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薇感覺門口有人,腳步卻忽然停下,想着可能是顧辰不放心自己又回來了。
剛給他接了一個電話,他說有點事,一會兒在回來,她想着大概是自己鬧的,公司的事情沒有顧上,剛剛看他急匆匆的,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凌悅薇原本平躺着,有些困難的看了看門口,目光看相門口的時候,瞬間愣住,她是不是看錯了,門口的確站着一個人,但是不是顧辰,而是……沈白。
沈白……沈白……
凌悅薇看着眼前的沈白,忽的感覺心跳加快,下意識的挪動身體,可身上的力氣全都被抽走,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動一下,真的很難。
“VIVIAN,沒想到你上這兒來躲清靜來了。”沈白看着凌悅薇,知道她已經注意到了他,快步走到凌悅薇面前,看着凌悅薇蒼白的臉,冷笑着說了起來,“怎麼樣?你哪裡痛?心痛嗎?”
凌悅薇聽到沈白的話,咬了咬脣,“你……怎麼……來了?”
“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嗎?看來你病的是真不輕啊!”沈白坐在凌悅薇的身邊,“你知道嗎?三年前,你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曾這樣,躺在醫院,就像你現在這樣,針管扎進我的手,可我連疼的感覺都沒有,那麼你呢?你疼嗎?”沈白看着凌悅薇的手背,只見手背上,針管被白色的膠布緊緊地粘着,冷笑着按了按上邊的白色膠布,轉眼看向凌悅薇,見凌悅薇皺眉,冷笑逐漸擴大。
“沈白……你……有什麼事嗎?”凌悅薇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手臂,卻被沈白狠狠鉗制住,眼看針管裡裡逆流而上的鮮紅血跡,凌悅薇只好說了起來,“別這樣。”
“那你告訴我,你疼嗎?”沈白自然也看到了回血的狀態,可是手上的力氣,卻從未停止。
“沈白,我是……真的不太舒服,有什麼事,等我好些再說,”凌悅薇想着剛剛沈白跟她說的話,好不容易平息的疼痛,又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理智告訴她,不能在面對沈白了,這會兒在面對沈白,她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先把設計圖的問題解決了,我把你的設計圖給Bill看過了,Bill不滿意,讓你重新改。”沈白說完,將手中早已捏的皺皺巴巴的設計圖扔到了凌悅薇面前。
凌悅薇看着眼前的設計圖,只見設計圖上全都是褶皺的痕跡,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那些痕跡。
痛……她怎麼可能不痛,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凌悅薇想着,輕聲說了起來,“Bill對……對我的設計圖,哪裡?不滿意。”聲音有些顫抖,更有些漂浮,她是真的沒力氣,也沒有精神。
“他說鑽飾的地方標註的並不明顯。”沈白看着凌悅薇,冷聲說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我會修改。”凌悅薇一邊點着頭,一邊輕聲說了起來。
“什麼時候修改?我明天就需要。”沈白的臉很沉,聲音更冷。
“現在,我現在修改。”凌
悅薇說完,強迫自己坐起身,一邊喘着氣,一邊拿過身邊的手包,從裡邊慢慢的拿出紙筆,誰知剛剛拿起筆,手一抖,筆就掉在了旁邊。
凌悅薇看着掉在旁邊的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只好再次試着拿起筆,可筆還是掉在了一邊。
第三次試着拿起筆,這一次,終於將筆拿了起來,誰知剛畫了一條弧線,手一鬆,筆直接滾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輕微的聲音。
“抱歉,我今天真的畫不出來。”凌悅薇看着是沈白,求饒似的說了起來,“等我身體好一些……行不行?”
“你能等,我可等不了,現在就給我畫,畫不出,也要畫。”沈白看着凌悅薇,儘管她已經看出,她是真的沒力氣,可他就是要看到她痛苦,着急的樣子。
“沈……沈白,我……”凌悅薇看着沈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只好說了起來,“我給老師打電話,讓他幫我修改一下,我現在真的……不舒服。”
按了按胸口,直覺胸口的疼痛感越發強烈,身體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下一刻,整個人向後一靠,狠狠地跌到了病牀上,手背上的針管終於脫落下來,吊瓶裡的液體灑在了地上,凌悅薇只覺眼前的沈白,有些模糊。
“凌悅薇……”沈白看着忽然倒下的凌悅薇,瞬間愣住,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直接將凌悅薇從牀上拉了起來,“告訴我,你怎麼了?”
