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伸手拿過牀邊的浴袍穿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微微挑起眉,“你就這麼見不得人?”
“誰見不得人了?”雲裳一聽這話更加來氣,把自己留在房間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包裡。
要不是他,她也不至於這麼狼狽逃亡!
那氣呼呼的收拾東西的樣子,像極了上竄下跳的猴子。
花想容擰眉,走上前一把搶下她手中的包,伸手扣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流泄出來:“我平時都住紫荊公寓那邊,她找不到這裡。”
雲裳下意識的閃躲,花想容一低頭,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脣。
雲裳氣息不穩的掙脫開,磨牙霍霍:“你怎麼不早說?”
“我本來可以不告訴你的。”花想容輕笑一聲。
“總之讓你的家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以後還是小心些好!”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擡眸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還是跟你那個妹妹解釋一下,免得到時惹出麻煩來。”
她是擔心會被跟蹤監視什麼的,她可不想被人當成狐狸精,她很怕頭髮會被扯掉的!
花想容的一隻手仍舊扣在她的腰上,眼神幽冷的看着她,眼底跳動着慍怒的火焰。
免得到時候惹出麻煩?
在她的眼裡,他和她的關係就是個麻煩?
他這可是第一次帶女人回住的地方!
“顧雲裳。”花想容的面容陡然逼近她的臉。
雲裳心裡一驚,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心裡暗道不好,她好像又把他惹怒了。
“咔嚓——”
花想容一腳踩在地上散落着的一個髮夾上,精緻的髮夾頓時散成了兩瓣。
他的臉,也陰沉了下來。
雲裳隱隱有種如臨大敵的不好預感,正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向他服個軟,男人冷冽的聲音就穿透耳膜,“我一招手,有的是女人爬上我的牀!”
“······”
羞辱!絕對的羞辱!
想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確實何其多,但不包括她顧雲裳!
“當初你不也是主動向我投懷送抱的嗎?”
言下之意,顧雲裳你和那些女人一樣,別不識好歹。
雲裳緊握着拳頭,咬咬牙,心裡悔恨得要死。
她是眼瞎了纔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什麼被他捧在手心的錯覺,那是她得了幻想症!
“知道,你要是對我厭煩了,大可以提前終止協議。”
她早就知道他對她只是圖一時的新鮮,提前分開也好。
提前終止協議?
很好,她又在火上澆了一把油。
花想容一手扣着她的腰按向自己,嘲弄的視線落在她胸前紅紅點點的吻痕上,戲謔的勾起脣,一字一句:“你休想!”
他說得清楚,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雲裳的臉微微發白,不敢反駁他。
橫豎都是一個月,就算他是暴君,也是能熬過去的。
過了好一會,雲裳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我爲我剛剛說的話向你道歉,以後我們好好相處行嗎?”
雖然覺得自己說的話沒什麼錯處,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惹怒了
他,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她蒼白妥協的臉讓他的心口悶悶的,堵得慌。
她居然低聲下氣的和他說以後好好相處。
忽然之間,他的火氣莫名的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煩躁。
他不想看到這樣順從的她,他更喜歡她不經意間表現的倔強和驕傲。
“行,好好相處。”花想容乾脆的落下一句話,鬆開了扣在她腰間的手。
雲裳眼神茫然的看向他,她不明白爲什麼他的心情總像六月的天一樣陰晴不定。
收拾好地板上凌亂的東西,做了早餐,雲裳瞥了一眼客廳牆壁上掛着的大鐘,她又一次遲到了,不知道公司又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全身的骨頭本就跟散了架一樣,這會兒做完早餐,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一丁點體力幾乎消耗完。
她想不透花想容哪來的精力。
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爲過,工作上消耗了那麼多的體力,回家還能在牀上大展雄風,她根本招架不住。
他該不會偷偷吃什麼補藥了吧?
肯定是這樣!
