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聿當然不會跟她說這一對愛情中頭抵着頭的小天鵝是他提前了一週在珠寶店特意打造的,他也自然不會再給她買禮物。
“喲!兩口子在恩愛呢!”朱曉拿着一沓文件進來時,指了指葉倉依雪白小手裡的那對小天鵝,“喜歡吧!聿專門跟你買的!”他的神情洋溢,笑容可掬,他逐漸淡出了小丫去世的憂鬱圈。
人就該這樣,既然無法再改變,那就堅強的去面對生活。
朱曉是個大男人,他承擔的壓力比女人更重,生活不允許他悲春傷秋太久。
聽了他的話,葉倉依差那麼一點點就將手裡的寶貝摔了。從摔了家裡的青瓷器後,她對易碎品有一種格外的忌諱,放佛拿在手裡它就能化掉。
“多嘴。”景聿將朱曉手裡的文件接過後,破天荒的白了他一眼。
景聿這個人一向光明磊落,要訓人當場就批了,絕不會女兒態,那種瞪眼的忸怩事,正常來講他是不會做的。
“聿!你都不早點說,你早說我就……”她臉紅了脖子也粗了,走到景聿那邊拉了拉他的手臂,將他手裡的文件都抖掉了。
朱曉比景聿還恐慌,“早說你想幹嘛!”
“你要早說我就不記恨你了!你從來沒正正經經的送過禮物給我!這個小天鵝,我一定要好好保存着,等到我們老了,坐在搖椅上,我就抱着它出去曬太陽!”這女人啊,就是不能給她想象空間,不然她的思緒得上天入地,差點沒說死了帶着陪葬。
等到我們老了……這句話多麼的唯美多麼的浪漫,從沒有人在景聿面前這麼承諾過,所以景聿被她蒙的團團轉。
中午還特別應景的帶她出去吃了西餐。
西餐廳裡的男士女士都比較有涵養,講話聲音特別小,所以葉倉依一進去就顯得格外與衆不同了。
“聿,你說我把小天鵝夫妻放在哪裡比較好呢?要是放在隨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很不安全,要是用盒子把它裝起來,那我就看不到你對我的愛了。”她清脆的聲音在午後寧靜的餐廳裡格外嘹亮。
從她拽着景聿那高大的男人一進門,迎賓小姐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依依,先吃飯,東西收起來。
”景聿替她拉開椅子後,低聲在她耳邊說。
她聽話的將小天鵝放到了水杯邊上撞了撞,玩的咯咯發笑不亦樂乎。
景聿點了餐後,她還在逗天鵝玩,甚至將兩隻小天鵝放進了水杯裡泡着。
這個不安份的女人吶!如果景聿只是普通的男人,葉倉依絕對能將他弄的神經大條。
“聿,你幫我點杯水,我好渴。”葉倉依漫不經心的說着,細長的手指將水杯端了起來,仔細的研究着裡面的紅色天鵝。
她那仔細的樣子,大有入魔的感覺。
水端來後,她纔將手中的水杯放下,一邊喝水一邊伸手將水杯裡的天鵝拿了出來。
“聿,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要送一對天鵝給我了!因爲它們就像我們一樣恩愛!”她看着天鵝看了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我是這個小一點的天鵝,你是這個大一點的天鵝!”
景聿只知道,這兩個天鵝其實是一樣大小的,但是看她興致如此好,不想打斷她的臆想。
“我一個人玩它們多沒意思啊,我想把它們掰開,你拿小的,我保存大的,那樣,我們就能時時刻刻想着對方了。”她十分認真的說出這個想法後,景聿的心一涼。
“依依,你怎麼這麼殘忍?你要吃飯就吃飯,不吃飯就回家。”他陰着臉很不開心的切着牛排。
她嘆了口氣後將天鵝擱在了一邊,“我是來跟你約會的,聿,你看我這條圍巾漂亮嗎?”
景聿擡起頭的時候她已經將圍巾取了下來。
“聿,我想求你件事……”她突然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帶着葉倉依你永遠不會寂寞,因爲她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突發事情,會吵你。
“你難道沒看見我在吃午餐?”他濃眉一挑,一股寒冷的氣場將她隔在了一步外。
她手裡拿着圍巾比來比去,似乎在想做什麼。
“漂亮。”他冷不丁的讚美,“去吃。”
多說一個字會很痛苦嗎?她將圍巾比着比着,突然一下就像栓小動物一樣圈到了景聿的脖子上,然後很期待的將他從椅子里拉了起來。
她不過是看了部言情劇,見裡面的女主角用圍巾圈着男主角
熱吻,於是心裡那個羨慕嫉妒啊!
可實施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首先她圈住景聿將他的頭拉起來後,他的臉色立刻鐵青了,像要宰人那樣……所有人都被他們大膽又發癲的舉動震住了。
爲了不讓景聿當衆對自己發火,她快速的對着他的嘴脣湊了過去……總算是吻到了他,可是,由於他在奮力的掙扎,她有點把持不住手裡的圍巾了,於是偉大的事情發生了。
接吻的時候心裡是沒有那隻要陪伴她到老的天鵝的,所以當她的身體撞歪了桌子,桌上的餐盤和水杯齊齊摔到地上的時候,她還沒發覺事情的嚴重性,光顧着收回圍巾了。
景聿的視線卻一直放在哪破碎掉的天鵝上。
她好奇的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一見到那攤紅色玻璃渣立刻跳了起來!
“我的鵝!!”她一聲驚叫後,好幾名服務員跑了過來。
景聿自顧自的掏着錢夾,賠償餐廳損失後,那女人還在地上悲哀那破掉的天鵝。
“聿!”她難受的捧着天鵝轉過身,發現那男人拋下了她,一個人走出去了。
那叫一個驚慌失措!她發現全部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後,更是頭皮一炸,將自己面前的椅子踢開後,筆直的朝他追了過去。
“聿!你再送一個給我!老了我們要看的!”她說的煞有介事。如果從現在算起,真等到他們老了,不知道中間要被她摔壞多少個。
“免談。”男人氣的頭頂都生花了。
好歹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她這樣鬧事算什麼!大庭廣衆之下要耍流氓也得先經過他同意吧!
“聿!”她聲音顫抖,一手扯着他往前衝的身體停了下來。
他轉過頭,立刻就驚住了。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長腦子,至今還是個謎。
她抓着那些破碎的天鵝太過用力,導致手心被劃破了,流出的血和天鵝的顏色融爲了一體。
葉倉依的本色再一次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抓着她的手腕要甩掉那些碎渣,可是她不肯,非要他再買一對天鵝送給她,不然就不鬆手了!
一頓原本應該很浪漫的西式午餐結果被葉倉依攪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