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病房裡的人,好像剎時全都活了過來,莊昊然趕緊將剛纔把完脈的福份,給扶到最舒服的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再迅速地接過蕭桐遞過來的扇子,邊那麼殷勤地給福伯扇風,邊無恥地笑說;“哎呀,福伯!!您真的有怪莫怪,我們年輕人老眼就昏花了,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原來身懷絕技,原諒我們目光短淺!!”
“就是,就是!!”林楚涯即刻像條狗那樣,站在福伯身邊,一邊給他捏肩,一邊給他錘背,一邊那個不要臉地陪笑說:“福伯啊!!您應該知道,我們年輕人一向在國外長大,所以沒有什麼見識!!剛纔您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您秋風道骨!!一看就知道是個武功高強的人,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那個蓄生沒禮貌地直嚷嚷!!你再給他扎倆針,弄死他!!”
福伯爲人不喜說話,就只是冷硬着臉龐,雙腿稍分開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緊那膝蓋,那麼認真嚴肅地看向對面的蘇洛衡,像個太師傅!!
蘇洛衡依然還是一陣麻痹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維持剛纔張開嘴巴叫着的那句:來吧,弄斷我雙腿,看我能不能穿越這話的表情,嚇得額前浸汗,動也不敢動,博奕甚至已經提醒他,膻中穴再動一動,男人的下半身都有可能毀掉了!他想哭!!
曹英傑即刻陪着老婆,一起捧着天山雪蓮的果點,同時像要拜高堂一樣,彎下腰,對着福伯那麼嘻哈笑臉地說:“福伯啊,您大人不計不計小人過!!來來來!知道您不喜歡喝城市裡的水,不喜歡喝吃城市裡的水果,這是長白山的天山雪蓮,您嚐嚐!!”
福伯卻硬臉地手一擋,十分架勢而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卷着自己中式衣物的手袖。舒琊殘璩
冷墨寒坐在一旁,看着他這態度,有點着急了。
蘇瑞奇,韓文傑,博奕三個年輕舉國聞名的醫生,同時站在一旁,從一個醫者的態度,雖然對這個將近九十歲的老人家的醫術,稍有懷疑,卻還是震驚他剛纔一邊給冷墨寒把脈時,一邊竄出的那根細針,膻中穴本來就是極不好下針,更不用說隔空竄針,這是中國史上一項絕技!!17Gor。
小柔知道福伯只是愛喝簡單的碧螺春,而且他去什麼地方,一定有戴自己的茶杯與茶葉,就忙着出去沏茶去了!!
“哎哎哎!!”莊昊然即刻伸出手,叫住小柔,緊張地說:“福伯喝不習慣這城裡的水,污染得實在太嚴重了!!我父親剛纔過來,看過了墨寒,留了一壺我後山的礦泉水,馬上拿這個來徹茶!!福伯怎麼能喝那種茶!!?”
“哦哦哦,是是是!!”小柔聽着這話,即刻再提着茶葉與茶杯,經過了冷墨寒的身邊,走到櫃檯邊,準備徹茶,蕭桐看着,也趕緊過去沏茶!!
林白白依然戴着她那頭盔帽,好嫌棄地看着這病房裡的人,個個都那麼不要臉地獻殷勤,她一副嘖嘖嘖地搖搖頭,再按着福伯的吩咐,將那黑玉斷續膏,弄在一個深紅色的小木盒裡,盒裡有正方形一格一格,不知道預備要做什麼,可是看着這個女孩青蔥白手,掂着那藥膏時,十分熟練……
博奕與韓文傑這倆箇中藥界的楚翹,頓時下意識地聞到了裡面的牛黃,麝香,辣椒根,羶香碎……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藥物,甚至還能感覺到動物的血腥氣——
林白白正那麼細心地將黑玉膏給壓在格子裡……
蘇洛衡斜着眼睛,看着林白白戴着頭盔的側臉,有那麼一點小清新的美麗,他終於嚇得混身冒汗,嘴裡扯着一點緊張與焦急的話,也不過是嘴脣不動,牙齒在裡面打格地說:“好……好姑娘,林……林妹妹……來,給哥哥把這穴……給……給……給解了……”16607595
林白白聽着這話,即刻扭轉臉,一副好嫌棄的表情,看向他,抽笑一下說:“張無忌!!您真當看倚龍屠龍記啊?還點穴解穴呢?沒有那麼玄,如果真的能一個手指,就能戳到你死,我早就這樣幹了!!”
這個死丫頭!!
蘇洛衡一副咬牙切齒的態度,看向林白白,剛纔還覺得她有點小清新,還敢叫林姑娘,我呸!!
博奕這個時候,卻度福伯的神色,不太像計較的人,便即刻邁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雙指輕夾起鋼針,輕地將針一撥出來,鬆了口氣。
福伯擡起頭,一雙銳利的雙眼看向博奕。
蘇洛衡卻在這個時候,頓覺得解救下來般,靠在椅上,雙手下垂,麻得直喘氣,幸好力氣一陣一陣恢復,他的臉貼着那椅手,要哭一樣地說;“嚇死老子了!”