凌悅薇忍着難受,咬着脣硬是說了起來,“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給我畫設計圖,今天就是你死在這裡,也得把設計圖給我畫出來。”沈白撿起地上的筆,拿出一張紙,放到了凌悅薇的面前。
“我畫。”凌悅薇點了點頭,重新靠在了牀頭,可是手上,卻依舊握不住筆。
“你別再裝了,三年前,你就在騙我,三年後的今天,你還在騙我,你裝給誰看,你以爲,我還會像三年前那樣,對你掏心掏肺……”沈白死死盯着凌悅薇,忽的發現,她身上的病號服因爲他剛剛的拉扯,上邊和下邊的扣子已經被拽開,透過縫隙,不難看到裡邊的春光,忽的,沈白注意到了她的腹部,她的腹部下方,竟然有一道巨大的疤痕,疤痕如蜈蚣一般,歪歪扭扭的難看極了。
這傷口是……難道她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了?
沈白第一個反應就是孩子,她居然把那個野種生下來了,強烈的怒火燃燒在胸膛中,幾乎沒有思考,就將凌悅薇狠狠地壓在牀上,大手緊緊地按住凌悅薇的身體,“告訴我,那個孩子呢?那個野種呢?我要殺了他。”
“沈……沈白……你瘋了……”凌悅薇斷斷續續的說這話,直覺身體早已被沈白控制住,心臟傳來劇烈的跳動與疼痛幾乎讓她窒息,可是在她聽到沈白說的“野種”之後,卻又瞬間清醒。
她快受不了,真的快受不了。
凌悅薇努力的反抗,身上的力氣卻不敵沈白,只好說了起來,“她不是野種……不是野種…
…”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那是什麼?那是誰的孩子,你告訴我?”沈白看着凌悅薇,竟然有些期待,期待她說出孩子是他的。
三年,他被思念和仇恨幾乎逼瘋,現在他又看見了她,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凌悅薇看着沈白的目光,莫名慌了,她瞭解他,她看得出,他眼中竟然有些期待,看着那目光中的期待,凌悅薇慌了。
“快說,別逼我,凌悅薇,你別再逼我。”沈白看着凌悅薇,眼中的期待轉爲怒意,大手一揚,直接將凌悅薇的上衣扒開,將凌悅薇緊緊的抱住,“告訴我,三年前爲什麼會離開,你解釋……解釋啊……”
“沈白……你被這樣……求求……求你別這樣。”凌悅薇說着,直覺沈白狠狠地抓着她的身體,她想反抗,卻不知道該怎樣反抗,忽的,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她低下頭,只見沈白正在親吻着她的脖頸,動作溫柔,與剛剛的粗暴完全不同。
身體得到了適當的放鬆,誰知下一刻,沈白快速的纏住了她的手臂,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爬上了她的牀,此刻,正在幫她脫掉該脫的衣服,而他自己,似乎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凌悅薇一愣,終於反應過來,下意識往後退,可他的大手,卻沒放過她,直接將她從牀的另一邊拉了回來……
“沈白……別……別這樣。”凌悅薇看着沈白,緊張,慌亂,不知所措,情緒在她的胸口迴盪,她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知道,沈白現在是在報復她,對,是報復。
想到這裡,凌悅薇迅速向後挪動身體,只覺身後撲了個空,眼看就要摔倒地上的時候,沈白的大手忽的拉住了她,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將他從將要墜落的邊緣拉了回來。
“怎麼?還想逃?”沈白看着凌悅薇,將薄脣貼在凌悅薇的耳邊,輕聲說了起來,“這都是你欠我的,你該償還。”
“沈白,不是這樣的……沈白……你就快和周梨結婚了,你別這樣……”終於,凌悅薇響起了這樣一個事實,一個能打斷他們現在做這件事的事實。
“你在提醒我不該和你做這件事嗎?”沈白看着凌悅薇,靠近凌悅薇的身體,“那又怎麼樣?我不是還沒結婚嗎?”
“你……你既然準備和周梨結婚了,那就……應該對婚姻負責任……沈……沈白,你別再這樣了。”凌悅薇雙手緊緊拉着身上的牀單,生怕牀單滾落下去,頭狠狠地垂着,她忽然間不敢面對沈白,不敢看着沈白冰冷的臉,她是真的,還很怕。
“負責?我和你也結過婚,你對我負責了嗎?”沈白諷刺般的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跟我說婚姻的責任,唯獨你不行?你告訴我,三年前你都對我做了什麼,除了欺騙,還有什麼?”沈白看着凌悅薇,按着凌悅薇的脖頸,強行將她的頭擡了起來。
凌悅薇被沈白狠狠地按住脖頸,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只好輕聲說了起來,“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