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瑾從書中擡起頭來,卻沒有轉過頭來看他,而是將視線放在了樓下花園裡鮮豔欲滴的一大片玫瑰花上。
繼續無視房間裡的男人。
“安知瑾,你眼睛是瞎的嗎?!”男人氣極,憤怒地衝她大吼道。
她轉頭,脣角挽起,“這麼快就完事了?”
“你什麼意思?”他危險地眯起黑眸。
“爲什麼這麼早就把人送回去了?我以爲你會留她在這裡過夜呢。”她單手支撐着頭,聲音無辜,“我還在想,今晚要不要搬到客房去睡,給你們騰地方。”
聽見女人的話,易千徹的臉霎時就黑了下來。
“你就這麼希望我跟別的女人上牀?”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異常陰鷙。
“沒有。”她微微一笑,“不過,那個女人是你帶來的吧?”
又不是她送給他的。
“……”
他神色陰冷地瞪着她,雙手蠢蠢欲動,那樣子就是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如果是因爲我的回來,打擾了你們的好事,那我爲此道歉。”她真的低了低頭,表示歉意,“下次,我會晚點回來的,不會再……”
“安知瑾,夠了,你他媽給老子閉嘴!!”易千徹怒極,氣憤地抓過一個枕頭就砸向了她。
安知瑾猝不及防,枕頭砸在了她身上,落到了地上。
還好枕頭是軟的,砸在身上並不疼。
她也不再說話了,淡然地彎腰撿起枕頭,放在身後墊着,然後拿起桌上的書,繼續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書。
易少爺怒,大步走過來,將她從躺椅上拽了起來,書掉落在了地上。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着離開了陽臺,丟在牀上,隨後,男人高大的身子也俯了下來,壓在她身上。
“你幹什麼?!”安知瑾被他激怒了,推開他,想要起身,卻被他扣住手,壓到腦後。
“易千徹,放開我!!”她不停地掙扎着,擡腿就想踹開他,易千徹身形一動,將她的褪壓了下去。
“神經病,變態,混蛋,渣男……”她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罵人的詞都用在了男人的身上。
“閉嘴!!”他臉色一黑,沉聲低吼道。
“混蛋,放開我,我要去告你,告你強暴!!”
不知爲何,今晚她特別抵抗他碰她。
“呵,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他低低地冷笑了一聲,特意將合法兩個字的音咬得格外重。
“……”安知瑾一怔,復而又大吼道,“你這是婚內強暴,也是犯法的!!”
“我們有權履行夫妻義務,這也算犯法嗎?”易千徹冷笑道。
“算!!”她嘗試着努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可惜,我偏偏喜歡做犯法的事。”
話音剛落,他已經低頭攫住了她的脣,將她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喉嚨裡。
安知瑾很牴觸他的吻,想起他剛纔也是用這張嘴吻了其他的女人,她胃裡就一陣翻滾,胸口發悶,一股噁心感涌了上來。
情急之下,她慌忙推開他,急忙衝進了洗手間裡。
看着女人逃一般的身影,易千徹的眼裡劃過了一絲寒意。
她到底是有多厭惡他,以至於他吻她,都會感到噁心。
洗手間裡,安知瑾只是乾嘔了一會兒,她今天晚上還什麼都沒吃,自然什麼也吐不出來。
胃部還有些難受,她雙手搭在洗手檯上,身子卻慢慢地蹲了下去。
今天,她真的失控了。
以往,他想要她的時候,她都能平靜地接受,可是,今天,她卻做不到。
爲什麼在碰了別的女人後還要來碰她?
難道說,一個女人還不能解決他的**嗎?
然而,她也是一個有點小潔癖的人,用他碰過別人之後的東西來碰她,她嫌髒。
而且,她看得出來,那個女人是他找來故意刺激她的。
從小就沒有媽媽的她走到哪兒都會受到別人的冷嘲熱諷,所以她已經習慣了別人對她的嘲笑。
那個女人對她來說,戰鬥力真的比倪茉兒還要弱。
可是,她今天晚上真的很反感他的觸碰。
她恨他,她恨他……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不會有家不敢回了,也不會親手將自己喜歡的人推到別人的身邊。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那個狂妄又霸道的男人。
見女人半天還沒出來,擔心她是不是在洗手間裡出事了,易千徹一腳就踹開了洗手間的門,看見女人蹲在地上,散落下來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小小的肩膀在輕輕地顫抖。
易千徹不禁蹙眉,她在哭嗎?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強勢地擡起她的頭,看見那雙瀲灩眼裡溢滿了淚水,不知爲何,他竟感到有一絲不忍心劃過心頭,但很快又被他給壓了下去。
“你哭什麼?”他動作粗魯地給她抹去眼淚,嘴上更是不饒人,“呵,和我在一起,你就真的這麼不堪嗎?”
“別碰我。“她冷冷地打開他的手,一點也不願意他碰自己。
“安知瑾,你別得寸進尺。”他神色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
“請你別再碰我,我有潔癖。”
她冷淡地起身,連一眼都懶得看他,徑直出了洗手間。
“……”
聽見女人的話,易千徹微愣,轉而大怒,憤怒地砸了洗手檯上的漱口杯。
“砰——”
漱口杯被砸碎了,瓷片碎了一地。
她有潔癖?
安知瑾,你他媽是在嫌棄老子髒嗎?
操!!
她纔剛走出洗手間沒幾步,就聽見裡面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響。
腳下一頓,她回頭看了眼洗手間,掩下眼,心情有些沉重。
換上睡衣,她上牀睡覺,但胃實在難受,她根本就睡不着。
她本來就有胃病,中午吃了一份三文魚,下午就喝了點茶,晚上回來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她還空腹喝了咖啡,胃肯定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