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說完,蕭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那笑容,忽然讓張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忙轉移話題。
“瘋子,你真的要將雲芷那小娘們扭送公安局?雖然說下春藥這樣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這樣子一來,白家的人勢必就會知道,然後你們兩家人的關係?”
風黎川視線掃過張軒。他知道,張軒這是替他着想,但是,他是誰?他叫風黎川,他會懼怕一個白家?
別說是當年他不怕,現在更不會怕,再者,是他們白家的女兒作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還想要讓他們風家承擔後果?
“正好還可以解除婚約,何樂而不爲?”
蕭神今天好像跟張軒對着幹上了,誰讓他沒事就出來質疑他的判斷的,誰不知道白露是被那個林浩軒的人帶走了?
他的意思不過是想要讓他們注意一下白露這個小娘們而已。莫名其妙失蹤了,然後等傷勢好了又再一次被丟到了風家大門口。
最重要的一點居然是能在出事到現在這段時間,讓一個醫院判定爲可能會成爲植物人的人變成現在這樣。
看上去只是比平常人身體柔弱一些的白露,換誰誰能受得了?他們自己都說了,對方是那個疼愛白露的林浩軒。
甚至是從小就愛慕着白露,當年的車禍他們不是也說,也有可能是林浩軒將白露帶走,交託給了林雄了嗎?
“我覺得應該給林雄打個電話,先前那麼悠閒的在風家閒逛的林雄,爲什麼忽然忙碌了起來?他回國完全是因爲白露出了車禍,應該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的工作安排啊。不覺得很可疑嗎?”
張軒摸着下巴,一旁的風黎川換了個條腿架子另外一條腿上,看着那兩個滿臉認真的討論着的男人。
“首先,隔牆有耳。”
這是風黎川說的唯一一句話,哪怕是在風家,誰又能保證,他們風家的哪個下人或者哪兒,沒有自己敵對的人安排進來人?
蕭神和張軒一愣,風黎川這個男人,居然在自己家都這麼謹慎小心,真是也沒誰了好不好,而他的情緒,好像已經有所好轉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了。電話聯繫。”
張軒看了看手機,然後假裝好忙碌的樣子起身就走,他只是覺得不想要再待下去了,跟那兩個變態在一起久了,他可能也會變成變態的。
白露的房間,風柔躡手躡腳的進屋,她的臉上還有被雲芷抓出來的血痕,看上去都覺得讓人疼的慌。
“那個,你好啊前大嫂。剛纔有沒有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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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地,風柔想着,這個時候不拉攏白露什麼時候纔去?也沒等白露說請坐,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牀上。
“你好。你是?”
“嗨,你肯定沒有見過我,我啊,是我爸流落在外好多年的女兒唄。現在爸和我媽結了婚度蜜月去了,前大嫂,剛纔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嚇着你的。”
“沒有的事情。你呢?你還好嗎?你的臉……”
白露伸手,想要去觸碰風柔的臉蛋,卻又像是怕弄疼了她,就這個舉動,在風柔的眼裡,就加了印象風了。
“沒事沒事。真沒事,倒是前大嫂你,哎,什麼前大嫂,對了,你叫白露對不對?那我以後就叫你小露了行吧?前大嫂前大嫂的,叫着怪彆扭。”
“你喜歡就好。”
白露淺笑着望着身前熱情的風柔,據她所知,風柔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林浩軒當初可是把資料調查出來的。
風柔,今年二十一歲,性格潑辣,甚至有些蠻不講理,就是那種,別人惹我我一定雙倍奉還,就算你不惹我,要是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也會惹你的那種人。
但是白露也知道,風柔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只是,咳咳,只是做事不經過大腦,怎麼想就這麼做了。
如果是她認定的朋友,是會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主,也正是因爲這樣,見風柔忽然對自己這麼熱情,她纔沒有拒絕的原因。
一來,看得出來,風柔是特意接近自己,甚至是主動討好,二來,她身邊,卻是需要有這樣一個,無形中就可以幫助她的人。
這麼想着,白露對着風柔就越發友善了,抱歉了風柔。風柔還覺得,白露這個人溫柔,有時候還會跟她嘻嘻哈哈打鬧。
一下子,就覺得白露是整個風家,最好的好人了,甚至比她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哥哥風昊要好上很多。
白露見那個幾乎完全不覺得跟她陌生的自來熟的女人,不知道是想要笑還是想要哭,不知道是說她單純還是愚蠢。
這種姑娘,或許就是那種典型的,一旦覺得你是朋友,就算是你把她買了,她還不自知的那種。
白露下牀,她走路還不是很方便,有時候甚至是需要扶着東西走,風柔趕忙上前攙扶白露,皺眉。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忽然就莫名其妙被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到門口,而且看你的樣子,好像腿腳不是很方便啊?”
