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該哭的不應該是他麼?這個不負責任的女流氓
“我爺爺幫我定下的,不信你去問。”酈錦程老神在在地說。
“問就問!”嶽萌推開他,拉開他的車門坐進去。
“你幹什麼?”
嶽萌握着方向盤:“上車!”
酈錦程猶豫了一下,乖乖上車。
嶽萌給酈銘揚打電話:“酈爺爺你在哪裡?……我有事情找您……好的,一會兒見。窠”
酈錦程問:“你居然有我爺爺的電話?”
“閉嘴!”嶽萌瞪他一眼,發動汽車。
酈銘揚在上次和胥靖謙見面的園林會所。嶽萌到了那裡,不知道往哪裡走。酈錦程手插在褲袋裡,心有成竹地邁出步子:“跟我來。”
嶽萌跟上他,不一會兒就見到了酈銘揚,酈銘揚正在花園裡打太極。
嶽萌看了看周圍,這種環境簡直是錢都買不到,現在的有錢人真恐怖。
酈銘揚停下來,疑惑地看着他們:“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酈爺爺……”嶽萌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不應該來煩老人家。
酈銘揚朝她招手:“好久沒見到你了。快進來,也不知道你們小姑娘喜不喜歡這種地方。”
“挺好的。”嶽萌過去扶他,“這是酈爺爺的房子?很貴吧?”
“我哪買得起啊?這是養生會所,交會費的。”
“那會費肯定不便宜。”
酈銘揚說了個數,嶽萌差點跪了:“酈爺爺,你這一年的會費,夠我買一套房子了!”
“哈哈……”酈銘揚開心地大笑,“我就喜歡這個環境,你要是不覺得無趣,常來玩,咱們一起喝喝茶、下下棋、打打太極。”
“喝茶還行,但也別指望我區分鐵觀音和碧螺春。下棋和太極就完全不行了哎!”
“我教你嘛!”
“好啊好啊~我從小就遺憾沒爺爺帶着我玩!”
酈錦程見他們相談甚歡,沒有打擾。
進了屋,嶽萌說:“酈爺爺你坐,我給你倒茶。倒茶有講究嗎?你教我。”
“好好好……”酈銘揚覺得這個女孩子可比自己的孫女貼心多了,怎麼看怎麼可愛。
嶽萌在他的指導下,給他倒了杯茶,笑道:“有時間我去學學茶道,提升一下自己!”
“嗯……”酈銘揚聞着茶,點頭,“思進取,不錯。”
酈錦程倚在門邊,靜靜地看着他們。
酈銘揚喝了口茶,扭頭問:“你來這裡有事?”
“她找你。”酈錦程面色冷淡。
酈銘揚疑惑地看着嶽萌,嶽萌睨了一眼酈錦程,緩緩道來:“酈爺爺,我也不想煩您,就是最近某個人老是抱着玫瑰去***擾若水,今天還撞上了顧有榛!這會兒,若水和顧有榛在吵架呢。”
“什麼?!”酈銘揚一驚,瞪着酈錦程,難道那個某人是——
嶽萌掃了一眼酈錦程:“我去問他,他還理直氣壯,說他和若水有婚約,是您給定下的。所以我讓他帶我過來,和您當面對質!”
酈銘揚桌子一拍,嶽萌嚇了一跳,擡頭看着他,嚇得不敢說話。
酈銘揚指着酈錦程:“你……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酈錦程擡眉,懶懶地掃了他一眼:“難道爺爺沒有給我和童若水定下婚約?”
“你……你……”酈銘揚震驚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嶽萌滿臉驚訝:“酈爺爺,真的有這件事?”
酈銘揚看她一眼,無奈地嘆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這個——”他指着酈錦程,罵道,“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什麼時候開始去……去……去***擾若水的?!”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婚約,她就應該是我的。”酈錦程靠在牆上,神色漠然,“現在結婚、離婚常見得很,我爲什麼不可以追她?”
“你——”酈銘揚竄起來,舉起柺杖就朝他揮去。
“酈爺爺!”嶽萌大喊,撲過去拉住他。
他揮了兩下沒打中酈錦程,拿柺杖指着酈錦程鼻子,氣急敗壞地說:“婚約是若水和有榛的,有榛也是我孫子,他是你親哥哥!”
