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提出隱婚的要求,花想容輕嘆了口氣,“不辦婚禮就不辦吧!但婚紗照必須要照,還有戒指。”
“呃······不用了吧!”
頓住腳步,花想容不耐煩的出聲,“我再退讓最後一步,只帶戒指,總行了吧?”
“哦,好吧!”不敢再拒絕,雲裳只能答應下來。
坐輪渡回了市區,到閒庭御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吃過晚飯,花想容抱着她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是部商業片,在雲裳看來,就像是催眠電影一樣。
不一會兒,雲裳便躺在他懷裡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風的緣故,到了半夜,雲裳竟然發起燒來。
發燒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但對孕婦來說,就極爲兇險。
高燒很有可能會導致肚子裡的孩子窒息。
花想容嚇得臉色發白,抱着雲裳急得不知所措。
片刻後,總算冷靜下來,急匆匆給花家的家庭醫生打了電話過去,“徐伯伯,您趕緊過來一趟,我太太她發高燒,她懷着孕,您趕緊過來!”
電話那頭的徐盛微微一愣,這花家少爺什麼時候結的婚?
不過事情緊急,他回過神來,連聲應下,“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在我到之前,你可以用白酒給她做物理降溫,孕婦發燒也不能用什麼藥,你先給她測測體溫,看看是多少度,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花想容從酒櫃拿出一瓶白酒倒在盆裡,有毛巾浸溼擦着雲裳的腳背和腰腹。
雲裳滿臉難受的靠在花想容懷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喘着粗氣,“我是不是發燒了?”
“嗯,別怕,沒事,退了燒就沒事了,我已經叫醫生過來了。”花想容緊張的摟着雲裳,聲音帶着顫意。
雲裳擰着眉,擔憂的問道:“對孩子會有影響的吧?”
花想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手腳,嗓音低沉,“不會有事,你放寬心,乖乖閉着眼睛睡覺!”
沒過多久,徐盛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花想容跑下去開了門,也顧不得不讓陌生人進家門的潔癖,引着徐盛進了臥室,“徐伯伯,您給她看看,她燒到三十九度了!”
徐盛急忙把隨身帶過來的醫藥箱打開,給雲裳做了簡單的檢查,凝神想了片刻,“看來還是得吃點中藥才能退燒,你跟我一起去廚房,我教你怎麼煎,吃個一兩劑,估計也就能退燒了。”
花想容點了點頭,帶着徐盛往樓下走。
徐盛進廚房仔細的交代了煎藥的方法,親自煎了一碗藥出來,又上樓給雲裳量了一遍體溫才準備離開。
花想容擰眉,小心翼翼的開口:“喝了這個藥就能退燒了?沒什麼副作用吧?”
徐盛極其肯定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定能退燒,你記得做物理降溫,注意保暖。”
花想容微微頜首,皺眉把徐盛送出門口。
花想容從廚房端了放涼的藥出來,擡腳上樓。
雲裳徹底醒了過來,花想容把人扶起來,端着藥碗喂她喝藥,“喝了藥就退燒了,有些苦,你就當喝咖啡了吧!”
雲裳捏着鼻子一口喝下,苦得作嘔,眼淚都掉了出
來。
花想容心疼的扯了紙巾出來替她擦了擦眼淚,抱着她重新躺下,“乖乖睡會。”
雲裳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凌晨的時候,雲裳總算退了燒,花想容鬆了一口氣,摟着雲裳睡了過去。
······
從起牀開始,雲裳就一副靡靡不振的樣子,雖然退了燒,整個人卻還是沒有力氣。
花想容煮了粥上來,哄着她吃了兩口,她就把碗一推,再也吃不下了。
花想容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再吃兩口好不好,寶寶會餓的。”
“不吃了,我沒胃口。”雲裳撫着肚子輕嘆了口氣,“你去上班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不去,這幾天沒什麼事。”花想容搖了搖頭,斷然拒絕。
雲裳點點頭,看到他眼睛下面一層淡淡的青影,有些心疼,“那好吧!”
花想容看了眼她蒼白的臉色,也提不起食慾,把碗筷收拾好去了廚房。
上樓進了臥室,只見雲裳正躺在牀上看電視。
不是沒精神嗎?
大屏幕上的電視正在一遍遍刷着廣告,上面的聲音清晰不過。
“把愛凝成一個圈。”
花想容微微一愣,走過去看了眼電視屏幕。
原來是戒指的廣告。
把愛凝成一個圈······
花想容注意到她的視線,開始搭話:“喜歡那款戒指嗎?”
