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夫妻 053 吵架(2)
東方翔本來要把自己的司機派給葉梅,到了停車場發現司機小於等在那裡,於是他改了主意,低聲對小於交待幾句後,目送他們離開停車場。他接起剛響起的電話,“事情辦好了?”“送回別墅交給方管家處理。”交待完掛斷電話。想起葉梅的那句“去死吧”,他突然期待起來,忍不住撥通某人的電話。
內疚的葉梅送小茶看過醫生後把人送回家。等她回到別墅時,已經是下午。
客廳裡坐着三個人,進門的葉梅目不斜視地踏上木質樓梯,剛上去幾個臺階,就聽身後傳來東方卓的聲音,“想去哪裡?過來。”
心情不太好的葉梅霍地轉身站在第五個臺階上,居高臨下地回視東方卓,“想去哪裡?這個問題有點好笑,我去哪裡不都在你的控制之中嗎?”
“過來。”說話時東方卓的臉色不太好。
她想到小茶差點脫臼的胳膊,隱忍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姓東方的,你別太過分。你讓人跟着我、監視我,我忍了。但你憑什麼讓那些阿貓阿狗的侮辱我?是,我是沒背景,沒後臺,被人侮辱也只能忍着,除了自認倒黴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你憑什麼要傷我朋友?憑什麼?誰是你情婦,你跟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成你情婦了?”
東方卓只是沉着臉看她,坐在東方卓下手邊的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如坐鍼氈地頻頻擦汗,凸起的啤酒肚隨着他的呼吸還微微地顫着。
“怎麼不說話了?沒話說了?你派出來的保鏢可真是出色,出色得我都忍不住想替她立個碑,再順便給她歌功頌德一番。多傑出的保鏢啊,不僅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是見不得人的情婦,還把我的朋友打傷,怎麼?瞧不起我?覺得我連你一句對不起都承受不起是嗎?”這會兒,她激動得無畏無懼,大有我今天跟你沒完的架勢。
東方卓側頭看頻頻擦汗的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人是你安排的?”
中年男人霍地站起來,垂着頭小心翼翼地答道:“是……也不是。”
“東方卓,你?”說了半天他竟然一點反應都不給,葉梅氣得恨不能上前捶他一頓,更不想站在這裡像個傻瓜一樣讓別人欣賞,於是氣乎乎地轉身往樓上走去。
看葉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你的眼光不錯,連夫人都誇你調教出來的保鏢出色。頂撞夫人不說,還對夫人出言不遜,並當着夫人的面傷了夫人的至交好友。”東方卓很平靜地這麼說。
頂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去,他連忙解釋,“翔少爺,請聽我解釋。接到命令,我第一時間把準備出任務的公司排名第一的女保鏢給截下來,想着往這邊派。只是,只是……”
“說。”東方卓被人誤會叫成了翔少爺,卻一點提醒對方的意思都沒有。
“只是,東方總經理聽說這邊需要女保鏢,就說他會安排。所以,最後派出來的是誰,我也不清楚。”他抱着十萬分的小心回答着,連流的汗都不敢再擦一下。
“東方總經理?”問話的語氣變得漫不經心起來,但誰能猜透他到底是真的漫不經心,還是另有計較。
“是,翔少爺。”
葉梅回到房間,鎖了門,壓了壓火氣,從包裡翻出移動硬盤和悄悄放進包裡的那些錄影帶,考慮了一會兒,移動硬盤放回去,選了一張錄影帶放進影碟機裡點了播放。
從她跟着東方卓出門的時間起,她耐心地翻看近二十幾天裡的錄影內容,第一天沒有異常,第二天沒有異常,第三天與第四天同樣沒有任何發現。
播放到第五天的影像時,東方卓推門進來,坐在牀上的葉梅及時用手中的搖控器關掉畫面。
“在看什麼?”邊問,邊坐到了她的旁邊。
“怎麼?現在看什麼都要向你彙報?你要不要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地跟着我?這樣,我幹什麼,看什麼,說什麼,都會有人一一向你彙報,多好。”葉梅武裝起自己,張開渾身的刺,挑釁地瞪着他。
“你鬧什麼脾氣?”問話的同時,竟然去拉她的手,面色看起來也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她嚇了一跳,拍開他伸過來的大手,往牀裡側挪了挪身體,坐好,“你是誰?你是東方家的首腦級人物,是天之驕子。我是誰,我就是芸芸衆生中的一粒塵埃。怎麼敢和你鬧脾氣?”
“你有必要說話這麼陰陽怪氣的嗎?”
“有嗎?即使有,也是被東方少爺逼的。人常說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我是個人。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恨的是情婦、小三,我恨死了這些存在,恨死了讓情婦、小三出現的男人。可是今天,我被人罵爲情婦,當時我只能忍,因爲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可我無法忍受的是,你的人竟然傷了我的朋友,東方卓,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着她因爲情緒激動而雙頰染上嫣紅的模樣,他輕聲問:“說完了?”
“沒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回家?你再不讓我回家,別怪我鬧得你雞犬不寧。”威脅的話說的很大聲,但遊移的眼神出賣了她的虛張聲勢。
他看着她默然不語,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他向後倒在牀上,大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把人拉到身上,抱緊,奪下她手裡的搖控器按下播放鍵。偌大的影碟機的屏幕上只有慢慢轉換角度錄製的一成不變的戶內影像,沒有其它。
而被他突襲成功的葉梅不怕死地握緊拳頭胡亂捶他,“鬆手,鬆手,你這隻沙文豬,放開我。”只是她沒捶兩下,便住了手。被捶的人哼都不哼一聲,而捶人的她反而手疼的很,只能不甘心地罷手。
“你在自己家裡裝了攝像頭?”他一邊問,一邊眼睛盯着畫面按着快進鍵。心裡卻罵自己派去的人全是飯桶,不僅沒找到闖入者留下的蛛絲馬跡,竟然連房中安裝了攝像頭這等事都沒察覺,一無所獲地空手而回。
“要你管,放開我。”她改捶爲掐,用力掐在他的腰上。
快進的時候,他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某個影像,身體一震,說了句“別動”,抱着她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