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張口說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凌彥泓不說離婚的事情,是故意折磨她的嗎?
龔詩晨看着坐上了豪華轎車的凌彥泓,無奈的吐了一口氣,他這是什麼給她自由啊?要等他到心情好的時候簽署離婚協議書,那是何年呢?
她不會再去逼他,可是她覺得他這是在懲罰自己,而不是懲罰她!
他的心只要還沒有死掉,就還想着再和她在一起嗎?龔詩晨覺得凌彥泓的愛,總是這麼凝重,重的毀滅了一切,也毫不在乎。
就算是婚姻契約是最後的維繫,他還是捨不得這最後一點的牽掛嗎?
如此,讓她如何靠近莊文天,哪怕以愛的名義,依然還有更多的負擔。
龔詩晨望着凌彥泓的車子終究消失在視線裡,才轉身準備離開,卻見得莊文天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背後。
“總裁?”
“niki,明天要走了麼?”
莊文天沒有忽略龔詩晨臉上的凝重和無奈,是的,凌彥泓給予她山一般的愛,卻讓她漸漸無力支撐,而他想靠近,卻不能勉強了她的心,他不想讓她在負罪感和愧疚中選擇了他。
“嗯,總裁,你這一次幫了他!”
龔詩晨看着莊文天,想到了落文可曾經關於莊文天而得意的事情,總裁真的‘性無能’嗎?她卻是不好意思詢問這個問題的,而她之所以會選擇一個人離開申城,沒有給予莊文天任何答案,自然不是因爲這個問題,而是因爲凌彥泓依然束縛了她的婚姻的自由時,她選擇了等待。
這一次的官司,龔詩晨沒有料到莊文天和凌彥泓會站在一條戰線上,對付的卻是落文可那個女人。
“也等於幫助我自己,niki,到了倫敦,別忘記――我在等你!”
莊文天眼底裡即便太多的不捨,卻也不忍心強求她半份,龔詩晨面對莊文天帶着太多柔情的眼眸,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他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似乎一轉身,就可以看到,就可以摸到,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一直在。
那麼這一生,她是何其幸運。
“總裁!”
眼底裡冒出淡淡的不捨,飛身向前,撲入他的懷中,臉頰埋入他的懷中,感受着這份溫暖,沒有親吻,沒有纏綿,一個樸實的擁抱,便詮釋了她所有的依賴。
“到了國外,要懂得照顧自己,如果生病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想吻她,卻發現她臉頰埋入他的懷中,那麼的沉醉,帶着濃濃的留戀,他已經滿足了,只是在她笑着說再見的時候,看着自己的胸前濡溼了一片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跟着她走了,天涯海角,這個女人都讓他心疼到了最深處,無法割捨,無法放棄,無法退讓。
無論她走多麼遠,無論她走向哪一個方向,似乎他都在等待着她,依然能夠感受到她的視線和期待,龔詩晨一直記得莊文天那個眼神,那個失魂落魄一般的眼神,明明是笑的,卻被她的淚水染溼了的眸光,濃濃的視線黏在她身上,直到她的坐進了車子,真的離開。
機場,龔詩晨跟隨着龔詩鈞溶入了人流,她沒有回頭,似乎已經能夠感覺到了莊文天的注視。
儘管她忍不住轉頭時,周圍沒有任何人看自己,但是龔詩晨還是感覺着他似乎在看着自己一般。
“詩晨,到了國外,好好照顧自己!”
龔詩鈞如釋重負的看着龔詩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凌彥泓沒有簽署離婚協議,但是龔詩鈞明白,凌彥泓已經放棄了,不然他不會和莊文天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爲了愛,有人選擇佔有,有人選擇等待,有人直接而火熱,有人纏綿而曲折。
也許,不同的人,不同的愛,每一個人選擇的方式,都不是錯的,只是和別人的不同而已。
“我會得,大哥我進去了,你回去吧!”
龔詩晨點頭,臉上是淡淡的平靜的笑容,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原點,重新抉擇,她該欣慰纔是。
落地玻璃上,映射的兩個人影,一遠一近,都是那麼挺拔欣長,近的是莊文天,遠的是凌彥泓。
龔詩晨看到了,心,些微的糾結,忙甩開,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步伐更快,愛或不愛,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權利和機會吧!
