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聽出來了,他們是想問她有沒有和任辰堯發生關係,如果發生了,就看她會不會懷孕,但他們有沒有想過,她是易千徹的女人,就算她懷孕了,孩子也應該是易千徹的,而不是任辰堯的,更何況,她根本就沒和任辰堯那個禽獸發生過關係。
“是嗎?”任禹苦澀一笑,他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但如果安小姐願意的話,我們想請安小姐爲我們任家孕育一個孩子。”
“……”
任禹這話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瞬間將安知瑾劈成了兩半。
他們把她當成了什麼人?一個代孕工具嗎?
而且竟然還這麼光明正大地來找她。
約莫過了幾秒鐘,安知瑾回過神來,冷笑了一聲,“任董事長,您是不是忘了,我是易千徹的妻子,這種違背良心的事,請您另請高明。”
“按理來說,你和易少爺的婚姻在法律上是無效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任禹把支票推到她面前。
“……”
安知瑾再一次被驚呆了。
他怎麼知道她和易千徹的婚姻在法律上是無效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
“任董事長,很抱歉。”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依然保持着她多年養成的好修養,卻明確表明了她的態度。
“好吧。”任禹站起身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至於這張支票,就當是給你的精神損失費吧。”
丟下這句話,任禹就帶着保鏢走了。
安知瑾連想叫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桌上的支票,安知瑾莫名覺得有些火大,掃起支票撕碎,就直接丟垃圾桶了。
讓本姑娘給你們家孕育一個孩子,孕育你妹啊,有本事你自己和顧曉彤生一個啊。
你們任家有錢了不起啊,本姑娘也可以拿錢砸死你們任家人。
蘇佩佩端茶上來,見只有她一個人了,不禁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了?”
“佩佩姐,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拎着她買的東西,告別了蘇佩佩,出了茶館,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
“安小姐。”狄森恭敬地鞠躬道。
“狄森?你怎麼在這裡?”安知瑾詫異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少爺在等你。”狄森微微側開身子。
安知瑾順勢望去,果然看見了坐在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的英俊男人。
她撇了撇嘴,不禁暗忖,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安小姐,請。”狄森作了一個很標準的請的姿勢。
“……”
有人上來幫她拿東西,她跟着狄森走向車子,打開車門,上了車。
易千徹靠着椅背,眼睛是閉着的,好像是睡着了。
她低着頭,不禁暗暗慶幸他沒有和任董事長碰上。
“安小姐,喝點水吧。”前面的司機遞給了她一瓶礦泉水。
“謝謝。”她接過水,笑着道謝道。
“姓任的跟你說了什麼?”身邊的男人突然出聲道。
她正在喝水,聽見他的話,她差點沒一口水噴出去。
他看見了?
男人睜開眼睛,一雙黑眸緊緊地鎖着她。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她低下頭,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安知瑾,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直視他,聲音冷漠,“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謊。”
“……”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
“他說,要我爲他們家孕育一個孩子。”
“……”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不過,我沒答應他。”安知瑾弱弱地說了一句。
“你還想答應他?!”男人陡然怒聲大吼道。
“我不是沒答應他嘛。”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要是敢答應他,你就死定了!!”易少爺又爆了。
“不敢。”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警告你,這輩子,你只能懷我的孩子。”他霸道又強勢地說道,“如果你敢有其他男人的孩子,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那個野種。”
“……”
安知瑾被他的話嚇住了。
她知道他是一個行事兇狠的男人,卻沒想到他居然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那如果孩子是你的呢?”
“……”
他微怔,不說話。
以前他和女人上牀的時候,都會做保護措施,可是,唯獨和她做的時候,從不做任何保護措施,看見她吃避孕藥,他甚至會怒不可遏。
別的女人是想懷他的孩子想的發瘋,她卻只想着怎麼懷不上孩子。
“你不做避孕措施,又不允許我吃避孕藥,這樣,遲早會懷孕的。”她沉下眼,“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真的懷孕了,且生下了他,你會怎麼辦?”
她已經沒有考慮到自己該怎麼辦了,而是問他會怎麼辦。
“……”
他們以前也說到過這個問題,可卻沒有像今天這樣沉默過。
他在想,如果是他和安知瑾的孩子,他會對他好嗎?
或許,會的吧。
他不可能讓除了安知瑾以外的女人給他生孩子,更不可能讓她給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生孩子。
且一想到,有一個像她的閨女圍在他身邊,叫他爹地,他就會感到一股空前的幸福感。
見他陷入了沉思,安知瑾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是故意趁此機會提醒他要做避孕措施的。
他沉默了,那就表示他也不想讓她懷孕。
這樣,她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
易千徹看了眼她,見她表情自然,他不禁皺了皺眉。
這像是在和他討論孩子的問題的女人嗎?
她至少要擔心擔心他會不會只要孩子,不要母親吧,她表現的這麼淡然,就好像在說她不會懷孕一樣。
安知瑾看着窗外,精緻的側臉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美的就像一幅畫。
“我們要去哪兒?”她突然問道。
這條路,好像不是回海濱花園別墅的路。
“去公司。”他沉聲道。
“可是,我想回去了。”
“那就下車。”他莫名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