“嗯,沒事,我出了場車禍,腿腳還好利索呢。”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那你還瞎跑什麼啊?趕緊回牀上休息去啊?”
“那個,我,我是想要去廁所……”
白露對着風柔露出一臉不好意思。
“去尿尿就去尿尿唄,我們都是女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可真逗。”
“你活的真率性,我可真羨慕你。”
白露說的這句話倒是真的,她卻是有些羨慕這個沒心沒肺,難過了就哭,不爽了就鬧的風柔,只可惜,自從她想起了所有以後。
不,應該說,自從她遇到了風黎川以後,她,就再也不可能擁有那樣率性而爲的性格了。
“也就只有你這麼說,他們都覺得我是惹禍精,哪怕是我的親媽都這麼認爲,總覺得我在外面闖禍,給他們添麻煩,我甚至有一次,聽到我哥和我媽說不想要我
了。你能明白被至親的人這麼遺棄的那種痛苦嗎?”
風柔自嘲的一笑,是啊,白露怎麼可能懂呢,一看她就是那種受別人寵愛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她一樣呢?
風柔的眼眶有些通紅,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過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會對剛認識的白露說這些。
明明,明明這次來是因爲想要討好大哥,然後纔跟白露套近乎的,該死的,難道是把自己的心裡話埋葬在心裡太久了,所以就會在遇到這樣一個溫和的人之後,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溫柔嗎?是吧,白露給她的感覺就是很溫柔,自己那軟弱的民勤總是告誡她,不要闖禍,不要給她添麻煩,甚至是在認了自己父親以後。
也是如此,誰又能明白,那不過是她給自己的保護傘呢?如果這個世界上,連自己都不愛護自己保護自己了。
那麼或許,她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不會有人愛了吧?啊啊啊,風柔,什麼愛不愛的,那種東西,她根本不需要,對,不需要。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有錢纔是王道,自己兜兜裡有錢了,誰都可以城府在自己的腳下,呵,對,尤其是那些過去看不起自己的賤人們。
“至少他們還在你身邊,每個人表達自己的關心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難以啓齒,只能默默付出,有些人你甚至一輩子都不知道她是愛你的,我問你,你愛你的媽媽嗎?”
風柔一愣,她愛那個軟弱無能卻讓自己吃了那麼多苦的女人嘛?如果她早一點來找爸爸,她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是恨那個軟弱的女人的,可是,她是真的恨嗎?她自己也不清楚。搖了搖頭的風柔,白露笑了,伸手,很溫柔的摸了摸風柔的腦袋。
“你也是個倔強的,無法表達內心深處真正感想的人。”
“我?怎麼可能?”
風柔笑了,卻笑得那麼不自信,若說她是敢愛敢恨的人,是,卻是,但是唯獨對自己的親人,她沒有……該死的,她怎麼又被白露給繞進去了?
難道白露能洗腦不成?那她不會比雲芷還危險吧?她記得外頭的一些傳銷組織,對人洗腦特別有研究,人一旦被洗腦了,那就不是自己了啊。
“風柔,你是個好姑娘,謝謝,我進去上廁所了。”
白露溫和的一笑,扶着門框朝着衛生間走去,而風柔卻楞在了衛生間門外,她是個好姑娘?哈哈哈,第一次有人這麼說自己耶?
從小到大,被人都是罵她野種,惹禍精,賤人,壞小孩,甚至是在租住的地方,四周的那些女人,都不願意讓他們的小孩接近自己。
他們說,她是壞小孩,要是靠近她的話,就會學壞,更甚至有的家長拿她當壞典範,教育孩子總是拿她做對比。
居然,居然,有人說她是個好姑娘,哈哈哈,多麼可笑啊?該說白露天真還是白癡?她靠近她,不過是爲了討好風黎川,她的那個有錢的大哥而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