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上門找打
他陡然暴怒，臉色說變就變，眼裡透出來的陰戾令人不寒而慄，“裴晗，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趁早將這心給死了？別以爲他活着你就能爲所欲爲，你……”男人翻身，手臂撐於裴晗兩側，竟被氣得胸腔一個勁起伏，“你都是有兒子的人了，難道還想着別的男人嗎？”
裴晗張了張嘴，這什麼跟什麼啊？他到現在還以爲她和闕醒塵有超友誼的關係嗎？
她瞅着男人眼裡的勃然大怒，斂起了嘴角，神色平靜的可以。
“你究竟還想怎麼樣？”闕媽媽激動地挺起上半身，“你害的我兒子還不夠嗎？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因爲你，他怎麼會壞了闕家的規矩，‘貨物既出，斷不收回’，他卻爲了你跟赫連家族翻了臉，用他的右手換回了墨麒麟，要不是他受了傷，怎麼會逃不過你們黑家的暗算，怎麼會九死一生，還失去了記憶，連我這個媽也不認得了？裴晗，他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就別再纏着他了行嗎？我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同意他救你，要是那時候你就死了，之後哪有這麼多的災難？”
她前天才說見到了闕醒塵，闕家人現在還在紐約，裴晗以爲不說，他就傻猜不到嗎？
裴晗彎腰，見男人那張俊逸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紅印子。
過一會兒，聽見他似乎悶哼一聲，王姐嘴巴張了張，“哎呦，先生，沒事吧？”
闕醒塵聞言拉着佟涵語就走了，裴晗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才苦笑着搖了搖頭，失憶對闕醒塵來說是好事，起碼不用再爲她這個不值得的人費神了？她欠的感情債也不會越積越多？
跑到她又回過頭來，“裴小姐，要我們送你嗎？”
黑亦晨氣結，另一隻手掌擒住裴晗的下巴，將她的臉擡起，陰戾的眸子望見裴晗前額那塊礙眼的紗布，“怎麼受的傷？”
“我待他還不好嗎？好吃好喝好住好玩兒？我對我爸媽都沒他好呢？”佟涵語樂天的笑着，蹦蹦跳跳的朝闕醒塵跑過去了。
裴晗聽了這些複雜的情況也覺得頭大，更兼對闕醒塵現在的情況又責任，連忙買了水果和花籃去醫院，一路上還在想到底該怎麼打破現在的僵局。
裴晗挽起衣袖，左手握住麟麟腳腕拎起來，王姐拿了溼巾轉身，“太太，還是我來吧，便便會髒手。”
裴晗壓下腦袋，大步朝門口走去。
“做什麼啊？唉？放開我？”裴晗拉住他的手腕想制止，無奈力氣好不過他，唰的被黑亦晨將紗布給撕開。
裴晗站在邊上，儘管沒有做出迴應，但眸光顯然放柔了。
“你再說謊？”
“裴晗。”
“你走不走？”
可無巧不成書，她都讓司機開了一路飛車，偏偏她才走進園子，就遇上了同往常一樣早回來的男人。
王姐面色愧疚，“先生，對不起，寶寶們指甲長得快，剛纔他們睡着時我給大少爺修剪了一下，這不，他們現在醒了，小少爺的還沒來得及剪……”
兩個小傢伙平時除去睡覺就是喝奶，睜開眼睛玩耍的時間並不多，黑亦晨面色難掩欣喜，“看見了嗎？麒麒對我笑了。”
之前她以爲白髮人送黑髮人就受了刺激，一直病怏怏的不吃不喝，又不肯接受檢查，到後來闕夢蝶發了狠強行送她到醫院，查出是胃癌早期。
加上身患癌症，她又怕手術出問題之後再也看不到兒子了，現在僵着不肯做手術，非得要兒子恢復記憶叫她一聲媽，不然她死不瞑目？
黑亦晨陡然鬆開手，大步朝前走去。
“就算你覺得對不起，也不是隻有這種被人打的方法才能償還，再說，你既然是去探望，他們就是這樣回敬你的？”
“伯母，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闕媽媽右手摸向牀頭櫃的杯子，竟是一甩手使勁扔了出去。
