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沉默陰鬱成這樣也算不容易了,尹俊玉這麼小的年紀就做到了,還真是讓人有些害怕。
尹俊玉整天病懨懨的,除了尹母真的心疼他,這個家裡也沒有多少人認可他的存在,凌若蘭就更不用說了。在她的眼睛裡,尹寒川是不是尹寒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尹寒川具備了一切成爲她丈夫最好條件的人選,而且是輕易無法替代的。
尹俊玉算什麼,不是在她擇偶範圍的男人,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爲男人。
把尹寒川視作自己的所有物時間長了之後,凌若蘭就真的以爲尹寒川是她的人,是她的東西。
一個悲哀的錯覺。
“我跟她只是一般的同學,沒有很要好的關係。她上學的時間不長,也沒有給人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她有什麼好什麼壞,我說不出來。”尹俊玉簡單的說了一句。
凌若蘭連白眼都懶得翻,“同學了這麼長時間,連她是什麼性格都看不出來。”
簡單的回答了尹母之後,尹俊玉也不再這裡繼續待下去,而是走到外面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房間裡就剩下了尹母跟凌若蘭兩個人。尹母深深地她嘆氣,她這個小兒子,也是讓她操碎了心。天生身體不好,後天怎麼努力都沒有用。他的性格也不是很好,整天都獨來獨往的,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大男孩那樣陽光。
大兒子尹寒川倒是很有出息,但是在其他的方面,不聽話的程度比尹俊玉還要厲害,就像他的婚事似的,這麼重要的事情,卻怎麼都不肯聽從家裡人的安排。還找那種根本就看不到前途的女人。
尹母按住了悶悶的心口,“這兩個孩子喲,真是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
錢峰準備的材料,上官菱婉還沒徹底的背清楚,她的時間就沒有了。三天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再過一會兒,她就要去跟尹家的人商談這次生意的事宜,想到對方很有可能是尹寒川,上官菱婉就覺得心律不齊,頭皮發麻。
怎麼辦啊,老天快來個什麼英雄來拯救她吧!就算沒有英雄,哪怕是狗熊青蛙,只要能幫她解決這個困難,讓她給磕兩個都行。
無意義的幻想是解決不了現實的困境的,這樣磨磨蹭蹭的逃避現實,也只是讓上官菱婉離時間最後的死限更近了一點。等到退無可退,錢峰在外面三催四請的,上官菱婉才勉強的換了衣裳,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她氣若游絲的說:“好了,我們這就走吧。”就跟要去上刑似的,人是活着的,但看不到一點活人的氣。
剛纔還急的跟衝鋒槍似的錢峰在看到上官菱婉這個鬼樣子之後,停下了他的催促,“等會是個小正式的會面,你怎麼可以穿成這樣呢?”
“穿成這樣怎麼了,沒補丁也沒有髒,我又沒光着,怎麼就不行了。”
“跟我裝不懂是吧?救你穿成這樣出去轉一圈,不知道的還不會以爲我們工廠已經資不抵債到公關形象都沒個好殼子了。總監,你一向不是這麼粗糙的人,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當然有原因了,只要對方是尹寒川,上官菱婉的骨子裡都在叫囂着消極怠工這幾個字,一點積極性也沒有。她能開門出來去參加那個約會,已經是很有責任心的體現了。
“我沒事,就是一個非正式的會面,也不用打扮的太隆重了。”
“簡約不等於邋遢家常,衣裳什麼的也就算了,你的臉怎麼回事,怎麼連個妝都不畫?”
“沒有化妝品。”這句倒是真話,上官菱婉沒騙錢峰,她來到公司之後,一門心思的努力工作,完全沒想到化妝打扮什麼的,身邊自然沒有什麼化妝品了。
錢峰看看她的臉,連連的搖頭,“這樣不行啊,不行啊。你等着,我一會兒就來。”說完,錢峰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喂,剛纔不是你說我們馬上就要遲到了,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好嗎,現在倒是你跑掉了。”上官菱婉的呼喊聲沒有任何的迴應,上官菱婉有氣無力的叫了幾聲,心中突然出現了更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久,這種不好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沒到一分鐘的時間,錢峰就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手上甚至還多了一個箱子。上官菱婉看着那個箱子有點眼熟,剛想問那是什麼,錢峰就很主動的把箱子給打開了。
那是一整箱的化妝用品,她說怎麼看着那麼熟悉呢,原來是個化妝箱啊。
錢峰一邊整理箱子一邊說:“時間不夠了,我只有這些,妝面能搞定,身上的衣服就沒辦法了,你就這麼湊合一下好了。”說話間,錢峰已經擺好了架勢,準備在上官菱婉的臉上摸摸畫畫的了。
上官菱婉吃驚的望着錢峰,“你還有這一手呢?”
“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過來,老實一點!”不給上官菱婉詢問的機會,錢峰按住強行按住了上官菱婉的肩膀在她的臉上開始進行了創作。
他左刷刷右摸摸的的大概過了十分鐘,錢峰終於滿意道:“行了,可以了。”他拿過了一面鏡子,讓上官菱婉看看現在的自己。
上官菱婉眯着眼睛,像是要被人殺頭似的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咦,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事實上,豈止是不錯,錢峰的化妝技術比很多專業化妝師還要好!
上官菱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好不容易閉上了張大的嘴巴,她轉頭看向錢峰,很正經的問道:“錢峰,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不是基佬。”錢峰這技能樹開的,實在是太讓人懷疑了!
“一句玩笑話你還真的當真了,我錢峰對天發誓我絕對是個真真正正的大男人,喜歡的對象也是美女,大胸細腰翹屁股有嚼頭的那種!”爲了消除自己的嫌疑,錢峰已經把他這輩子對女人最粗俗下流的形容詞都說出來了。嘴賤一時爽,解釋火葬場。錢峰終於也有頭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