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都未有過安定的感覺!
……
沒人注意到,褚家別墅不遠處,一個穿着休閒裝的男人,正呆愣的看着遠處,他年紀看起來不大,滿臉膠原蛋白,應是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
“姐……”
蜷曲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在半空中劃過弧度,向翔做了噩夢,夢裡,褚東弦是個劊子手,無情的殺害了溫漣漪。
血流滿地,滾動的液體流淌在地上,大滴大滴濃稠的血漿,刺激着他原本脆弱的神經,閉着的雙眸猛然睜開,眼珠不停的來回轉悠着,他的面色並不好,帶着瑩白皮膚的慘白,從夢中驚醒開來。
呆愣着,空洞的眼神流轉在周圍。
“還好只是個夢。”待從夢境中走出來,向翔心裡鬆口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昨天從送溫漣漪回來開始,他的眼神跳動個不停,心裡也空落落的,生怕她會出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車裡過了一夜。
若她想逃,他願意帶她去天涯海角。
“嗯……”伸了個懶腰,果然在車裡睡了一夜的代價,就是腰痠背痛,渾身難受的緊,身子像是被人從中間劈開一樣,過了好幾分鐘,這才舒緩過來。
“少爺,溫小姐。”
別墅門口,女傭們排成一列,恭敬的向兩人鞠躬,身子呈九十度鞠躬。
溫漣漪雙腳發軟,昨夜褚東弦不知疲倦的索要着她,絲毫不覺得疲憊,一大早起來,她就覺得渾身無力,這還算不上什麼。
被陽光閉眼之時,她睜開雙眼,赫然發現褚東弦的雙臂,正理所當然的橫梗在她的身子之上。
溫漣漪不過是輕微的動了動身子,便“打擾”了男人的睡眠,男人一個旋轉,兩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清晨剛起牀,男人的聲音還帶着沙啞,流連在空氣中:“這麼早就醒了,是我昨天不夠努力嗎?”
他看着她,目光裡柔和的色澤讓溫漣漪失了神,今早的他好像和往常都不大一樣,甚至和昨天兇巴巴的形象截然相反。
兩人倒像是結婚已久的小夫妻。
“先……東弦。”她舉起雙臂,夾在兩人中間,聽小潔說過,早晨的男人是最容易衝動的,儘量不要招惹:“我,我想去個廁所。”
“去廁所?”男人劍眉一挑,言笑晏晏的應答:“好。”
“呼……”她沒注意男人面上細微的表情,舒緩了神經,想要舒口氣時,卻發現身子正躺在男人堅實的臂膀裡,兩人動作親密,倒真是和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那般,甜蜜的羨煞旁人。
只是……
“東弦,你……你要做什麼?”溫漣漪哭喪着一張臉,神眸之中透露着驚懼。
他,他,他,該不會……
“對,是你想的那樣。”褚東弦笑着,隨意把她放在洗臉檯上,洗臉檯很小,不足以支撐的起溫漣
漪的重量,她一個重心不穩,緊緊的抓住男人寬大的睡袍。
男人像是偷腥成功的小貓,不緊不慢的說着:“溫漣漪,真沒想到今天你這麼主動。”
“我……”
溫漣漪清楚他指的什麼,羞紅了臉,想放開男人,又不敢,害怕真的從這裡掉下去,兩下爲難之際,只聽褚東弦說道:“我去關下門,不用急。”
“……”
就這樣,那間浴室,記錄着溫漣漪最爲羞澀的記憶,她不斷的在男人身上敲打,磨爪子,得到的沒有別的,只有更加猛烈的迴應。
……
“在想什麼?”褚東弦心情大好,連對溫漣漪走神不滿,語氣也十分溫和:“溫漣漪,看着我!”
他邊說,邊停了下來,把溫漣漪轉了個身,她正對着他,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停了下來,擡起頭,目光明亮的對着男人:“怎麼了?”
“沒什麼。”褚東弦放開禁錮住他身子的手,陽光正暖,照在兩人身上,天空湛藍,白雲暈散開來,給湛藍的天空上,勾勒出一副美麗的畫作,美麗動人。
他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脣角淺淺的笑意出來。
——褚東弦向來精明,可在這件事上,也說不清楚原因,爲什麼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心情糟糕的恨不得殺人,在她乖乖的,溫順的在他身邊,他所有憤怒的火氣,無形中便消退了。
“噢……”溫漣漪呆呆的看着男人的笑容,正對上他幽黑色的瞳孔,女傭們的眼神實在是殺的她喘不過來氣了。
褚東弦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頃刻間便消失不見,仿若溫漣漪方纔看到的,不過是幻覺罷了。
“溫漣漪,你還有需要收拾的東西嗎?”