雲裳點點頭,“款式簡單大方,看起來低調奢華。”說完才意識到他話裡的深意,她剛張嘴想要反駁,視線卻被屏幕上的廣告凝住了。
屏幕上,一個年輕的女子翹首以盼,很明顯是在等人,這個時候,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聽起來,漸漸她臉上希翼的表情被失落代替。
畫面轉移到第二天,一名年輕的男子出現在屏幕裡,令人嘆惋的是,他身處的背景是在病房裡,鏡頭拉近,他的手裡拿着一張照片,上面的笑臉正是之前出現在屏幕裡的年輕女子,他的另一隻手心握着,緩緩打開,是一枚簡單精緻的戒指。
屏幕的下方出現了一行小字:傾城之戀,把愛凝成一個圈。
短短兩分鐘的廣告很快過去,雲裳拿過遙控器關了電視,也懶得和花想容辯解,躺下睡覺了。
望着雲裳縮在被子裡的身影,花想容腦子裡一個衝動的想法冒了出來。
······
發燒加上孕期嗜睡,等雲裳再次醒過來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花想容不在臥室,她徑直朝書房走去,房門虛掩着,她敲了敲門,聽到裡頭傳來應可的聲音,這才推門進去。
看到她進來,花想容合上手裡的文件,站起身,走上前緊張的打量了她一眼,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確定她沒事後,這纔鬆下緊繃的神經,柔聲問道:“餓了沒有?”
她點點頭,擡眸看着他,“有些餓了,有吃的嗎?”
“走吧,下樓吃點東西。”轉過身,他牽着她的手走出書房。
溫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掌心,她擡眸看向走在前面的身影,莫名的一陣安心。
坐在廚房外面的吧椅上,雲
裳託着下巴看着忙碌的身影,一身米色的家居服,把原本清俊的男人襯得愈發溫潤,雖然他手上正忙碌的動作和他身份似乎不符,但卻沒有突兀感。
沒過多久,兩人份的清淡家常小菜就上桌了,雲裳一臉滿意的看着主座上落座的男人,打量了好一會才移開眼。
“快點吃,看着我做什麼?”盛了一碗早燉好的補湯放到她面前,“喝完。”
“······”垂眸看了眼自己面前明顯比他面前大了一號的湯碗,雲裳半眯着眼擡頭,“我喝了退燒藥,不能喝補湯的吧?”
花想容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語氣裡難掩擔憂:“就是因爲你體質差纔會生病,再不好好補補,孩子生出來估計也會和你的體質一樣差。”
“我現在是病人,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知道了,你乖乖把湯喝了,晚上給你做好吃的。”他喝了口湯擡起頭,輕哄着她,“晚上你可以點菜,除了醫生說的那些不能吃,你都可以點,這樣總行了吧?”
聽到可以點菜,雲裳頓時轉怒爲喜,勉爲其難小口小口的喝着面前那一大碗湯。
吃完飯,花想容有條不紊的把廚房收拾乾淨。
轉過身,他繞過流理臺走到吧檯對面,直勾勾的看着她,“有個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你閉上眼睛。”
“哦。”雖然不明所以,雲裳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花想容擦乾淨手,從脖頸上取下一個指環,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以及那明顯的動作,雲裳猛地睜開眼,“你還真買了戒指啊?”
伸直手指,雲裳仔細看了眼手上戴着的戒指,並不是電視裡的那一款。
她手上這款更奢華。
也是,以花想容的身家,多少也是要配這個檔次的。
“你的呢?”擡眸掃了眼他空蕩蕩的手指,雲裳隨口問了句。
“在這,你幫我戴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同款的男戒,花想容把它放在她的掌心。
雲裳眨了眨眼,仔細的看了眼,小心翼翼的替他戴上,“你什麼時候去買的戒指?我睡覺的時候嗎?”
“不是,早訂好的,怕你不喜歡,所以一直沒拿出來。”他搖搖頭,一副認真而凝重的模樣。
雲裳輕笑一聲,柔柔的看了他一眼,“那你現在怎麼拿出來了?”
“這款和廣告裡的那款款式差不多。”他看着她許久,淡笑着開口。
“······”雲裳心下了然,難怪他會問那種話。
“你手上的手鍊是誰送的?”花想容狀似隨意的轉移話題。
“你猜!”一聽這話,雲裳立刻明白過來他的心思。
“說!”一個字,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一個男人。”雲裳定定的看着他,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別廢話!”輕哼了聲,花想容不悅的開口。
他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她那條手鍊的意義,會送這種飾品給她的人只有男人。
“你昨天見過的,我們還一起吃過飯的。”輕笑了聲,雲裳半眯着眼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