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是因爲這個姑娘的原因,陸白除了春節外便很少在家裡逗留。
假如她是外面隨便什麼野花野草,他倒是不介意隨便沾惹,可是人家是參謀長的千金,又同在一個大院裡的,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況且這把草還不是隨便能吃得了的。
吃是不怕的,就是吃了可不是抹抹嘴就能了事的。
何況,他現在心有所屬,更加不會對別的女人上心。
“衣衣……”陸白還想解釋什麼,卻被她厲聲打斷:“你不要狡辯,你只回答我,是,還是不是?!”草兔吃不。
稍頃,有更多的淚水紛至沓來,迷濛了她的整個臉龐。她忘情地猛烈地搖着頭,似乎陸白是世間的惡鬼一般,然後她激憤地大喊了一聲:“白哥哥,你好壞!你真的好壞,我恨你!”
“好,那你既然知道錯了,你應該怎麼補償我,你說吧!”衣衣伸手輕抿了抿秀髮,雙眼緊盯着陸白,“不要用錢說話,我不缺錢!”
“啊,恭喜小衣衣長大成人了,怎麼,你是想問我要禮物嗎?”陸白嘆了口氣,對這小姑娘真是輕不得重不得的。
結果陸白那廝也很堅決,說他已經跟家裡人提了,他父親還與他明天約戰馬場,只要他贏了父親,父親就會同意他和她結婚了,他說讓她在家乖乖地等着他。
沈心棠過了難得安靜的幾天。
擦,他都不知道爲什麼要說這些令人蛋疼的話來。
就這樣,陸白又被迫在北京滯留了一段時間。
“衣衣,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等你長大了?”他筆直地注視着她,眼底一片坦然純粹,一絲一毫的雜質也沒有。zVXC。
“你的問題好多啊!”陸白終是不耐煩起來,朝她擺了擺手,“你快點去練習吧,我去看看我爸爸!”
從美蘭湖回來後,沈心棠幾乎是立刻地把以前陸白送給她的蘋果手機拿出來插上了SIM卡,打開手機後總算看到了陸白回覆的短信了。只不過她所看到的卻不是什麼好消息,他說他回家去了,一時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他回家正式跟父母親提結婚的事情。
她也以爲陸白是秉承家族傳統,也希望婚姻的相處模式是陸-司令夫婦那樣的,昨晚陸-司令給她打電話,說約今天早上馬場見面,她還以爲,她還以爲……沒想到……沒想到……
廖翡衣並沒有身體上的大礙,在醫院裡打過點滴後很快就醒了過來,但是廖存化不放心,極力堅持讓她住院兩天觀察,而陸光飛也逼着陸白到醫院去再檢查一下傷勢,該換藥換藥,順便也和廖翡衣做個病友,弄得陸白哭笑不得。
“既然大家都已經這麼盛傳了,我也認了,不過,我絕不能做被拋棄的那一方!”
“是!”他一臉凝重,堅定有力地回答出聲。
陸白頓了頓,廖翡衣眼中已經有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打溼瞭如花的臉龐,陸白第一次領會到所謂“梨花帶雨”的味道,確實我見猶憐。
但是,現在卻不是可憐她的時候。感情之事,最忌拖拉,當斷則斷,否則後必自亂。
“然後呢?”
“白哥哥,你是在等我主動開口嗎?”少女眼中泛着柔情惷光,又帶着少女獨特的嬌羞氣質,貝齒輕咬朱脣,終是下定決心般地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等我長大嗎?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說到這裡,似乎還故意將飽滿的胸脯再挺了一挺,以示她真的長大了。再讀讀小說網廖翡衣眼中迅速涌上一層委屈的淚水,她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陸白的話正在傷害她幼小的心靈一般。
整個大院裡人人都知道她是陸家未來的兒媳,大家都等着她長大的那一天,然後陸白會如王子一般來迎接她做世上最美麗的新娘。
“我們高調訂婚吧,然後我會主動提出退婚的!”
“衣衣!”
沒想到他老爸居然跟他來這一套!
眼淚縱橫,雙眼迷離,也看不清前面是什麼狀況,她卻拼命地催馬加鞭,到了前面設置障礙處,馬匹縱身一躍,前蹄高高揚起,她卻因爲心思紛亂,手上乏力,沒能抓緊馬脖,一骨碌跌落下來。
沈心棠快要被他氣死了,她前兩天才答應了陳夢蕾,在對方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什麼絕不會發生令對方擔心的事,誰知道一轉眼陸白就去捅槍口上,這不是把她變成言而無信的人嗎?陳夢蕾又會怎麼看她呢?