嶽萌和酈錦程一驚,驚訝地望着他。
他懊悔地閉了閉眼,像是後悔說出來。
“你說什麼?”酈錦程抽出手,緩緩走向他,“顧有榛……他是我哥哥?”
酈銘揚轉過身,不想面對。但他知道,當這幾個小輩的關係越來越亂的時候,就由不得他不說了。遲早有一天,錦程會知道的。與其讓他日後從酈堅或者別的人嘴裡知道,不如讓自己在這個時機說出來。
他虧欠了顧有榛,卻也心疼酈錦程。酈錦程含着金湯匙出世,但酈堅對他……
酈銘揚心疼啊。
嶽萌掩住嘴,後悔來這一遭。
“爺爺。”酈錦程傷心地看着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酈銘揚閉了閉眼,疲憊地說:“你爸爸和你媽媽結婚前,離過一次婚,離婚的對象是有榛的媽媽。”
“朱、朱璨阿姨?”嶽萌呆呆地問。
酈銘揚點頭:“他們結婚三年,幸福得不行,朱璨人也很好,我和老伴兒沒有不滿意的。只是……老伴兒出了事,想抱孫子,我就逼他們離婚了。結果,朱璨是懷着孩子走的,當時她自己都不曉得!天意弄人啊……”
嶽萌看着酈錦程,看見他臉上覆雜受傷的神色,突然有點心疼。
酈銘揚背對着她們坐下:“我和你爸,一直知道有榛的存在,全家也只有我們倆知道。我們想把有榛接回來,但朱璨不答應……”
當初,酈堅得知朱璨懷孕,想和田文芳離婚,再和朱璨復婚。朱璨直接把他掃地出門,轉身就嫁給了顧大成。
酈銘揚看着酈錦程:“酈家和若水的婚約,確有其事,那是有原因的,就不從頭說了。現在我只告訴你,我當年和童玉約定時沒有指名道姓,只說是孫子,所以和若水有婚約的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有榛!而且當時我心裡想的就是有榛,不是你!只是那時候不能把有榛的名字說出來,我才一直說孫子孫子,不然爲什麼不提你的名字?!”
酈錦程猛地退了好幾步,大受打擊地看着他:“有榛有榛!顧有榛!是不是我爸心裡也只有他?!難怪這些年,他都懶得看我一眼!”
酈銘揚神色一動,滿是心疼和愧疚。他也不想用這種傷人的語氣說話,但不說決絕一點,他繼續纏着若水怎麼辦?
酈家虧欠有榛的太多了,不能再虧他一個媳婦兒!
說得不好聽一點,酈錦程今天有的,都應該是顧有榛的。顧有榛不願意和酈家相認,以後酈家的財產,全部都落在酈錦程頭上。酈錦程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再去搶人老婆,合適嗎?
酈銘揚知道自己這種想法不對,這對酈錦程不公平。酈錦程是無辜的,他只是降生在酈家,什麼都不知道,又不是他主動搶了顧有榛的東西。
所以這件事只能怪自己,如果不是他糊塗,逼兒子離婚,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我就是多餘的……”酈錦程握緊拳頭,猛地轉身衝了出去。
“酈錦程!”嶽萌擔心地叫了一聲,對酈銘揚說,“酈爺爺,我去看看!今天對不起了,我不知道……對不起!”
她鞠了個躬,轉身去追酈錦程。
酈錦程走到車前,朝着車門狠狠踹了一腳,然後鑽進汽車。剛剛發動汽車,嶽萌鑽了進來。
他扭頭瞪她:“滾!”
嶽萌望着他,滿是愧疚:“對不起……”
酈錦程看了她兩秒,把車開了出去。
……
嶽萌跟着酈錦程走進酒吧,酈錦程坐進卡座,對侍應生說:“啤酒!一打!”
嶽萌坐在他對面,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接過酒喝起來,沒叫嶽萌陪自己一起喝,也沒趕嶽萌走。
嶽萌開始很愧疚,後來開始擔心,再後來就有點百無聊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扇蚊子。
一個身段妖嬈的年輕女人走過來,水蛇腰一扭,往酈錦程身上靠:“喲~酈少,好久不見,怎麼一個人喝酒呀?”說着摟住酈錦程脖子,挑釁地看着嶽萌。
嶽萌忍不住翻白眼:又不是老子的,你愛抱就抱!