“來來來!!碧螺春來了!!”蕭桐一臉緊張地捧着一杯透着悠香與江南風味的碧螺春走過來,先是重踢一腳蘇洛衡,生氣地使眼色,低叫:“你還不給我滾起來,給咱們福份敬茶!!下次再這麼沒有禮貌,叫福伯一針扎死你!!”
“對!!蓄生!!還不給我起來?”莊昊然一收扇子,指着蘇洛衡,一副張翠山的模樣叫着!!
蘇洛衡一聽這話,他知道剛纔自己做錯了,爲了兄弟,連忙有氣無力地撐着爬起來,雙手顫顫抖抖地接過茶杯,顫顫顛顛地來到福伯的面前,雙膝撲咚的給跪了,高舉着茶杯,仰起頭,一副半死不活,雙眼垂淚,悔改的表情叫起來;“師傅!!您老人家有怪莫怪,我年輕人有眼不識泰山!!剛纔沒有禮貌,衝撞了您老人家!您原諒我!!喝了這杯茶吧……”
“叫什麼師傅啊?你又不是他徒弟!”林白白站在一旁,繼續啐他!!
蘇洛衡一時生氣地扭轉頭,看向林白白叫起來:“我想拜福伯爲師不行嗎?”
福伯再皺眉看向蘇洛衡!
蘇洛衡再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舉着茶杯,看向福伯,那麼楚楚可憐地再哭着說;“您就原諒我吧!!我錯了!!當年我不應該擅自下山……”
莊昊然一聽這話,就一副生氣的表情,揚起那扇子,往蘇洛衡重打過去,大叫:“蓄生!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玩!!正經點!!”
蘇洛衡便再舉着茶杯,擡起頭彷彿一副要哭的表情,再看向福伯,正經地說:“福伯!您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可是我墨寒這兄弟的妹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爲了不被人嚴刑副供,所以被人折斷了手手腳腳,目前我們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在爲她而憂心忡忡,特意趕過來的幾位醫生,都十分盡心盡力,只是想再渴望福伯您能不能再在其中指點一二!!如果您能幫到我們婉清妹妹恢復身體健康,我就替我兄弟,給您磕頭了!!”
這話說得有點真情真意!
冷墨寒坐在一旁,聽着蘇洛衡的這話,心中不由主一暖。
福伯依然一副強硬模樣,看着蘇洛衡!!
蘇瑞奇與博奕,韓文傑三人也微笑地看向福伯,十分尊敬與禮貌地說:“我們是這次治療病人的主要醫生,但是中華醫術博大精深,相信福伯一定能發現年輕人所不能發現的問題,請福伯在我們治療過程中,指點一二!”
“對對對!!”蘇洛衡連忙再跪前幾步,看向福伯!!
福伯依然不說話,緊眯着眼睛,瞅着蘇洛衡來看!!
蕭桐站在一旁,十分焦急,看着福伯那不喜歡說話的模樣,便緊張地湊近小柔,悄聲地說:“我說小柔啊,我怎麼瞧不福伯,不喜歡說話?”
小柔轉過頭看向蕭桐,亮大眼睛,一副神奇的表情說:“福伯就是不喜歡說話!!他治病尤其是不喜歡說話!!更何況,他冶牛牛羊羊比較多,就更不說話了!我爸爸找他看發燒感冒,都直接往我爸嘴裡塞一把草,就讓他回來了!!真的是當牛喂的!!”
“………”蕭桐一副艱難的表情來看向小柔,只得一副苦笑的表情。
“我瞧你這孩子……倒有點慧根……”福伯終於在萬衆期待下,沉臉地開口。
“呃……”蘇洛衡聽着這話,頓時有點傻眼地看向福伯,說;“學……學武功嗎?”
莊昊然一聽這話,再拿着扇子重打一下他的腦袋,怒叫;“福伯是說你學醫有慧根!!不要臉的東西!!”
“啊!!”蘇洛衡一聽這話,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失笑起來看向福伯,說:“看來我與福伯有緣!”
“你願不願意跟我學習醫術?”福伯突然嚴臉開口問。
“呃!我……我?”蘇洛衡一時震驚地亮大眼睛,看向福伯,自己小時候寫我的理想是泡盡天下的妞,沒有想過要爲人民服務的問題!
個好坐才脈。“你願不願意?”福伯再問!!
“願意!!他當然願意!”林楚涯連忙向着蘇洛衡使眼色,怒吼:“他求之不得!有個張三丰的師傅!!是吧?蓄生!!”
“我們福伯可從來不收徒弟!!”林白白也瞅着蘇洛衡,有點羨慕妒忌恨地說:“我也只是能站在門外學習!!”
“就是就是!!”小柔馬上很感動地笑着,看向蘇洛衡說:“我們福伯一向不收徒弟!如果他肯教你,以後你感冒發燒,都不用去看病了!!”
老子感冒發燒,本來就不吃藥!
蘇洛衡一時傻怔地看着所有人正緊張地盯着他,冷墨寒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剎時感覺指尖一涼,爲了兄弟,他即刻放下茶杯,雙手一撐地面,頭磕到地,大叫:“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