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上回自己跟他一起遇到的那場襲擊,深夜突然出現那麼多人包圍住他的車子,明顯是有備而來。
當時她雖然也有想到可能是顧傾辰派人做的,但是並沒有多麼擔心。
畢竟她以爲對方頂多只是因爲那個房地產項目被天狼公司搶走了,還被即墨軒在酒會上當場含沙射影地說出他派商業間諜去天狼臥底敗露的事讓他不但丟了裡子還丟面子,所以才找人來報復的。
如今聽到即墨軒說了當年的事之後,恬心真覺得事情並不象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她真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再發生了。
她能關心自己,即墨軒當然開心,不過對於她擔心的事,卻不以爲然,“你放心,現在的即墨軒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人宰割的少年,我不但不怕他,還一定能戰勝他,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號稱擁有百年基業的顧氏也不過如此而已。”
恬心知道這傢伙一向固執,只要他下決心要做的事,九頭年都拉不回來的。
她只能暗暗爲他祈禱,希望老天爺能助他一臂之力,讓他能夠一舉打敗顧氏,她真的經不起再生什麼變故了。
母親去世讓恬心難以釋懷,因此她希望讓自己忙碌起來,否則只要一空閒下來,她就會莫名地想媽媽。
而即墨軒不可能一直呆在天心苑的書房裡辦公,最終只得把她也帶到天狼公司去。
而且之前她的身份就是他的私人秘書,也許上班可以讓她儘快從母親去世的不良情緒中徹底解脫出來。
這回即墨軒倒沒有強迫她非得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而是象對待正式的秘書那樣,讓她在自己辦公室前面的一個小隔間裡替他做一些瑣碎的事。
比如整理和收發文件,過慮掉一些不必由他親自接的電話。
他之前沒有秘書,這些事都是姜洪濤在做。
如今正好讓她打發時間,同時又可在保證她一整天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還能讓姜洪股濤從這些瑣事都解脫出來幫他分擔一些其他的重要事務,一舉三得。
有了事情可做,恬心的精神狀態倒真比之前開朗了許多。
畢竟在這裡除了工作之外,還可以接觸到很多人,平時跟大家說說話,心情就會好很多。
特別是歐陽潤清,那傢伙每次上頂樓去找即墨軒的時候,總是要先趴在恬心的桌上跟她聊個五分鐘纔會進去。
起初即墨軒倒沒有太在意,畢竟看到恬心被他逗得開心,他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可是次數多了,他就受不了,直接出來把他給拎進去,沉聲問,“你每天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歐陽潤清一臉的委曲,“怎麼會是廢話呢?我跟小恬心說的每字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否則她能笑得那麼開心嗎?”
他哪裡知道,就是因爲每次他上來恬心都笑得格外開心,某人心裡纔不爽的。
可是即墨軒表面上卻裝得一本正經,“這
裡是上班的地方,你整天在那跟我的女人聊天說笑成何體統,以後再這樣罰做五百個俯臥撐。”
“我還不是爲了幫你哄你的女人開心嗎?”自己好心得不麼好報,歐陽潤清一臉的委屈,“知道你每天都可以跟你的女人做俯臥撐,我沒有女人你讓我做,這不是成心讓我難堪嗎?”
即墨軒倒沒想到這傢伙會這麼回答自己,“你不是有女人了嗎?居然還跟我裝?”
“我什麼時候有女人了?”歐陽潤清一臉的茫然,“你幫我找的嗎?”
“那個叫樑筱薇的不是嗎?”即墨軒覺得這傢伙實在不痛快,分明有了還要藏着掖着,“在恬心媽媽地葬禮上,你跟那個女孩一直形不離,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她。”
“你說對了。”一聽到樑筱薇,歐陽潤清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真不認識她,上回爲了你的女人去她上班的藥店找她,沒想到那女人一上來就把我莫名其妙地數落一頓,說我心懷不軌,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喜歡你的女人了。”
“不許胡說。”即墨軒當即沉下臉來,他的女人怎麼能被女人喜歡,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無論如何,以後不許你再趴在我女人辦公桌上跟她閒聊,否則我可不管樑筱薇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非得讓你跟她做五百個俯臥撐不可。”
歐陽潤清聽得哭笑不得,心想這傢伙不是強行拉郎配嗎?