每次她昏睡過去前,他還精神奕奕的樣子,完全沒有體力透支的跡象。
他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雲裳輕嘆着氣,在心裡暗暗數着離一個月還剩下的天數。
花想容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早報看着財經新聞。
雲裳聽到動靜轉頭往餐桌方向一看,微微失神。
淺紫色的襯衫包裹着他結實的身軀,他的眼眸微微低垂着,黑亮的睫毛甚至比女人的還要濃密纖長,鼻樑高挺,性感的薄脣輕揚。
從外貌協會的角度來看,花想容這個男人是有着和女人一樣花容月貌的陽剛男人。
用形容女人的詞語來形容男人雖然矛盾,但卻可以融合的異常完美。
只可惜,越是好看的男人,心思越是深不可測,讓人想要靠近,又害怕上癮。
這種男人就像是罌粟花,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察覺到自己再一次因爲這個男人迷亂了心思,雲裳連忙晃了晃腦袋,把裝好盤的早餐端到餐桌。
她吃着早餐不經意的一擡眸,只見男人對着自己這一面的報紙赫然印着幾個大字的標題。
“淺談嚴氏拿下海灣溫泉度假村帶來的經濟效益。”
雲裳低垂着眸,她真的不想再看到有關龍裔的任何消息。
嚴氏拿下了度假村的工程,定然成了濱海商界關注的目標了吧?
“好好吃飯,胡思亂想什麼呢?”花想容嘩啦一聲把報紙折起,不耐煩的出聲。
雲裳連忙擡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沒亂想什麼。”
花想容冷哼一聲,放下報紙,“別當這我的面想別的男人,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還不就會牀上折磨這一種手段。
雖然手段令人髮指。
“時刻謹記教誨。”雲裳有些咬牙的說着,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你似乎很喜歡喝牛奶?”花想容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嗯,挺喜歡的······”雲裳吞下口中的牛奶,忽然嚥下後半句“我覺
得牛奶很香”。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還是她太邪惡了?
不能怪她聯想到那方面,要怪只能怪那個大腦顏色鮮豔的花某人!
他有一次在她安全期極點釋放的時候,說是喂她喝牛奶來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這是被同化了!
以前她可是純潔的妹子,牽個小手都紅臉半天的!
胃裡的牛奶似乎已經開始翻滾,大有溢出喉嚨之勢。
花想容輕撫着嘴角低笑。
雲裳的臉氣得漲紅。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誘導她想歪的!
不過他也太小看她顧雲裳了。
雖然有“世界這麼亂,裝純給誰看”這一說,但在某些時候,裝還是很必要的。
雲裳拿起面前的一個麪包,面不改色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不要問她爲什麼一小口一小口的裝淑女吃相!
她本意其實是想通過言語裝淡定純潔,只是波濤洶涌的胃不容許她那麼做。
會泄底的,還會自毀形象,更會浪費食物。
在敵人面前自曝其短那是愚蠢者的做法,女人在男人面前毀掉淑女形象也是要不得的,浪費食物更是可恥的!
艱難的和不安分的胃作着鬥爭,終歸是強權壓制住了反判勢力。
我的胃,我做主!
花想容一直輕揚着嘴角,至始至終也沒有戳破她。
不知道是沒看出來還是感嘆她忍耐力強大不忍拆穿她?
她要是知道花想容是因爲覺得她把麪包當骨頭來啃覺得好笑纔不拆穿她的,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想殺人呢?
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收拾好碗筷從廚房出來,已經不見了花想容的蹤影,空氣中只留下一絲淡淡的草木香。
拿了鑰匙到車庫提車,剛進去,就看到花想容靠在一輛黑色賓利旁。
“昨晚下了大雨,路滑不好走,我送你。”花想容打開門坐進駕駛座,又推開副駕駛座上的門。
雲裳錯愕的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有些難以相信,他也會替別人擔心?
“怎麼,怕你公司裡的人發現我們的關係?”花想容擰起眉,語氣不善,“難道你把我當小白臉了不成?”
這是惱羞成怒了,想爲自己正名?
可不就是小白臉或者姦夫嘛!
有人當免費司機,她也沒什麼吃虧的。
懶得和他爭,雲裳擡腳上了車,關車門,扣安全帶的動作一氣呵成。
看着她大義凜然的模樣,花想容輕嗤一聲,深邃的視線從她臉上落下,“你放心,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一向最討厭麻煩。”
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果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這樣想最好不過。
可爲什麼她的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
雲裳微笑着偏過頭看着他,“花總,我們這算是達成共識了,看來以後的合作會非常愉快!”
花想容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是啊,相信我們在牀上的合作會更愉快。”
“······”
這男人怎麼什麼話都聯想到那事上?
思想真是不乾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