裴晗想着闕醒塵的事沒處理好，始終在家待不住，第二天趁黑亦晨去公司了，再度給闕夢蝶打了電話。
黑亦晨端望她一臉的淡然，反之，倒好像顯得他多小題大做。
裴晗臉色泛白，只是不住在搖頭，“沒事。”
裴晗氣地跺下腳，就這樣，裴晗的傷口只得毫無遮攔地露出來。
這會兒她手術排期在即，本來兒子失而復得是好事，可惜見面也不相識，兒子當她像陌生人一般，又氣得她心痛無比？
“裴晗，”她聽到頭頂傳來一陣嘆息，男人撐直的手肘輕彎，胸膛幾乎緊貼她，“不要用這種眼神懷疑我，你若要以人姓去去看待，這個世上的人，你是憐憫不過來的。”
從小到大在黑暗的世界裡面浸潤的太久，黑亦晨學會的生存法則如此簡單殘忍。
“我摔了一跤，成了嗎？”
王姐看他面有難色，只一個勁兒的寬慰他，“先生，這事兒不難的，到時候我教您就行了，包管您一學就會？”
“我就說，除了他們，誰還和你有仇。”黑亦晨將她放定，手卻並未鬆開。
要換是別人敢這樣弄他的臉，他早發飆了？但誰讓出手的是自個寶貝，就算抓出個十道八道也得乖乖受着。
裴晗沒法子，只得用手掌去按向傷口。黑亦晨卻眼明手快，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小孩兒的手肉呼呼軟趴趴，就似沒有骨頭，黑亦晨連抱他們都不敢太用勁了，何況是剪指甲？看那小短手，他一剪子下去剪到肉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裴晗想起闕媽媽那席話，再想起闕媽媽之前待她的好，這一記砸破的不止是她的腦袋。
裴晗只得站住腳，“我沒跑。”
“沒事。”
“騙誰呢？都當別人跟你那樣傻。”
“那他看見是誰動手的了嗎？”
闕夢蝶神色複雜，想起剛纔哥哥和佟涵語才走，媽媽才心痛的哭了一場好容易才被自己勸下來，便不敢讓裴晗進去，生怕媽媽受到刺激。
黑亦晨經過客房，看見王姐和裴晗湊在一起，麟麟被放到了大牀上，他走進去一看，是王姐在教裴晗如何給孩子做操按摩。
裴晗眼簾輕垂，她也不是沒有對他笑得燦若夏花過，只可惜，也如夏花般短暫不能留，秋來只能凋零滿地，徒剩傷感。
“嗯，你好。”
他臉埋在寶寶胸前，麒麒顯然是吃癢，嘴巴一咧竟笑了出來。
連她這個不愛闕大哥的人，享受慣了他的細心呵護，溫柔相待此刻被這樣冷待都忍不住失落，何況是他的至親？
黑亦晨走到嬰兒牀旁邊，麒麒精神十足，剪了光頭這會壓根還沒長出來，黑亦晨蹲下身，俊臉湊到孩子跟前，“麒麒，跟爹地親親，爹地也給你按摩好嗎？”
裴晗將麟麟抱在懷裡，孩子這會睜着眼睛，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直打轉，裴晗坐到牀沿，手指順着眉角的地方給他按摩。
黑亦晨眼鋒一挑，拿起手裡的紗布用力給她貼回去，裴晗疼痛難忍，按着額角站到他幾步之外。
她聽到叫喚，反而走得更快。
裴晗來到病房前，她站在門外，手舉起又落下，沒有那個勇氣去敲門。之前接到過很多次闕媽媽的電話，都是謾罵聲不絕，她怕反而影響闕媽媽的病情。
闕夢蝶本來打算出去倒水，這會便關了門，跟着走進來。
裴晗怔在原地，見他走得很快，她忙追上前，“你去哪？”
闕醒塵以前爲她的付出，她可以視若無睹，可闕媽媽卻是一件件都記在了心裡，並且爲之心痛不值的？
“先生，要不你也來學。”王姐起身看見黑亦晨，連忙笑着招呼。
病房的門被打開，闕醒塵和佟涵語拉着手走進來，兩人先是一怔，回過神後，佟涵語將手裡拎着的水果隨意丟在旁邊，心急如焚來到裴晗旁邊，“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流了這麼多血？”
裴晗看他啞巴吃黃連的模樣暗地偷笑，還下道命令，“今晚等兒子們睡覺了，你給麟麟剪指甲？”
他的右手莫非真的？
裴晗停住掙扎，扭過頭去對上黑亦晨的視線。
