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程涵蕾絕望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一輛車突然停在人羣外,車門迅速的被推開,一道身影從車裡走了出來。舒骺豞匫
看着面前的人潮,幾乎是沒猶豫的又折身坐回車裡,然後車頭一輛,當喇叭聲突然響起,圍觀的人羣在看到一輛車往這邊開來的時候,立刻慌張尖叫的閃開。
原本鴉雀無聲的場面突然間失控,本來圍觀的人就多,此時爲了逃竄,互相推擠,而那些圍着程涵蕾和安然的記者沒有防備,在被人羣推擠的時候,身子也被撞的跌撞的往一邊倒去。程涵蕾和安然被擠在人羣裡,突然的混亂,安然反手扣住程涵蕾的手腕,在人羣散開的時候,看到外面的那輛車。
“涵蕾,走。”
安然扯着程涵蕾,快速的往車邊靠近。
身影剛靠近車邊,車門已經被打開,程涵蕾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被扯進了車裡。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而車迅速的後退,轉彎,在人羣中反應過來的時候,程涵蕾和安然已經不在人羣裡。
被人羣撞來撞去跌倒的人驚呼聲,斥罵聲當中,記者們在反應過來後,立刻折身往馬路對面的車跑去。
但是當上車去追的時候,跑車早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下車,這裡很安全。”
丘澤的車開進了m市有名的富人區,停在了一棟獨立的層樓前,拉開車門,看着坐在裡面,沉默不語的兩個人。
“丘澤,你住這裡?”
安然拉着程涵蕾下車,當看着面前的別墅時,不禁有些震驚。
她跟丘澤之間,從來都只是談天說地,胡扯亂扯。調侃着彼此,如果彼此不說都不會提及彼此的私事,而此時,當看到丘澤住的地方時,眼裡遮掩不住的震驚。
“這副表情做什麼,一個住的地方而已。”
丘澤掃了安然一眼,邁步往裡面走去。
見丘澤不願意多說,安然也不再多問。拉着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涵蕾往裡走,她們現在只能相信丘澤。雖然覺得丘澤身上藏着秘密,可是就如她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
一開始相遇是在火車,在她們的認知裡,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不會去擠火車。所以一開始她就當丘澤經濟條件是一般,而且在學校也沒有聽到過關於丘澤身份的傳言。雖然有着一輛跑車,他說是借朋友的來開幾天的,裝酷的,她也沒曾多想。但是能住的起這裡的,沒有一點背景,是無法能夠入住在這裡的。
跟在丘澤的身後,在丘澤打開門後,?進了裡面。裡面簡單的跟外面完全不同,讓安然有些詫異。
丘澤轉身走進廚房給兩個人倒水,看着兩個人說道:“我出去給你們買些吃的,你們先坐會兒,不用擔心,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
“謝謝。”
“得,你還有沒把我當朋友,謝什麼?要不要獻身謝?”
丘澤甩了安然一個白眼,擠兌着安然。
“快滾了,沒一刻正經的。”
安然聽着丘澤一如既往的胡扯的模樣,忍不住開口。丘澤沒在意,轉身走了出去。
當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安然轉過視線看着程涵蕾,從被拉上車開始,程涵蕾在看到前面的人是丘澤時,一直緊繃着的身體慢慢的放鬆,接着就是低着頭一路的沉默着。
此時,依然是沉默着。
安然站起身,先打開電話。每個臺都換了一遍,並沒有看到關於今天被逼問的新聞。
悄悄的鬆了口氣,然後走回程涵蕾身邊,看着程涵蕾問道:“涵蕾,看着我。”
捧着程涵蕾的臉,安然雙眼認真的看着程涵蕾。剛剛記者圍過來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慕容雪還是把自己跟上官睿的事情爆給媒體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是衝着程涵蕾來的,但是當聽到雷辰逸的名字時,再想起這三天程涵蕾的不對勁,明顯的就是有事情發生了。
涵蕾喜歡把事情都往自己的心裡咽,秉持着不願意讓人擔心的原則。加之她知道這幾天她爲了離開上官睿的事情痛苦着,更加不願意把她的事情加在自己的頭上。可是,在她最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的是把自己的負擔加在程涵蕾身上,找着她幫自己分擔。
現在,她也應該把涵蕾的苦和難過分擔一半。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程涵蕾搖搖頭,坐在沙發上,被迫看着安然,眼眶乾的厲害。有些疼,但卻流不出眼淚。只是看着安然,脣瓣蠕動了半天,吐出一句話。