她在這裡,只是怕有人想不通作踐自己,稍微看着點。要是有人帶他去滾牀單了,她正好閃人。
酈錦程任由女人抱着自己,不動聲色地喝着酒。
女人彎身在耳邊哈了口氣,曖昧地說:“酈少~我今晚有空,一起走?”
酈錦程緩緩地擡頭,對她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渾身一僵,訕訕地收回手,什麼都不敢說,起身走了。
嶽萌嗤了一聲:“你傷了美女的心了。”
酈錦程掃她一眼:“你傷了我的心了。”
嶽萌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她愣了片刻,想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卻又去喝酒了。
又不知道喝了多少,嶽萌擔心起來,走過去搶走他杯子:“你別喝了!”
“給我!”酈錦程怒道。
嶽萌把酒往身後藏:“你少來!要喝……你回家睡醒了繼續喝!你現在喝出問題,我沒法向酈爺爺交代!”
酈錦程伸手去搶酒,她一躲,他看着她,見她身子模糊個三個,心痛得厲害。
“嶽萌……”他這叫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酈少!”一個染着酒紅色頭髮的短髮美女突然撲進他懷裡,帶着醉意在他身上扭來扭去,“酈少,好久不見了,貝兒好想你~今晚……我們一起回家吧?”
酈錦程低頭看着她,伸手撫着她的臉。她軟綿綿地勾住他脖子,擡頭吻上去。
嶽萌眉頭一皺,未經思考就撞了過去。
女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扭頭火大地問:“沒長眼呀?”
嶽萌板着臉,把酒還給酈錦程:“繼續喝吧,我走了。”
酈錦程盯着酒,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手腕,把懷裡的短髮女人推開。
嶽萌看着他,他靠在她肩頭,霸道地說:“送我回家。”
嶽萌想了兩秒,扶着他離開酒吧。
上車後,酈錦程靠在座位上睡覺,窗外的冷風呼呼地吹着。
嶽萌開着車,心情沉重。紅燈時,她給若水打了個電話,若水一直沒接。
她看了一眼時間,應該是睡覺了,但又不是很晚,多半是被顧有榛壓着在做運動。
嶽萌放下手機,繼續開車,突然想脫離單身了。
到酈錦程別墅時,若水的電話打了過來。嶽萌接起:“喂?”
若水輕咳一聲,沙啞地問:“有事嗎?”
“沒有。明月說你們吵架了,我有點擔心。不過聽你現在的聲音,好像不用擔心了。”嶽萌笑道。
若水嗚咽一聲,聲音委屈悲憤,卻沒有蹦出一個字來。
“下次再有人打我老婆主意,你可以向我告狀。”顧有榛的聲音突然傳來。
嶽萌嚇了一跳,問:“你給我什麼好處啊?”
“好處沒有。不說的話可能有壞處,比如列爲顧家的拒絕往來戶、不準吃我老婆做的飯……”
嶽萌咬牙:“算你狠!”
掛上電話,她疲憊地靠在方向盤上,過了幾分鐘爬起來,扶着酈錦程下車。
把酈錦程丟到牀上,她靠着牀腳縮在地上,一個人發起呆來。
或許這就叫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酈錦程這樣的天之驕子、人中龍鳳,也有如此煩惱失意的時候。而且這件事,她要不要告訴若水和顧有榛呢?
她不應該攙和,可知道這麼大一個秘密,心情好沉重。
還有她和酈錦程……
簡直一團亂麻!