倫敦,初春,卻是徹骨的寒冷中,昨晚居然下起來雪,飄飄揚揚了許久,頓時把大地染成了白色。
今天下午,倫敦時間六點多些,龔詩晨穿着厚厚的米色羽絨服,略微纖瘦的身材已經看不到蹤跡,只感覺她像只北極熊一般,穿着厚重的靴子,抱着厚厚的書袋子,沿着街頭那被印滿了大大小小的腳印的雪地,向着熟悉的地方趕去,倫敦藝術大學,她準備考取服裝設計的學校。
龔詩晨租賃了這所學校附近的房子,工作的地方離這裡也很近,薪水雖然不是很高,但對於龔詩晨而言,自給自足已經是綽綽有餘。
冷,龔詩晨,扯了扯自己的馬海毛編制的藍白交織的帽子,抹了抹紅通通的鼻頭,像是企鵝一樣,有些走不動了的疲憊,身上已經冒了汗,可是鼻子酸的想哭,太冷了。
終於摸到了圖書館,龔詩晨摸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證件給拿出來,固然戴了手套,手指頭也已經是紅通通的了,指尖微微的麻木,她的手好涼。
趕緊跑到了取暖充足的圖書館裡,腳上的雪已經融化掉了,脫下了羽絨服的她,就像是海灘邊上要下水的孩子一樣,顯得精神極好。
如此一口氣翻閱了大半本書的龔詩晨覺得有些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警覺到時間已晚,忙起身離開,向着自己的住處趕了過去,到了圖書館的門口,龔詩晨又看到了那個和自己同樣膚色的男人,潔淨的氣質,就像是被白雪洗禮了一番一樣,乍一看有些陰柔的美,但是從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而從他的行動中更能看出來他是一個十足十的男性。
“niki!”
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據說已經有三十二歲了,是這個學校的大衆傳媒專業的老師,那次龔詩晨騎自行車,不小心撞到了他之後,似乎他便一直跟着她了,龔詩晨爲這從天而降的緣分極爲苦惱,曾經,因爲異性的靠近而毀滅了婚姻的過去讓她對於男人保持着相當的警惕心理,如今看着這個叫kawa的男人靠近,龔詩晨第一反應便是逃一般的準備離開他。
“niki,別跑啊!”
男子自然跑的比龔詩晨快,龔詩晨氣喘吁吁的看着這個攔住了自己路的男子,有些苦惱而無奈的說:
“對不起,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龔詩晨臉上的苦惱是真實的,雪地的映襯下,她的臉上何等的表情,也是看的清楚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Kawa毫不氣餒的說着,這個事實讓龔詩晨無可辯駁,是的,到了倫敦有兩個月了,並不是她不想念莊文天,而是她刻意保持了這樣單身平靜的心態,故而沒有和莊文天聯繫而已。
至於凌彥泓她不曾有他的消息,離婚與否,似乎都成了陌生人一般,他束縛着她的自由,將她遺棄在了某個角落裡一樣,龔詩晨知道,他還愛着自己,這樣的感覺,彷彿揹着一座山在趕路,即便她保持輕鬆了,但是想到了凌彥泓曾經的瘋狂,還有毒發前那溫柔的笑容,總是會心底裡格外的難受,如果他不那麼愛自己該多好。
此時,kawa的追求實在是讓龔詩晨不勝苦惱啊,她很想證明給他看,她有喜歡的人,也有比他愛的濃烈的人,她只想一個人快樂的生活,而不想再多一點點不必要的愛和被愛,過多的緣分,就是孽債了。
“以後你會見到的!”
龔詩晨的語氣變得冷漠了多,她準備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但手臂被抓住了,kawa的執着令龔詩晨想到了範喆迪,都將是情感上的負擔的人,讓她覺得不如冷酷一點兒對待更好,過渡的柔和和仁慈,只會讓自己陷入絕境。
“niki,你看起來並不是這麼冷酷的人,niki,你是我見過最低調的中國女孩了,我喜歡你這樣的,看起來很――絕跡的單純。”
這都是什麼修飾啊,算是讚美嗎?
“放開我,不然我喊非禮了,我不喜歡你,先生,強人所難,是不對的!”
龔詩晨努力掙着,可是力氣不夠,讓她像是一隻被抓住的企鵝,看起來更笨重了。
“niki,我是真的喜歡你,何必如此之多的藉口呢,只要給我機會,我想我們會相處的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