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奮鬥到凌晨才睡下的兩人在天亮的時候還睡得天昏地暗的。
門外的對講門鈴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大有不開門誓不罷休之意。
雲裳被門鈴聲吵醒,昏昏欲睡的推着花想容,“你去看看是誰,平時都沒人按門鈴的。”
花想容這會兒睡得正香,哪有閒心去管門鈴響不響,伸手拉過被子就把兩人的腦袋捂住,手在雲裳的身上又開始不規矩的動作起來,“不用管,除了凌卓之外,沒人知道我住這兒。”
這棟別墅是他私下買的,就爲了安靜,除了幫他辦手續的凌卓外,沒人知道。
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用來安靜度日的房子現在倒發揮了金屋藏嬌的作用。
雲裳掙扎着不讓他靠近,聲音有些緊張:“你還是······去看看,門鈴想了這麼久,凌卓肯定是有急事找你。”
她的手在兩人之間隔開一個小空間,花想容迷濛着眼,擰着眉看了她片刻,這才氣憤的套好浴袍,站起身走向門口。
早就知道凌卓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她倒也不怕和凌卓見面,花想容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他不擔心凌卓知道他們的關係,那麼凌卓就一定是可靠的。
別墅大門外的保安向來最有眼力見,這裡的住戶都是明星高官政要的,這個別墅區私密性在濱海可以說得上是最好的,門禁也非常嚴,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除非有住戶親自授意給開門禁。
像這麼囂張按門鈴的,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二樓的走道上安裝了可視系統,花想容陰沉着臉走過去,語氣冷冽,“凌卓你是不是找死?”
雲裳從臥室出來站在門口,她有些擔心來人不是凌卓。
保安從顯示屏上看着那一張冷臉,即便是有着退伍軍人不畏強敵的心理素質,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內心忐忑。
可沒辦法,裡頭的人他得罪不起,外邊的這一位,他更是得罪不起。
穿着軍裝的司機能把一輛軍牌車一直開進來,上頭下來的中年女人氣質高雅,一身的行頭估計他在努力個三輩子也掙不到,一看就是個不能惹的人物。
保安拿出面對勁敵的氣勢,硬着頭皮開口:“花總······有人找您。”
花想容不耐煩的回了句:“我知道!你讓他滾遠點!”說完就要關了對話。
保安看了眼身後站着的人,愣是再強的軍事素質也幾乎急要跳腳,“這位,這位是您的母親······”
話音還未落,身後的貴婦人就一把拉開了他,擰眉看向屏幕裡的花想容,氣怒的開口:“你讓誰滾遠點呢?”
花想容一見是自家太后駕到,心裡震驚的同時又暗罵着凌卓,他有些發愣的看着陸雅芝那雙氣怒的眼睛,“媽······”
陸雅芝輕哼一聲,“還不趕緊開門?”
雲裳在臥室門口聽到花想容叫出那一聲“媽”後,頓時驚慌失措的白了臉。
金主媽媽駕到,看到她衣裳不整的呆在自家兒子家,會扒了她的皮的!
她拔腿就往儲藏室
跑。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眼下還是趕緊避開金主家太后再說。
花想容見她着急忙慌的向前跑,連忙往前快走兩步抓住她,“你跑什麼?”
雲裳慌忙的掙開他的手,氣急敗壞的開口:“你有病啊!我在這裡被你媽媽看到怎麼辦?不跑還在這裡等她過來扒我的皮啊?”
花想容也很焦急,心裡更是恨起凌卓。
要不是他,花母也不會知道他住在這裡。
如今這麼早過來,不知道她是因爲知道他養女人的事過來抓現行還是單純的過來看他。
要說是單純來看他,也不至於一大早跑過來啊?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過來,都不能讓她看到家裡有女人。
不然,都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眼看着花母就要拉開門上樓,花想容連忙把雲裳拉進儲藏室,匆忙回臥室胡亂的抓起一件衣服扔給她,低聲交代:“千萬別出來,聽到什麼動靜也別出來。”
樓梯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花想容關上儲藏室的門就迎了上去。
“媽,您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應該讓我去接你的。”花想容輕笑着,一臉恭敬,扶着花母在樓下的客廳沙發上坐下,眼神飄忽的往樓上的方向瞟了眼。
花想容的頭髮有些亂,因爲着急,只匆匆套上了浴袍。
陸雅芝見他這鮮少的不修邊幅形象也沒出聲,示意他給自己倒杯水過來。
“我聽說你帶女人回家過夜,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去紫荊公寓按了門鈴沒人開門,問了凌卓才知道你住這兒的。”
花想容恭恭敬敬的把水杯遞過去,“我就知道是那小子告訴你的,這房子剛買不久,還沒來得及告訴您。”
“你買房子媽不管你,可你帶女人回家過夜的事,媽就必須管。”陸雅芝接過水杯,語氣嚴肅的說道。
雲裳貼着門縫仔細聽着外邊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花想容深知自己母親的脾性,知道她這是生氣的徵兆,連忙出聲解釋:“媽,您這都是聽誰亂說呢?凌卓還是雲容?你又不是不瞭解他們,他們倆的話您可不能全信。”
陸雅芝喝了口水,重重的放下水杯,朝着他低斥:“怎麼就不能信了,這種事他們會亂說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外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了?”