不過接下去他還真不敢繼續趴在恬心辦公桌上跟她聊天了,畢竟他知道某人肯定是醋罈子打翻了,在吃乾醋呢。
自己要是再不知趣繼續去攪合,到時候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歐陽潤清突然不跟自己聊天了,恬心還真有些不習慣,畢竟那傢伙的三寸不爛之舌總是能把一些極爲普通的事說得妙趣橫生,令人忍俊不禁。
不過人家不跟自己聊天了,她倒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
畢竟她也知道,坐在身後辦倒室裡那個傢伙雖然看上去威武強勢,心眼卻堪比針尖。
只要看到她跟哪個男人多說幾句話,他就會不爽。
好在姜洪濤倒是對她一如即往地恭敬而又疏遠,只是那楊睿帆每次來的時候看她的眼神都顯得極爲古怪,讓她心裡發毛。
如果以前他看自己不順眼是因爲擔心即墨軒想起她當初跟他分手不高興的話,那麼現在即墨軒已經恢復所有的記憶了,他爲什麼還是一樣一副的陰陽怪氣的表情呢?
恬心百思不得其解,便也懶得去多想。
畢竟有即墨軒護着自己,即便楊睿帆真有什麼壞心眼,想來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什麼心思。
不過同樣奇怪的是,一向對她不聞不問,自己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的的父親恬懷禮這段時間卻一反常態地對不斷給她發各種關心的短信,對她噓寒問暖的。
恬心並不知道當初父親和繼母曾經被即墨軒押着到自己母親靈堂前認錯一事,因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並不想搭理
他,畢竟這些年來對於那個父親她已經徹底看透。
從來不指望他會真正關心自己,只要他不從容繼母和姐姐恬然來找她的麻煩她已經非常感激了。
然而那天下午,恬心正上班的時候恬懷裡居然直接打電話給她。
恬心本想不接的,不過父親難得這麼執着地跟自已即發短信又打電話的,她還真想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因此最終她還是接了起來,“爸,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恬懷禮難得慈愛的聲音,“恬心,你媽現在不在了,爸爸跟你王阿姨商量了一下,想讓你回家來跟我們一起住,這樣我們也好盡一點當父母的責任。”
一聽父親這話,恬心還真是愣住了,以前他們可是千方百計想撇清跟她的關係,連她上學的學費都不願意付擋的,生怕她回去搶他們的財產似的。
現在居然主動來找她讓她回去跟他們一起住,她差點就以爲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
不過她隨即一口回絕了父親,“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有地方住。”
當初母親有病即要醫藥費又要生活費,再加上她自己上學的學費,那個時候她纔是最需要父親支持的。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躲得遠遠的,如今母親走了,她一個吃飽全家不餓,更沒有必要再回到那個本就不屬於她的所謂的家。
然而,恬懷禮卻少有地以一副長者的口氣,語氣心長地對她說,“我知道你現在跟即墨軒住在一起,可是爸爸覺得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而網上又傳出還有一個女人爲即墨軒懷了孩子,你這麼不明不白地跟他在一起太委敢屈了,爸爸會心疼的。”
恬心還真是想象不出那個在她不滿週歲就把她跟母親趕出家門,霸佔了全部財產的男人到底會怎麼心疼自己。
這些年來,只要繼母和姐姐不來給自己下絆子她已經很感激了,從來不敢奢求父親心疼自己。
此時聽到恬懷禮這一番話,恬心真以爲他是不是什麼鬼魂附了身,否則怎麼會象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她不明白父親的真實用心,也不想明白,因此一口回絕了他,“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會回去的。”
雖然這些天網上關於即墨軒的八卦新聞確實一直沒有間斷過。
從即墨軒陪另一個女人去醫院看婦產科開始,一直到她母親去世,那個男人全程親自操辦喪事。
人們對即墨軒心裡到底更愛那一個的話題也一直津津樂道,而且還有人以爲另一個女人就是即墨軒一直在尋找的夢中情人。
甚至有人說,看即墨軒這情形是魚和熊掌都想要,哪一個都不想放棄了。
恬心當然明白另一個女人不可能是即墨軒的夢中情人,可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何許人。
雖然即墨軒告訴她那不過是他一個戰友的妹妹,然而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誰知道實際上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