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目光跟隨着他的，她忽地發現自己的手正攀着他的胳膊，急急地鬆開，臉又尷尬地酡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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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對不起？”他不悅地擰眉，“我記得曾經說過，我不喜歡聽到這三個字。”
蘇伊一撇撇嘴，沒有作聲。他的目光掠過她淡淡地朝着那個雪人看去，跟記憶中中規中矩的雪人不一樣，她堆的雪人似乎是手舞足蹈的動作，表情滑稽得讓人忍俊不禁。他輕咳了幾聲，又是不屑地挑眉：“別告訴我，這樣的雪人叫做好看。”
“怎麼不好看？你沒有覺得他的神態很逼真嗎？神似比形似更爲重要，不是嗎？”她走近雪人，端詳了一陣，又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圍到雪人身上，轉過身笑道，“現在呢？現在是不是又漂亮了很多？”
“更醜！”他看着她空蕩蕩的脖子，這個女人，果真是不長大腦，連什麼季節，什麼溫度，什麼身體都搞不清楚！
他惱怒地看了她一眼，便伸手取下雪人脖子上的圍巾，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白雪，霸道地重新圍到她脖子上：“戴好！不準拿下來！”
“爲什麼？”問的問題是條件反射的，她眨了眨眼，頗爲抗拒。
“因爲是我戴的。”那樣自然而又霸道的語氣，他的黑眸帶着強大的威脅，“聽好，蘇伊一，只要是我給你的東西，你都不能拒絕，明白？”
“……”
“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可以自作主張，自作聰明……”他的手拂過柔嫩的脣瓣，那脣有刺人的色澤，又是那個沃克吻住她的瞬間，心霎時無法呼吸，又像是被什麼灼熱燙得生疼。這個笨女人……她究竟是有多傻，纔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地步……
他緩緩低頭，啞聲道，“蘇伊一，你給我聽好，這裡……是我的……”
冰冷的脣瓣貼近，蘇伊一驚得瞠大眸子，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卻被鐵臂禁錮，身子猛然被攬入某人胸前，鼻尖貼着鼻尖的距離，他看着她，貼着她，卻只是看着她，貼着她，那深若幽潭的眸子彷彿有着吸旋人的力量，她暈暈然地旋入其中，無法思考，心卻是亂了節奏起來。
“是不是很想逃離我？”他的聲音沙啞暗沉，眸子有着驚人的脅迫力，“說實話！”
逃離？想嗎？自然是想的。可是，她能嗎？她愣愣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最終還是看到他幽黑瞳仁裡自己點頭的影子。
好吧，她還是誠實的，蘇伊一有些挫敗地看着黑眸裡已經點燃的怒焰，下巴正要往下低去，脣卻被猛地擄掠了。
“唔~~~”猛地睜大眼睛，她的後腦勺卻是被強勢扣住，他的脣熱烈滾燙，舌尖狂野而放肆，陌生的情愫侵襲每一個細胞，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無法推拒也忘了推拒，只是在這樣的霸道和強勢中，逐漸地柔軟、融化……
“這是對你想逃開我的懲罰。”耳邊的氣息溫熱地噴吐，“至於昨天……”
他輕輕地啃咬她圓潤的耳垂，又是陌生的感覺，她的身體不由輕輕顫抖，又是陌生的無措，她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在耳側：“晚上，我會有更大的懲罰。我會讓你好好記住，招惹別的男人是什麼後果……”
心下一涼，身子卻是瞬間一輕，她被打橫抱起，他的目光不悅地盯着她通紅的腳趾：“以後不準這樣跑下來！”
……蘇伊一微張着嘴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樓去，依然是那樣冷峻的臉，完美卻有堅硬的線條，可是，怎麼她越來越看不懂了呢？
腳步稍稍一頓，她眼角的餘光便瞥見了轉角的唐思甜，她蒼白的臉帶着笑容，卻跟眼神是那般不和諧，她只覺得渾身一顫，那可怕的目光……真的，可以讓人一直冷到心底。而那目光，一直追隨到他走到她房前。
一直到吃晚餐的時間，那目光依然是冷然入髓的，在看着她的時候時不時地帶些詭異的笑意，讓她一次又一次毛骨悚然。
“墨寒哥哥，我想清楚了……”唐思甜擡起頭來，甜甜地笑，“我想明天就回美國了。”
“嗯。”顧墨寒竟沒有絲毫驚訝和挽留，只淡笑，“我會送你。”