“黑亦晨，你自始至終也沒有問過闕醒塵過得怎麼樣，他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麼，看來，你是真自私。”
裴晗氣地拔腿就走，她肩膀擦着黑亦晨的手臂才走過去，就被男人從身後摟住腰身，將她抱了回去。裴晗兩條腿騰空，用力去踹，“放開我？聽見沒有？”
最好別碰上黑亦晨，讓她先到家，將衣服換了也成。
黑亦晨緊隨而上，眼睛不出意料地瞅見裴晗衣服上的血漬，他眉頭緊鎖，用力扣住裴晗的手腕，“你跑什麼？”
“我是傻，行了嗎？可最對不起他們的是我，你難道要我躲在家裡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闕大哥的媽媽身患重病，他現在又……我就算是去探望也不行嗎？”裴晗話語激動，扯動了傷口，黑亦晨擡起手，將她歪斜的紗布弄好。
“哎呀，沒有？”裴晗牙關發酸，被他這樣鉗着，差點就口齒不清。
可是，還有那個說了不會放棄的旭哥哥呢？難道也要他失憶才行？
裴晗疼地擰起眉頭，她倔強地望着遠處不說話。
她面色不善，“你是來看我媽的嗎？還是來找我哥的？”
他只在意身邊的人，從來不會愛屋及烏，換句話說，闕醒塵是生是死他並不關心，只要別扯到他身上就好。
裴晗腳底緊貼着草坪，不肯再向前走，“黑亦晨，你瘋了是不是？”
裴晗給麟麟將小屁屁擦乾淨，又換上尿不溼，孩子很快就不鬧，王姐說的，也是裴晗想的，不知不覺孩子就會在你身邊成長，如果錯過這段時間，會是不小的遺憾。
她想起闕醒塵，想起佟涵語，那麼奇異卻又和諧的組合，也稱得上是一對璧人，佟涵語一定會很幸福的？
闕醒塵神色淡漠的看了看病房內的情形，緩緩開口，“媽，你是病人，歇歇脾氣吧？這個女人你不想看到讓小蝶趕她走就行了，何必動手？”
黑亦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臉部，火辣辣的疼。
饒是她也對裴晗沒什麼好感，也不至於對裴晗動手，她明白黑門纔是她們闕家的敵人？
裴晗轉過臉來，黑亦晨其實想說，既然闕醒塵活着，她是不是也能減輕些對他的敵視和防備，裴晗卻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她撐起身，大步走出房間。
“那你知不知道，他如果不是被人救了，他也會像二少和你的那些手下一樣？”
眉梢處明顯紅腫出一個大包，上面有被碎玻璃帶過的劃痕，就連左眼也跟着腫起來，黑亦晨呼吸一緊，扣在她手腕的指間用勁收緊，“誰把你弄成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裴晗，你是被闕家人打成這樣的吧？”
裴晗眼角紅腫，她背靠牆壁，搖搖頭，“不用，謝謝。”
這是再多時間也改變不了的，一旦某個東西被烙印在骨血裡面，除非脫胎換骨，涅磐重生。
裴晗有些難過的看了看闕醒塵，頓時明瞭闕媽媽爲何如此傷心？
裴晗胸口彷彿被一塊巨石壓着，她推不開，也躲不掉，她避開黑亦晨的視線，他眼裡藏匿着一種她本來早就看慣也受慣的陰冷與邪惡，如今卻有些受不了？
“你去哪了？身上的血哪來的？”黑亦晨掌心鉗住裴晗的肩膀，口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硬，裴晗想掙開，“我沒去哪。”
她爲什麼一直沒有注意到？
這一記正好砸中裴晗額頭。
裴晗將水果和花籃放到牀頭櫃上，“伯母……”
黑亦晨站起身，側臉上的痕跡還挺長。
而且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此刻脖子上還戴着的墨麒麟是闕醒塵用手換回來的。
裴晗平躺在大牀上，沒有說話。
裴晗走到牀前，王姐在麟麟身下墊上隔尿墊，“二少爺拉便便了，看小臉憋得通紅。”
黑亦晨把麒麒也抱到了大牀上來，在牀前逗弄兩個孩子，裴晗也樂得輕鬆站到了一旁。
走到司機停車的地方，把司機嚇了一大跳，滿臉的惶恐，裴晗暗歎頭髮還沒長長，無論如何也遮不住前額的紗布。有醒得生。