嶽萌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時,酈錦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驚,看着他。
他睜開眼,朦朦朧朧地看着她:“別走……”他緊緊拽着她,爬起來將她抱住,“嶽萌……我喜歡你。”
嶽萌一震,手忙腳亂地想推開他。
他捧住她的臉,強勢地吻了過去。
嶽萌使勁掙扎,酈錦程在她臉上胡亂吻着,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像一頭受傷的困獸:“別走!嶽萌……”
嶽萌停住動作,突然不知道怎麼辦,呆呆地由他抱着。
他溫柔地吻着她的臉,見她沒有反抗,像是得了鼓勵,一隻手將她環在胸前,一隻手哆哆嗦嗦地解開她釦子。
衣服一件一件剝落,他將她壓在牀上,急切地吻住她,精壯的身軀覆上她的……
……
陽光照在臉上,嶽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手一動,就碰到一團溫熱的物體。伸手推了一下,那是酈錦程的身體。
酈錦程趴在她肩上,手橫在她胸前,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身下。
她推開他爬起來,剛要下牀,酈錦程醒來,一伸手將她拽了回去。
“幹嘛?”嶽萌噴火看着他,臉色有些不自在,想要推開他。
他低頭吻住她,將她四肢壓住,整個人貼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磨蹭了一會兒,他再次深埋進她體內,終於放開她的脣。
嶽萌喘着氣,擡手矇住眼,在他的動作下發出一聲剋制不住的呻吟。她猛地咬住脣,酈錦程低頭在她脣上啄了啄,低聲說:“你真美。”
嶽萌身子一僵,擋在眼睛上的手往下移,堵在嘴邊,用牙齒咬住。
酈錦程臉色一黯,動作加快。
嶽萌顫了顫,眼皮直跳,更加用力地咬住手腕。
一陣過後,酈錦程見她還不肯認輸,飛快地奪下她的手,見她手腕上咬出了兩排深紅的牙印。
他手顫了顫,心痛得不行,猛地將她兩隻手按在身側,加速動作。
嶽萌終於剋制不住地叫了出來,在他越來越快的動作中,哭出聲音……
結束後,酈錦程緩緩地退出,下牀穿了條長褲。
嶽萌躺在牀上,近乎奄奄一息。
酈錦程去了衣帽間,拿出一件浴袍放在牀頭:“左邊是衛生間,泡個澡吧。吊櫃上有新牙刷、新毛巾,隨便用,我去外面的衛生間。”
聽到他出去了,嶽萌睜開眼看了一下,伸手攏了攏被子,閉上眼睡了個把鐘頭纔起來。
洗完澡出來,看到牀上多了幾個袋子,她打開一看,是新衣服,內外都有。
她換了內.衣,把自己的扔進去,其他的衣服仍然穿自己那身。提着袋子下樓,看到酈錦程在廚房裡。
酈錦程轉身,有點緊張地指了指流理臺上的三明治:“吃點吧?別的我不會做,先將就一下。”
嶽萌走過去,把袋子放在椅子上,坐下來。
酈錦程把三明治放在她面前,再放下一杯果汁,然後自己也端了份坐在對面。
嶽萌沉默了一會兒才動手,酈錦程低着頭說:“昨晚的事……”
“不用你負責。”嶽萌冷冷地打斷他。
他一愣,擡起頭,面無表情地說:“我要你負責。”
“你——”嶽萌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他欠揍地說:“我喝醉了,你趁人之危。”
“你要不要臉?!”嶽萌叫道。
“不要!”酈錦程氣怒地說,低頭把三明治往嘴裡塞。幾口塞完,再一口喝完果汁,他把杯子重重地擱在桌上、盤子一推:“你睡了我兩回……不對!是兩晚,幾回還另算呢~”
嶽萌瞪着他,猛地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酈錦程一呆,驚恐地問:“你哭什麼啊?”該哭的不應該是他麼?這個不負責任的女流氓!
“吃虧的是我好不好?!”嶽萌叫道。
酈錦程一頓,低聲說:“我知道。所以我想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也好、試試當情侶的可能也好……不管怎麼都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嶽萌呆呆地看着他:“那你又去追若水?”
“誰叫你不理我?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總不可能無動於衷。”
“你——你有病啊?”嶽萌叫道,“你搞得人家兩口子在吵架!”
“能追到你就好了。”他梗着脖子說,一副油煙不進的樣子。
“老子不讓你追!”嶽萌大怒。
酈錦程沉默片刻,擡頭說:“沒事,我繼續。”
“繼續幹什麼?繼續***擾若水?”
“不。”他注視着她,“繼續追你,以後我就不弄那些旁門左道,一心一意追你行了吧?”
“你有病啊?”
“如果愛上你是一種病,那我已經病入膏肓了。”
嶽萌張張嘴,突然說不出話來。他……他是真心的?
他看着她,毫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