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的忍住了笑容,上官菱婉微微抽搐的摸摸頭上堅硬的跟龜殼一樣的帽子,馬後炮的大聲喊道:“剛纔就想提醒你們了,這裡是工地,小心高空墜物啊,很危險的,再來記得帶上安全帽,人要對自己的性命負責任的。”
再來,鬼才會再來這種又髒又不上臺面的地方。凌若蘭忿恨的看了上官菱婉一眼,拉着鄭田蘭離開了,周圍已經有湊過來看熱鬧的人了,再呆下去,只有丟臉而已。
上官菱婉,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就不會再有這麼得意的就會了!
終於走了嗎?少了那兩個礙眼的人,上官菱婉覺得眼前真是豁然一亮。剛纔她就看到上面的東西搖搖晃晃放的很不穩的樣子,結果就跟她想的一樣,沒幾分鐘就撐不住掉下來了。也算她們兩個有點運氣,不然沙子裡面摻和的石塊再大一點,她們很可能走不了,而是被人給擡出去了。
嚴格來說,剛纔高空墜沙的事情,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那些垃圾是有人放在那裡的,只是沒有及時拿走纔會一點點的散落下來,砸到她們的身上。硬要找相關的責任人,還真是不好界定。
上官菱婉每天都在工地上打轉,這裡的一切她再熟悉不過了。剛纔那個地方,每天都會有人專門把用剩下的沙子清理帶走的。因爲是剩下的垃圾,輕飄飄的甩下去也傷不到人,工人在裝撿上也不會用多結實的袋子,反正要一起扔掉的。
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大家也都會比較注意不要惹麻煩,垃圾製造出來,爲了避免落到不該落的地方,很快就會被及時的運走。可是剛纔,上官菱婉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她眼花,一晃神的功夫,她好像看到有個人原本已經站在了垃圾的邊上,最後卻什麼都沒做的就走了。
那個人,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然後,那些沙子石頭鬆鬆散散的呆在那個本來就堅持不了多久的破袋子裡面,最後全都漏撒在了地上。
上官菱婉覺得她一定是眼花了,看錯了,這都是意外,意外。
“活該。”惡人有惡報,上官菱婉這句活該本應該是揚眉吐氣的,可真的說出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爽快。
不管嘴上怎麼說沒關係無所謂,她到底還是在乎的。
上官菱婉不傻,身邊的人也沒被人給下了封口令,對於當初尹寒川是怎麼找到她的位置及時的營救,雖然尹寒川沒有直接說明,她多少還是瞭解一點的。
上官菱婉甚至能夠想象在她失蹤之後,尹寒川是怎麼病急亂投醫的去找熟悉不熟悉的人幫忙。甚至於黑道上的人,甚至於,凌若蘭。
尹寒川能得到那些綁匪確切一點的消息,這方面凌若蘭想必有很大的功勞,論理來說,保住了安全和性命上官菱婉應該去向半個救命恩人凌若蘭去道謝的。可直到現在,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連凌若蘭自己也封口不提跟這有關的一切。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凌若蘭願意出手相救不是好心,是個交易。既然是交易,尹寒川一定付出了讓凌若蘭滿意的代價纔會同意。上官菱婉被救出來了,凌若蘭也拿到了她想要的,這個交易完成了,兩方互不相欠,凌若蘭自然沒有道理來找上官菱婉要感謝。
稍微想一想,一切都很清楚,唯一有一點上官菱婉不想想清楚的是,尹寒川是用什麼去跟凌若蘭做的交易。
每次想到這裡,上官菱婉都強制自己把思想放在別處,鴕鳥似的拒絕把這些弄清楚,連想一想都不可以。這樣開開心心的跟尹寒川度過了一段短暫的時光,隨着凌若蘭越來越頻繁的出現,上官菱婉也不能再這樣欺騙自己了。
凌若蘭的那點目的,她知道的太清楚了,除非能得到尹寒川,別的條件她一概不會答應的。也許尹寒川答應凌若蘭會跟她在一起,會跟她結婚這一類的條件她才願意出手相幫的。也許還會帶上一些看起來比較寬大的條件,比如不介意尹寒川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可笑的條件。
上官菱婉極力的不想把這些都串聯在一起,因爲一旦她連自己都騙不了了,眼前所有的美好都會瞬間消失的。
沒有人願意致力於整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尹寒川聰明的什麼都不說,上官菱婉傻傻的什麼都不問,像把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從生命中割裂掉似的,才換來了這一段短暫又開心的生活。
只是發生過的事情始終是發生過的,不是蒙上眼睛都能當做沒發生過,也許是時候該把眼睛上蓋着的黑布給拿下來,直視所有的一切了。
最近只要有機會,尹寒川都會極力的抽出時間跟上官菱婉黏在一起,上官菱婉從郊外那個地方調了回來,距離縮短了,更是方便了他們兩個能經常在一起。
爲了能更好的協調他們兩個的時間,尹寒川甚至還在手機上做了一個備忘表格,清晰的把他們各自的工作時間給羅列了出來,上官菱婉無意間看到了這個五顏六色的表格,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吧,這個,都精確到分鐘了。”上官菱婉驚訝道,“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尹寒川放下了菜單,笑着說:“當然有必要,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每一分鐘都很重要,怎麼能不嚴陣以待呢。”
“那我每天的一分鐘可太多了,這麼多重要的時間壓着你,不覺得累嗎?”
“不覺得,能整天跟你在一起纔好呢。”尹寒川壞壞的把椅子往上官菱婉身邊挪了一下,“如果你答應讓我跟你住到一起,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不要!”上官菱婉異常堅定的拒絕了尹寒川的請求。
“爲什麼?”尹寒川可憐兮兮的說,“以前我們也不是沒有住在一起過,這次的房間也夠大。不用特別的擔心,你要相信我引以爲傲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