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倉依以爲沒辦好手續是找她要錢,於是抿着脣仰着頭抱着孩子氣勢昂然的說,“多少錢?我馬上付!”
這一說,護士小姐就覺得不可理喻了,這女人什麼意思?
“我就一個意思,你放下孩子,他是病人!”護士小姐生氣的關了病房門,氣勢洶洶的看着葉倉依。
“你什麼意思啊你!孩子是我的!老子不欠你錢你牛逼個什麼勁啊!滾開!”葉倉依咬着牙關,如果懷裡沒有紅寶,她現在就想跟這護士打一架。
護士小姐的臉色大變,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在原地抖了半天,最後快速的出了門將門關上了。
“小穎,幫我把門堵上,我去找護士長來!”那護士小姐急匆匆的交待完就跑開了。
葉倉依連吼的力氣都沒了,抱着紅寶坐在病牀上等張蓓買飯來。
“媽媽,叔叔呢?他怎麼沒陪媽媽來?”紅寶軟綿綿的趴在倉依的懷裡,兩隻小手抓着她的後背輕輕的蹭着。
他的身體仍然有些燙,臉色有些蒼白,掛最後一瓶水時,他出了很多汗,一直喊冷,燒應該是退下來了,可人卻虛弱的不得了。
“別提他!”葉倉依如坐鍼氈,想着他們現在可能做的事心裡就跟刺蝟滾一樣。
她抱高了紅寶,蹺起了二郎腿,這樣心裡才舒服點。
“媽媽,你怎麼哭了?”紅寶擡着頭看眼眶裡淚直流的女人,心裡一陣難過。
“媽媽沒哭!媽媽只是感冒了!都是你傳染的,還不快好起來?”她嘴硬的抹了抹眼淚,最後將頭埋在了紅寶的胸前,肆無忌憚的嚎哭了起來。
張蓓將護士推開開門看見這一幕時心裡又是一動。
那女人骨子裡驕傲她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翹着二郎腿抱着紅寶低頭慟哭時能產生那麼大的能量。
張蓓喂紅寶吃飯的時候,紅寶心裡打鼓似的看向張蓓,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裡像蒙了一層透亮的晶體,“阿姨,媽媽今天老哭。”
“你媽媽跟叔叔吵架了,紅寶不要管。”張蓓這樣一說,紅寶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來,一手推開了湯匙,一臉厭食的樣子。
“紅寶累,要睡。”他怏怏的垂着頭攪着手指,嘴嘟的老高。
葉倉依將他抱到了病牀上,抵在牀頭,然後朝張蓓伸出了手。
“幹嘛啊你?對孩子溫柔點!”張蓓看她凶神惡煞不由心疼紅寶。
如果是自家的孩子感冒發燒進了醫院,換做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像葉倉依這樣兇。
“飯!喂他吃!難道我對他還不夠好?!”葉倉依心裡像麻花一樣,一看見紅寶就想發作。
張蓓將飯碗遞給葉倉依後,那女人十分野蠻的捏開了紅寶的小嘴,那孩子立刻嗚嗚咽咽的哼了起來。
兩隻小腿蹬來蹬去的,看的張蓓心裡很不是滋味。
“總監……你不能虐待孩子啊……”張蓓求情了。
葉倉依眼裡是賭氣的光亮,一手舀了飯後要往他嘴裡塞,“張嘴!不吃以後都不準吃了!”
這招換做平時或許有效,但這孩子剛輸完液,嘴裡心裡苦澀的很,五臟六腑都燒的有點功能失常,怎麼也不想吃。
“媽媽……紅寶不吃……不吃……以後都不吃了……”他掙扎着將頭抵向葉倉依的身體,就像迴光返照一樣,力氣很大,掙開了葉倉依的束縛賴在了她懷裡,就想松鼠拱洞一樣,哭着叫着蹬着。
進來的護士長看見這情景後立刻快步走到了病牀邊,一手摸了摸紅寶的頭,臉色當即就變了。
“又燒了!”
葉倉依全身無力的從會診室走出來時,腦子裡全是醫生那句‘病毒性感冒’。
紅寶才兩歲,連續的發燒不知道對他是一種怎樣的煎熬,不知道他能不能挺住這病痛的折磨,不知道他多久才能活蹦亂跳。
不停的掛瓶,到了晚上,紅寶的手背就像一個氣球一樣鼓了起來,整隻手臂都是冰涼的,葉倉依心疼,怔怔的看着他閉着眼時而動一下眼皮時而喊一下痛,恨不能把他的痛轉到自己身上。
“喬宇,怎麼辦?你看他還不醒。”葉倉依推開了喬宇遞過來的飯盒,愁眉苦臉的坐在病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紅寶。
聽着她焦急又無奈的話語,他嘆了口氣,坐下拉住了紅寶冰冷的小手貼在臉頰上。
側着臉纔看清喬宇的眼睫毛長而捲翹,像極了女人的假睫毛,他生的極爲秀氣,如果是副女兒身,一定是大美人。
“我跟紅寶在一起的時候最喜歡談論你,我跟他說我要娶你,紅寶說他要娶你,我問他,娶是什麼意思,他說……”喬宇微笑着看向了倉依。
她一臉好奇,那時上學忙,紅寶都是丟在喬宇那兒,因爲他家有保姆,空間也大。
“他說他要跟媽媽玩,一直玩下去。他那麼小,什麼也不懂。”喬宇的話讓葉倉依心裡更愧疚。
當初決定生下紅寶,完全是一時意氣,沒想過責任與義務,只是好玩。
結果紅寶生下來後,她厭了,不想帶孩子,不想將自己的青春奉獻給這個小孩,於是將孩子丟給了喬宇。
紅寶兩歲的時候,會說話走路後倉依才經常去逗他玩。那時候母親這個詞對她而言也是遙遠的厲害,絕對沒有現在見到景聿後這樣深刻,也沒有被景聿傷過後再看他這樣親切。
“喬宇,小嚴是哪裡飛出來的?!她和景聿爲什麼認識?”這是葉倉依最爲頭痛的事。從她回國到現在,從沒聽說有小嚴這號人。
對於景聿的褲襠,她看的十分緊,別的女人,根本沒機會。
“不清楚,只知道她之前做過很多行業,不過都和景聿的行業沒關係,他們之前應該沒理由認識的,如果你都不知道,外人更不清楚。”喬宇說的十分直白,她和景聿是夫妻,而且天天膩在一起。
“昨天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如果你說你不清楚,那你今晚去睡大街!!”她十分氣惱,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毫無地位的女人就霸佔了她的男人,輕而易舉,讓她情何以堪,“她是你的保姆!你的保姆上了我的男人!喬宇,難道你沒責任嗎?”
“責任?”喬宇苦笑了聲,“她不過是個保姆而已,我如果要對一個保姆負責,那我的女人呢?”
“那紅寶是怎麼回事!”葉倉依就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一雙利眼將他看死了,“她是怎麼丟下了紅寶又跑去勾引我老公的?!”
喬宇沉默了下來,放下了紅寶的手後,坐正了身體看着她,“這應該不是個意外,小嚴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她比你聰明,你太容易發怒了,我承認我就是愛你這點,可你的男人也是這樣嗎?還有,勾引一個男人上牀並不難……”說到這兒他微微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