“你就會說沒事,你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麼了嗎?難過就哭出來,如果不開心了還有我陪着你。以後不許有事情瞞着我,應該找我一起分擔。我跟你說過的,你都忘記了嗎?我的事情你都幫我分擔,爲什麼到你自己身上了,又往自己一個人身上扛,程涵蕾,你總是不想我擔心而不願意開口,但是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更加的內疚難過。我出事的時候都是你一馬當先的護着我,就連剛剛,你也是第一時間站到我的前面,護着我。”
“不是隻有你疼我,我也想疼你,程涵蕾,我想疼你想幫你分擔,你聽到沒有。”
安然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每個字都咬的很用力。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說着說着,淚水就流下來了。程涵蕾的一句沒事,讓她心如刀割一樣。
程涵蕾還是沒有說話,安然眼淚不停的往下流,看着程涵蕾顫抖的說道:“程涵蕾,你什麼都往肚子裡咽,不告訴我。你會讓我覺得,我在你心中只是一個負擔,是不能跟你分擔事情的。你會讓我以後再也不敢把自己的事情坦白在你面前,會有負罪感……”
“不是的……”
程涵蕾看着安然的模樣,有些難受。她不是不說,只是不知道怎麼說。
從小就習慣了憋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裡,甚至連日記都不願意寫。只是偶爾有隻字片語,還是說着一些不着邊跡的話。有時候再拿起來,連自己都分不清在說些什麼……
“對不起,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話。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會像你對我一樣,第一時間陪在你的身邊。你,還有我。”
程涵蕾喉嚨卡的厲害,想要把事情告訴安然,可是脣瓣張合了半天,最後還是默默的放棄,只是伸手抱住安然,把自己埋進安然的懷裡。
事情亂轟轟的,理不出一個頭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
左澗寧推開雷辰逸辦公室的門,拉開椅子坐着,把手中的牛皮紙帶往雷辰逸的面前一放,裡面的照片也隨之滑了出來。
雷辰逸的視線看向滑出來的照片,目光一沉,握在手中的筆緊了幾許。雷辰逸之前雖然也算是新聞浪尖上的人物,但是還沒有涉及到利益政治衝突,所以並沒有被人特別關注。加上馮禎禎在一邊擋着,媒體見沒有什麼挖的,對於雷辰逸評價一直很正面。
所以,他跟程涵蕾的事情,也就從來沒有被人搬上臺面上來。現在,關於重新洗牌的問題,每個人都卯足勁的在找對方的醜聞,拉對方下水。這也是他不願意讓雷辰逸這段時間多接觸程涵蕾的關係,但是一直以來,雷辰逸都處理的很好,也很注意。
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在z市的時候,一開始的兩天的確是有人密切的注意着雷辰逸的動向。但是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也就讓人放棄了蹲點。雷辰逸幾乎什麼都考量在裡面,行程幾乎在那兩天都是滿滿的。
如果不是因爲跟程涵蕾突然要離開z市,讓雷辰逸失了控的沒有考慮清楚,便直接追到了m市,這件事情,也不會演變至此。
“哪來的?”
手中的筆放下,拿起牛皮紙帶裡的照片。隨便看了幾章,眼神染上一抹冷意。這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他很清楚。
“剛攔截下來的,來源還在調查。”
左澗寧的眉頭深鎖着,彼此都知道現在在關鍵時刻。
“是不是馮禎禎做的?”
馮禎禎去了m市的事情,左澗寧已經從雷辰逸口中得知。馮禎禎這一塊,很早之前,雷辰逸便已經開始籌謀着。所以即使有一天被馮禎禎知道,也不會是大問題。一直以來,他都在幫雷辰逸打通着各大週刊的關係,在政界,任何不利於自己的緋聞都是致命傷。
很多風吹草地,在報道前,便已經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這一次,雖然被攔截了。但是底片明顯的不在那家週刊的手中,也表明,只是收到了這張牛皮紙帶。週刊一點風吹草動,只要有一點點苗頭,都能被吹起燎原之火。
“她不會這麼愚蠢。”
馮禎禎雖然有時候會用極端的手段,也曾經在揚言過不會讓他好過。但是馮禎禎是聰明人,也知道能夠如魚得水是因爲什麼。這件事情爆光,影響的不僅僅是他雷辰逸,同樣馮浩然一樣會受影響。
在這關鍵時刻,她還沒有弱智到把這樣的照片往週刊送。
加之馮禎禎很明確現在她的利益,也明確,他是和他爸爸坐一條船上的,加之他手上的東西,馮禎禎不會爲了一時之快,做這樣的事情。
“不是她,那麼……”
左澗寧眉頭也皺了起來,沒有把底片給週刊,而且只是一些鏡頭並不真切的照片。每一張,如果不是熟識的人,是不能一眼認出裡面的人是雷辰逸。程涵蕾當時擋着雷辰逸,背影能看出來是程涵蕾,而坐在裡面的人是誰,就只能是猜測。
他們還不確定,照片就是隻有這些,還是有一些重要的照片被預留了下來。
“m市那邊如何?她有沒有被騷擾?”
