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司沒事了吧?沒有出現什麼狀況吧?”
她爲自己倒了一杯大麥茶,一邊輕輕啜飲着,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心裡一凜,昨天他們就是因爲這個話題不歡而散的。
“放心吧,一切正常!”他笑着,不讓她看到一絲一毫的擔憂。“昨天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我昨天一時頭腦發熱,纔會口不擇言說那樣該死的話……”
“沒關係,”她聳了聳肩,“我可以理解。對了,你剛纔想說什麼來着?”
正說着話,熱騰騰的毛血旺端上來了。
他正好趁此轉移話題:“我餓死了,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他只嚐了一口鴨血塊,便對它表現出興致缺缺的樣子,反而對盆子裡的其他配料感興趣,飯也吃得很香,並沒有像他當初鄙視她吃烤肉要優雅地一口一口慢慢吃的裝腔作勢樣。
“你不喜歡吃鴨血嗎?”她輕蹙眉頭,好像點了一個他不愛的菜色啊。
“我已經吃過了,挺好吃的,我也經常吃這個的。”他喝了一口大麥茶,把嘴裡的東西都吞下去後才含笑說道,“你應該多吃點兒這個,聽說吃什麼補什麼,你貧血的症狀怎麼到現在還是老樣子?”
“女性貧血現象很正常啊,你沒聽說過嗎?十女九貧啊!”她不以爲然地反駁說道。
“是哦,你以前說過的,十女九貧,是貧血的貧,不是貧嘴的貧。”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答道。
十年前,那個扎着馬尾的小丫頭片子站在河岸邊的樹蔭裡,也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候,他死皮賴臉的跑到她家,因爲好奇她家的船是怎麼劃的,拼命遊說着她和他一道坐船去了河的對岸。
河對岸都是一片沙地,種了許多花生,他也是手賤,一叢叢地把花生藤拔起來,研究一下花生是怎樣煉成的。
然後她跑過去阻止他,本來正蹲着身子在割草的她由於突然站起來而頭暈,差點栽倒,是他及時接住了她。
“你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麼好像要暈倒一樣的?”他不無擔憂地問。
“沒關係的,一會兒就好了。”她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我只是因爲有點貧血。”
“怎麼會貧血的呢?有這麼嚴重啊?有沒有看醫生?”
“你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啦。你沒聽說過‘十女九貧’嗎?”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爲是說十個女的中有九個都是愛貧嘴的呢。”他恍然大悟道。
她被逗得“噗哧”一笑,說:“你才真的是貧嘴呢。”
美好的青春歲月令人感懷,每當憶及當年與她在一起的情景,都有百般滋味在心頭。
有一首歌裡的歌詞唱道,“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英雄也有無奈處。
幸運的是,他又找回了她。
從來沒有哪個時刻,像他意外與她重逢時那樣令他感恩。
吃完了飯,兩人在霓虹閃爍的路邊慢慢走向停車的地方。
晚飯吃得很飽,需要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