“真沒有,我真沒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淡淡的嗓音,聽不出多少情緒。
他說的是大實話,他帶回家裡的女人可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這樣敷衍的答案,顯然不能讓陸雅芝滿意。
陸雅芝一雙慧眼從頭到腳打量了花想容一番,這才意味深長的問他:“真沒有?看你這樣······屋裡藏了人吧?”
花想容剛想保證一番,低頭不經意間看到花母的視線正落在他胸口上,上頭的紅色抓痕很是顯眼。
他輕咳一聲,岔過話題,“媽,您兒子這年齡,有女人也是正常的。”
陸雅芝勾了勾脣角,反而平心靜氣下來,“你不是不喜歡碰那些個女人嗎?”
自家兒子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會有那方面的衝動是很正常,只是這種情況出現在清心寡慾的兒子身上,倒有幾分不正常了。
她站起身,淡笑着看向花想容,“我去你房間看看。”說完就往環形樓梯走。
雲裳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連忙縮到角落處。
“媽!”花想容擰着眉三步並作兩步堵在陸雅芝面前,“媽,我真沒藏人,你給我留點私人空間行不行?”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脾性,陸雅芝一清二楚,這會見他明顯護着那個女人的行徑,心裡更是確定他在房裡藏了女人的想法,“我就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也不行嗎?”
人沒藏在臥室,就算看了也找不着人,只是臥室到處都是“戰亂”的痕跡,可不能讓她看到。
眼下趕緊把花母哄走纔是正經,花想容略一沉吟,鎮定的開口:“媽,你不用找了,她早就走了。”
乍一聽這話,陸雅芝大吃一驚險些沒站穩,“你真帶女人回家過夜了?那黎若怎麼辦?她可是就要回來了!”
“這和她沒關係。”戲謔的揚了揚脣角,花想容淡然的迎上花母嚴厲的視線。
“怎麼沒關係?混小子!你趕緊和那個女人斷了!我和你說,花家的兒媳婦只能是黎若,你別給我起別的心思!”陸雅芝伸手重重的在花想容背上打了一下,眉眼間盡是擔憂。
希望是她想多了。
要不然,自己清心寡慾的兒子真要是不聲不響的就轉了性子,那可要怎麼辦?
“您不要生氣,我會給你娶個好兒媳婦回家的。”花想容摟着陸雅芝的肩膀,輕聲說道。
他肯定是會娶個優秀的女人回家的,至於是不是黎若,那就另說了!
“你!!!”陸雅芝氣得又打了他幾下,“什麼叫我喜歡的兒媳婦?那是你娶老婆!”
“對,您說得對!”花想容疼得擰眉,忙拽住花母的手,“媽,我自有分寸,您別跟着瞎操心了。”
陸雅芝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倒也是,你小子自小就是個有分寸的,這次的事媽也不爲難你,但你必須趁黎若回來之前和那個女人斷了,你可不能委屈了黎若,知道嗎?”
花想容滿口答應,陸雅芝千叮嚀萬囑咐才轉身下樓。
把花母送上車,回了屋,花想容才鬆了一口氣。
待花母走後好一會兒,雲裳才小心翼翼的從儲藏室裡出來,花想容剛上樓就看到她光着腳的身影。
“剛剛你媽是不是生氣了?”
花想容搖頭,愛憐的摸着她的頭髮,“沒事,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讓你受委屈了······
他在說什麼呢?
雲裳輕嘆了口氣,“怎麼辦呢?被你家人知道了······我們還是趕緊分開吧!”
花想容擰眉,輕撫着她的頭髮,“別怕,他們管不着我。”
花想容把她抱回臥室,認真的看着臉色蒼白的雲裳,心裡莫名的泛疼。
“我會爲了你,和我媽抗爭的。”
曖昧的一句話就那麼說出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