雷辰逸皺眉頭正在思索間,突然擡頭看向左澗寧。
一手拿起電話準備給程涵蕾打電話,拿起纔想起,程涵蕾未用手機。反手拔到宿舍,電話在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
左澗寧眉頭深鎖着,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時候,他考慮到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大不了會受點輿論壓力的女人。左澗寧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當初一個勁幫雷辰逸究竟對還是錯。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根本就不適合愛情。
他身邊的女人應該就如馮禎禎一般,從一開始他就很明確馮禎禎可以帶給他什麼。而他可以藉着馮禎禎得到最大的利益是什麼,步步都已經算計好。能夠得到的利益都是最大限度的,只有沒有感情,纔可以毫不介意掠奪,得到。
現在,一個程涵蕾的存在,已經讓他把自己置身在危險當中,第二次了……
就算這一次可以安全的過關,第三次呢?
隨着他越來越在乎,似乎很多行爲都已經超出了理智的範圍裡。
思維被雷辰逸的一個掛電話的動作打斷,看着雷辰逸皺着眉頭,那完全不是在爲自己的事情煩心的動作。還未開口,便見雷辰逸已經站起身。
“幫我安排一下,我去m市。”
一句話讓左澗寧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看着雷辰逸那完全不似開玩笑的模樣。剛準備阻止的時候,雷辰逸一邊穿外套,辦公桌的電話突然響起。
雷辰逸看了一眼電話,在看到是馮家電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接起。
“我去見馮浩然,你不用跟去。幫我確定程涵蕾那邊情況。”話個話事。
雷辰逸一邊扣好衣服,一邊往外走。
左澗寧看着雷辰逸身影消失,眼底一片深邃。
收起桌上的照片,然後準備起身的時候,雷辰逸忘在一邊的電話響起,左澗寧看着正在震動着的電話,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m市的號碼,手伸了過去……
程涵蕾拿着安然的手機,在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手,突然被切斷。愣了一下,看着手機上已經被切斷的電話。
跟安然窩在這裡好久,丘澤買回來的東西兩個人一點也沒動。丘澤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一個人離開,把這裡留給兩個人。一直到傍晚,程涵蕾這纔算是冷靜下來,然後拿過安然新換號碼的手機,給雷辰逸打電話。
這件事情在學校門口發生,即使那些照片並不一定會被人看到。但是那些記者咄咄相逼的追問,每一句都足以讓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加之與她扯在一起的人是雷辰逸,這就更加避無可避。
新聞並沒有播報這些,而讓丘澤去報亭,也沒有關於她跟雷辰逸的新聞。冷靜下來後,程涵蕾第一反應就是問雷辰逸,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然見程涵蕾看着電話,雷辰逸惹出來的事情,竟然直接不理會的不接電話。直接拿過程涵蕾手上的電話,再次重拔了過去。
“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安然在聽到電話裡傳來單調的聲音時,啪的一下合上手機,憤怒的說道:“雷辰逸究竟什麼意思?都有記者圍堵到校門口了,他難道會不知道?他怎麼能夠把問題丟到你一個人的身上,不管不問。”
程涵蕾沒說話,聽着安然的話。因爲憤怒,所以有些尖銳,但這顯然也是事實。
此時,咖啡廳的一間隱蔽的角落裡。
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坐在咖啡廳的一角,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
“五千萬,我想還有其他人對這些照片也感興趣。”。
拉低的鴨舌帽看不清對方是誰。
“五千萬?”
“我可以保證我手上的殘留照片,足以讓你達到你的目的。五千萬來買,絕對不是賠本生意。”
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輕笑着,見坐在對面的男人不說話,直接站起身說道:“這些照片我拿去給雷立委,一樣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數字,甚至更多。會先找你,是因爲畢竟是你找我拍的照片,你說是嗎?”
“只有一天時間,是你拿去,還是我找雷立委,先走了,你好好考慮。”
男人拉了拉帽檐,然後轉身走出咖啡廳……
“這是什麼意思?”
程涵蕾在丘澤家裡,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接到了左澗寧的電話,讓丘澤把自己送到了左澗寧說的地方,然後走上樓。剛坐下,便看到左澗寧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了程涵蕾,程涵蕾拿起支票,看着上面的數字,被那後面的零給震住。
“雷在忙着跟馮禎禎結婚的事情,讓我來處理一下你這件事情。這是他給你的錢,你們之間的契約終止於今天。在拿這筆前之前,你還需要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做完,你跟雷就完全沒有關係。你會完全得到自由,他承諾你的事情,絕對會兌現。”
左澗寧手按在支票上,一副談判的姿態。
5000字送上。
月票【1000】加更。提前送上加更。
月票【1100】繼續加更。蹦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