蘇伊一低頭扒了幾口飯，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該是發生了什麼？唐思甜不是很喜歡顧墨寒，爲着得到他而來嗎？這麼輕易地回去？而顧墨寒，竟連客套的挽留都沒有？而那樣的眼神，爲什麼讓她一陣一陣寒涼……
“唐小姐出來也有些日子了，唐老爺也該惦記了……”白媽在一旁笑道，心底鬆了口氣。終於走了，不然還指不定整出什麼來……
唐思甜笑了笑，不再說話，只是吃着飯，前所未有的安靜，卻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窒息感。
***
吃了藥，白媽在房間裡坐了一陣，說的都是關於顧墨寒體貼她之類的話。蘇伊一隻是笑笑，她早就學會了認清現實，怎麼可能會渴望得到顧墨寒的垂青？呵呵，未免可笑……
打開抽屜，是已經粘好的小泥人。某天無聊，她就閒來無事地做了這件更無聊的事。粘好的小泥人，中間依然有道道裂縫，卻被她巧妙地塗上了顏色，成了特殊的花紋圖案，比之前的小泥人更添了幾許生活氣息。
她翻轉了幾下，視線在小泥人的臉上落定。她是真的很用心地去雕琢他的五官，還有那個她想象的帶笑的表情，快樂、無憂、明朗的微笑……
她的手輕輕地觸摸着那個並未有任何裂痕的頭部，還是幸運的，竟然這樣都沒有把頭給砸碎，不然的話，她怕是再也無法補回了吧？這個禮物，哪怕這輩子都無法送出，她都是會珍藏的吧？……
門把轉動的聲音，她反應幾塊地把小泥人放回抽屜，轉過身，便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冰冷沒有半絲微笑。
“顧先生……”她的手藏在身後，輕輕地合上抽屜，眼底還有着泄漏心事的心慌。
“藥吃了嗎？”他幾步便逼近了她，他應該正是沐浴完畢，浴袍的領口鬆開，那樣子慵懶而性感。心跳就這樣急速起來，咚咚地快要跳出胸膛。討厭這樣的自己，在他面前，總是不能坦然。
“吃了。”她垂下頭，只要有他的存在，再大的空間都是狹小的，這一點，她很早的時候就有認知。
“那麼……到我房間。”幾個字像是平地驚雷，她猛地擡頭，他已經走了出去。
***
“晚上，我會有更大的懲罰。我會讓你好好記住，招惹別的男人是什麼後果……”耳邊似乎又是溫熱的氣息在噴吐，蘇伊一嚥了嚥唾沫，有什麼不祥的預感漸漸爬滿心頭，她驚慌、恐懼、無措、不安……卻又無可奈何。
她無法抗拒，無法說不，不是嗎？
還是推開了顧墨寒的門，推開他的門，需要勇氣，因爲那裡，曾經是地獄。
“顧先生……你找我？”
“要喝酒嗎？”他的黑眸輕輕眯起，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蘇伊一的臉騰地一紅，急急搖頭，“不要。”
“昨天是誰要你喝酒的？是他，還是你自己？”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長臂一伸，便將她整個人攬近，黑曜石一樣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
“是……我自己……”她咬咬脣，心底還是有些難堪。
“因爲喝醉了，就不那麼害怕？”他的聲音輕柔了一些，“是不是？”
她點頭，的確就是這樣的想法，很多時候，能醉就是一件好事。
“既然那麼害怕……爲什麼還要去做？”他的手輕輕地別過她耳邊的鬢髮，“就算他答應了你，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是笨蛋嗎！”
“……”
“爲他做了哪些事情？”莫名發酸，他的手臂更攥緊了幾分，黑眸幾分危險地盯着她，“蘇伊一，你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去做這樣的事，叫做什麼嗎？”
“我只是……不想放棄那樣的希望……”她垂眸。這樣的事情……自是不齒的，只是她的身份，如若說要做這樣的事，無非就是拿自己跟林佳凝的機會交換，對於他來說，那又有什麼？她已經沒有了名譽，需要在乎這些嗎？
“誰的希望？”他啞聲道，黑眸躥着點點怒意，手擡起她的下巴，“我說過，你是我的，所以……不要妄圖逃走，試圖挑戰我的耐性，嗯？”
她一怔，雪白的脖子已被輕輕啃咬，一陣酥麻，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直覺地想要退縮，那樣的驚慌盈滿心間，只是，他把她輕輕一轉，便靠在牆頭，脣狂熱地覆上了那柔嫩的櫻脣。
似乎是溫柔的，心底輕顫；似乎又是狂野的，無法招架。她的腦袋混亂得無法思考，一片空白之間，他的手熟練地解開她身上的衣釦，竟有些急不可耐，她的身子柔軟又帶着那樣的清香，他想狂肆，只想一寸一寸好好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