他把手插進西裝褲袋裡,又變成冷冷的模樣,只是說出口的話,她不大明白。
“我……我不清楚,先……東弦。”
在褚東弦危險的雙眸中,溫漣漪忐忑着小心臟,如是說到。
褚東弦扶額,應:“沒有的話,我們走吧。”
“好。”
溫漣漪想知道他在說什麼,又不敢問,一臉糾結,只好訕訕的說了句:“好”,再跟着他走。
男人的背影很了寬闊,大海一般的寬廣,甚至,身材也好的要命,簡直是上帝的寵兒。
溫漣漪嘆口氣,腦海裡忽然浮現了褚東弦完美的人魚線,在結實的身子上蜿蜒而下,每每她總是不好意思低頭,又忍受不住心中的魔鬼,悄悄的把手擡起來。
“上車。”
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到了褚東弦的那輛凱迪拉克前,那晚它在墓園裡拋錨了,兩人生生的被困在這一方空間裡,整整一個晚上。
“嗯。”
她坐在副駕駛座,習慣性的勒好安全帶,隨着引擎聲的響起,褚東弦這才悠悠開口:“去B市。”
“這麼急?”溫漣漪訝然:“不是說下個星期嗎?”
“下個星期?”男人反問着,將身子向溫漣漪那邊傾斜着,嘴裡含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怕再晚點,會忍不住更加折磨你。”
這話聽的
溫漣漪不寒而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從皮膚上躍動而出。
“小向?”汽車開始行駛,她乾脆別過頭,想要用風景來轉移注意力,誰曾想卻看到了熟悉的車。
銀灰色凱迪拉克是柏秋的沒錯,可駕駛座上的窗戶打開着,向翔正一臉疲憊的坐在車上。
褚東弦一見,還真是。
他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在空氣中震動着,溫漣漪想了想,對褚東弦說道:“東弦,能不能……停下車。”
她看着他的眼神熠熠生輝,雖是乞求,眸光裡卻帶波動。
不像對着他,永遠是那種死氣沉沉。
“刺啦……”男人猛然一剎車,弄的溫漣漪措手不及,儘管有安全帶的保護,還是在男人過於猛烈的剎車中,頭部裝上了前邊。
“溫漣漪,我給你兩個選擇。”褚東弦轉身,看着扶額喊着“疼”的溫漣漪,嘴角撇過輕蔑: “第一,下去去找向翔,永遠不要出現在我身邊,你的家人,你所在乎的人,統統化成灰,第二,和我一起去B市,並且保證斷了和他的聯繫。”
說這話時,男人看似慵懶,身上的戾氣卻不得不讓溫漣漪害怕。
向翔也注意到了,從凱迪拉克上走下來,敲了敲窗戶,嘴巴一張一合,不知想表述什麼。
“一……”
褚東弦開始數數,溫漣漪不知道他的最高限制是幾,只好立馬搖下車窗,對着向翔說了句:“小向,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繫,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了。”
說這話時,她心裡並不好受,向翔就像是她的親弟弟一樣,對她可謂忠心耿耿,說一不二。
“姐,你下來,我不相信,一定是這個男人逼你的。”
門口保安疏忽,看到這輛凱迪拉克,下意識就認爲是柏秋的,這會兒才發現,氣勢洶洶的趕過來,一把捉住向翔的身子,說道:“褚總,抱歉,我以爲是柏先生。”
褚東弦擺擺手,幾個保安準備正準備把向翔丟出去之際,溫漣漪大聲阻止:“請停下!”
保安面面相覷,只聽她拉着男人的胳膊,儘量用嬌柔的音色說道:“東弦,求求你了,你放過他這次,我……我永遠不和他聯繫了!”
她舉起雙手,表明立場。
“真的?”
男人狐疑的看着她,大腿翹到二腿上,和總裁平時該有的嚴肅形象判若兩人,此刻,倒是像極了調皮的孩子。
“真的!”
溫漣漪保證,向翔卻是不樂意:“姐,不行,我一定幫助你快點離開這個人渣。”
他雙目赤紅,瘦筋凸起,看的溫漣漪心裡不好受。
褚東弦卻是毫不留情的打擊他:“你憑什麼?赤手空拳?還是想憑藉向恆絆倒我?”
“你……”
在向翔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在溫漣漪沒反應過來之前,蘭博基尼呼嘯而過,不留下一片塵埃。
“褚東弦,你給我走着瞧!”
良久,向翔緊握雙拳,忿忿道,並且在心裡發誓。
他,無論如何,也要得到溫漣漪。
無論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