴室門。
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過後,她只感覺整個身子都傾覆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累贅複雜。
褚東弦看她的眼神,又恢復了從前那種冰冷,如冰錐刺骨,直直的戳中人心,難受的發寒。
他把她的雙臂舉高,壓在她的頭頂,高高的纏繞並禁錮着。
“痛……”
他用力很大,生生的想要把她胳膊擰碎。
溫漣漪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男人,似又恢復成了惡魔,帶着惡魔屬性的男人的陰鬱的笑意,在她心中猶如紮了根刺,發寒的讓人難以逃脫。
一念之間,不過一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解釋,她比便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溫漣漪的確是如此感覺,強烈而清晰。
“女人,你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褚東弦發問,另
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用力的按壓着,似裡邊真的有個未成形的孩子,正在佔據着溫漣漪的身體,汲取着她身體的養分。
冰涼的聲音直中溫漣漪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不相信這話竟是從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什……什麼?
她有千般猜測,也沒有料到男人會是這樣的反應。
果然是存在於泡沫裡的東西,一經過現實的擠壓,不消片刻變煙消雲散,變成白茫茫的一片,便再也沒有了,消逝的無影無蹤,毫無追蹤得可能。
“告訴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哪個野男人的?”
褚東弦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香味,香氣直逼溫漣漪的鼻腔,那種帶着獨特口味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菸草之味,刺激着她腦海中的一部分。
他究竟在說着什麼話?
從別的男人身上聞到的菸草味,往往是令人噁心的,褚東弦卻不同,同樣的味道在他身上不僅不難聞,還有種清新的感覺。
卻讓她想要遠離,逃離的想法一旦融入腦海中,便再也難以消除。
“我……我沒有……”
溫漣漪欲哭無淚,不想怨褚東弦腦洞太大,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她身上。
如果一開始就說清楚是漣瀅懷孕,那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如此地步。
如果她不那麼害怕他,沒認識向翔,不去出版社,不帶着那個男人的味道回來,或許也不會被懷疑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現在纔來否認,有點太晚了!”
男人聲音很輕,溫漣漪卻從他手臂上凸起的,格外清晰的青筋上看得出,他的確是生氣了,並且還氣的不輕。
他是真的發怒了!
“我……不……東弦……”
隨着裂帛的聲音劃過空氣,溫漣漪驚懼的看着身前早化爲惡魔的男人。
他雙眸猩紅,如同牢籠裡掙脫出來的困獸,身上帶着嗜血的光芒,正準備肆意的侵吞着溫漣漪。
“揹着我和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我猜猜是誰。”
三下五除二,不過說句話的空檔,溫漣漪的立即變成了剝了殼的雞蛋,牛奶般美好的身軀暴露在空氣裡。
他深吸口氣,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只要一遇見這個小女人,便算盤崩塌。
可想而知,其他男人,那些自制力比不上他的男人,會更加貪戀!
房間裡開的有暖氣,她沒有覺得溫暖,還是覺得冷,想要環抱着身子,只礙被男人用力的反剪在頭頂上,動彈不得。
窗簾沒拉住,陽光直直的從外邊傾斜而下,照射進了屋內,到處金光閃閃的模樣刺瞎了溫漣漪的雙眼,明明這裡是高處,她卻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撇過臉,不想被看到這慘烈的一面。
“女人,看着,看着我是如何對待你的。”褚東弦說到做到,這話剛說完,溫漣漪就感覺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別皺着臉,看着。”他扳過她的臉,讓溫漣漪直視兩人最敏感的地方,輕笑着,雲淡風輕的說道:“比起來向翔,比起來柏秋,我們誰更強?”
他
決心報復,溫漣漪痛的鑽心,小臉兒皺巴巴的,和菊花差不多,無心聽男人的問題,更說不上來回答這問題了。
“說,誰更強?”
褚東弦卻不依不饒,除了強迫她看以外,還用力的掐着女人的下顎,手下絲毫不留情,脣裡吐出的話,也從未斷過:“你說呀,說呀!”
他低吼一聲,看着溫漣漪被折磨的痛苦的模樣,心裡有點心疼,不過轉瞬即逝,不過幾秒鐘,又被眼中濃烈的,不可估量的恨意給代替了:“你不說,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
鳥兒嘰嘰喳喳的尋找着回家的路,外邊的景緻儘管在美麗,也不能代替鳥窩在它們心目中的地位,越是天氣冷,天色越是暗沉的早。
很快便到了黃昏,金燦燦的雲霞正密密實實的分佈在天空中,原本湛藍晴朗的色澤被鍍上了一層金,金燦燦的,亮瞎人的雙眼。
男人彷彿很有耐心,又彷彿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不斷的重複着他的問題,硬生生的在溫漣漪心中樹立起一道又一道的鋒利的刺,無法剔除,只能承受着那無邊無際的疼痛。
……
溫漣漪雙手動彈不得,被褚東弦的大掌牢牢禁錮在頭頂上,沒有移動的餘地,不想發出恥辱的聲音,只好用了的咬着嘴脣。
他似乎對強迫情有獨鍾,喜歡看到她難受的模樣,溫漣漪因爲用力,嘴角的血液順勢蜿蜒而下,就差卻灑落在脖子上,殷紅的色澤刺激着褚東弦的神經,他覺得,他的思維完全受不到大腦的控制。
放開壓着她頭的手,用力掰開女人的嘴脣,溫漣漪想抵抗,只是沒了力氣,她不清楚脣上已落下了鮮紅的色澤,這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不顯眼的疼痛,腰上的痠軟纔是難以承受的,最惡劣的痛。
“溫漣漪,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幽黑色深眸對上她淺褐色深眸,褚東弦從她的眸子中看到了求饒的意味,她卻是沒有說出口的意思。
“都這種時候了,真沒想到你還能這樣維護那個野男人。”見她不肯說,褚東弦露出了輕蔑的笑意,用嘲諷般的語氣說道:“外表看起來挺清純,沒想到骨子裡也是這麼賤,你是有多缺男人?纔會管不住自己,到處留情?”
褚東弦大腦皮層已然處於癲狂狀態,以往冷靜睿智的男人,此刻卻正在做些瘋狂的事情。
“我……真的不是我……”
溫漣漪哭訴着試圖解釋清楚,卻也只是杯水車薪,褚東弦對他的判斷能力深信不疑,更加加大了力道,簡直是用上了渾身解數。
“溫漣漪,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末了,在她承受不住他蠻橫之際,他又說了這句話。
下地獄?
是啊,下地獄!
溫漣漪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原來一切美好,不過是虛幻的影子,只能生活在童話中,沒有辦法去承受任何的打擊,猶如掛在玻璃燈罩里美好的東西,稍有不慎,便會讓其成爲一堆碎片。
最後,被無端的碎片肆意的嘲弄着。
若生活在想象之中,有何不可。
但,那往往不過是癡心幻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