二十歲啦,可以領結婚證啦!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奔逃開去,然後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她剛剛丟開的馬繮,一翻身躍上了馬背,雙腿用力一夾,迅速拍馬而去。
“就是說,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妹妹以外的女人,從來想過要和我談戀愛,更沒想過要和我結婚是不是?”
她給他打電話過去,讓他趕緊回來,不要跟家裡人說結婚的事情,她是發自內心的,態度異常堅決,並不是在玩欲迎還拒欲擒故縱的把戲。她當初之所以跟陸白說先結婚後戀愛的話,不過是在敷衍他推搪他罷了,哪裡就是說結婚就要結婚的呢?
“你等等!”廖翡衣突然伸開雙臂成一字形,攔在了他面前,緊身合度的騎馬服勾勒出她奧凸有致的美好線條,引人遐想。“白哥哥,我今年已經二十歲啦,你知不知道?”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所以,就算她現在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了,在他看來,她就跟自己朝夕相處的親人沒什麼兩樣,像妹妹,像戰友,像玩伴,反正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把她當成愛人。
“怎麼了?怎麼了?白哥哥,是不是我哪裡弄痛你了?”廖翡衣嚇得慌忙丟開手,俏臉發白,緊張不安地看着他,“你手上受傷了嗎?是怎麼受傷的?”
這樣也好,陸白也省了口舌。
“好吧,對於這件事,我承認是我的錯!”陸白並不迴避問題,當初兩家大人開玩笑說的話,那時候他還小,就只以爲是說說而已,到後來久了聽習慣了,他又麻木了,似乎就像在說天氣一樣,他便懶得去辯解了。反正最終結婚的事,是他自己作主的。
陸白這是趕鴨子上架,而廖翡衣也並不待見他。兩人有時被大人逼得只能在病房裡單獨相處,廖翡衣都裝睡覺不理他。
“白哥哥,你這樣站着別動,讓我看看!”廖翡衣伸出纖纖玉手,準備將他雙臂拉垂下來固定好,卻不料一不小心碰到了陸白的作處,讓陸白“噝”的一聲倒抽了口涼氣。
結果也因爲這樣,廖小姐更生氣,她一骨碌翻身起來,衝着陸白大喊大叫起來:“姓陸的,你既然對我無意,爲什麼憑由兩家父母編排我們?我還小不懂事倒罷了,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吃的?你不要我就明明白白拒絕他們呀,爲什麼把我變成這樣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
歐買尬,真要命!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就算年少輕狂的時候偶爾逗弄她說過類似的話,他也早就給忘到爪哇國去了。
沈心棠又猶豫遲疑了。
陸白只覺得額頭頓現三根黑線。
“衣衣,吶,你看,你也一直叫我白哥哥,是吧?”陸白微低下頭來,儘量溫柔而耐心地解釋說道,“哥哥喜歡妹妹,希望妹妹快快長大也很正常啊,但是這不是男女間的愛情哦,這個就像是朋友之間互相見面打招呼說‘你吃飯沒有’一樣的啊……”
“難道不是嗎?”廖翡衣臉上乍現一抹狐疑之色,“你不是一直喜歡我還說讓我快快長大的嗎?”
“那你有什麼好提議?”
“……”耳邊傳來驚恐的呼喚聲,她的腦部雖然戴着頭盔,卻也因爲這重重的一撞,疼痛襲來,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她確實是已經決定要接受陸白的心意,但是這麼快地便要把結婚提上日程,她還是覺得恐懼與惴惴不安。
“廖小姐!”
陸白十七八歲惷心萌動的時候,這姑娘還是個小孩子呢,他再怎麼邪惡,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的。
雖然她也察覺到陸白對她表現得不太像對她有情的意思,但是由於兩人碰面的機會不多,再加上大家都這麼盛傳,一來二去的,連她自己都相信了,她甚至還聽長輩們灌輸說有很多夫妻都是先結婚再戀愛的,看看人家陸-司令夫婦就知道了,年輕的時候經常吵架,動不動就砸碗摔東西,現在到老了反而恩愛非常好得蜜裡調油似的,羨煞多少旁人。
“你瘋了嗎?我有答應你求婚嗎?你這麼衝動到底是幹什麼?”沈心棠本來因爲被他感動而起的滿腹柔情在剎那間化爲烏有,反正他們沒幾次太太平平地說話的,彼此也應該習慣了。
“你已經答應過的哦,你連我的戒指都戴上了呢。”陸白得逞般地笑說道。
“你當時明明說的只是拍廣告片而已,我可不承認這個事。”沈心棠極力否認道,“反正我跟你說,你如果現在去跟令尊大人講說取消明天的約戰,就說你只是隨便說說的,你馬上回來,我……”頓了頓,到底覺得有些說不出口,最後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我答應和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