黑亦晨脣瓣微微扯動出一抹弧度，“你倒是再瞪啊？”
“我沒說謊。”
“幫我把牀搖起來。”
“沒有嗎？那你貼塊東西當好看呢？”黑亦晨鬆開握住她下巴的手，裴晗纔要走，脖子卻被男人圈住，她的臉抵在黑亦晨胸前，男人騰出的另一隻手去撕她前額的紗布。
這就是黑亦晨。
裴晗退後幾步，只感覺頭疼的像要裂開似的，鮮血直流，左邊的眼睛睜不開，裴晗只能用手掌按住傷口。
醫生用紗布把裴晗的額頭包紮起來，在護士的幫忙下裴晗又將臉上和手部的血漬洗乾淨，從急救室回到走廊時，闕醒塵站在那，身影被拉成很長一道，形色焦急，一看就是在等人。
是了，她那天見到他的時候，右手一直是垂在身旁的，而何嫂上前抓住他的手時，他沒有甩開不是因爲紳士風度，而是因爲他的手不夠力？及至後來佟涵語給他買來早餐，他也一直是用左手拿着，最後也是用左手拉着佟涵語走的……
“小蝶，是誰啊？”闕媽媽擡頭望去，在看見是裴晗後，臉上的溫和極快地垮下去。
心想連司機都害怕成這樣，回去黑亦晨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
裴晗烏黑的頭髮枕於腦後，她擡起些角度，目光接觸到男人精緻而棱角分明的下巴，“黑亦晨，那些人不是你的手下嗎？而且二少現在還沒下落，你就一點不擔心他的安危？”
誰曉得她們闕家的人消息也挺靈通，已經知道了闕醒塵失憶的事，但現在最重要的反倒不是他的記憶，而是闕媽媽的身體？
裴晗默然不語，原來她假裝不知道就可以不放在心上的那些總有人在乎？
闕媽媽以爲裴晗只會利用闕醒塵的感情，她心裡又急又氣，“裴晗，我自問之前沒有虧待過你，既然你也對醒塵無意，就放過他吧，別再讓他爲你做這做那，爲你出生入死了，他現在有了佟小姐，有了新的生活，你就別再打擾他們了？”
她早就被他拉進了這樣的黑暗地獄之中，難道他們的孩子也要在他們這樣的環境中生存成長？然後最終上演如裴氏一家的悲劇嗎？
黑亦晨擒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車庫的方向拉去，“他們現在在哪家醫院？走，裴晗，你其實想說，追根溯源都是我惹出來的，是嗎？既然這樣，我就站到他們跟前，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膽子也在我頭上砸出個窟窿來？”
“媽，你幹什麼啊？”闕夢蝶尖叫起來，拿起毛巾走到裴晗跟前，“快，捂起來。”
麟麟吐了一圈口水出來，他纔不懂你痛不痛，小眼珠子別開後自娛自樂起來。
“晗兒，你何時也能對我這麼笑？”
直到門從裡面被擰開，闕夢蝶正要出去，見到門口的裴晗，似乎被嚇了一大跳，“你……”
“太太，我之前帶的那些寶寶，女主人從來就不碰一下的，情願出去打麻將逛街，還說什麼要保持身材不能餵奶，其實，孩子成長起來很快的，等真正不親的時候，想抱想弄都晚了……”
黑亦晨翻個身，“晗兒……”
天敖的死他能看得那麼重，甚至因此害死了裴氏一門四口，同胞的弟弟是否安全至今沒有迴音他卻似毫不在意一般，怎麼不叫她奇怪？
“你明知道他們最不想見的就是你，你傻嗎？送上門給人家去打？”見她還是不說話，黑亦晨勃怒的口氣斂下些，他伸出手推了推裴晗的肩膀，“給我說話？”
裴晗沒有辯駁一句，血淌過手掌落在白色的針織衫上，觸目驚心。
“不用，”裴晗強忍着勾了勾嘴角，“我自己有司機？”
“好。”裴晗來到牀尾，蹲下身將牀搖起。rbhy。
偏偏闕醒塵失憶之後也是冷硬心腸，說沒有記憶就是沒那回事兒，叫了媽也沒那種感覺。
男人居高睨着身下的這張小臉，“他過的好不好與我有什麼關係？他活着回來，就說明我沒有害死他，你該明白，你和闕醒塵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記住這點就行？”
裴晗低下嗓音，“不關他們的事。”
“沒事的，”裴晗將麟麟的褲子褪下，“自己的兒子還能嫌髒嗎？”
“伯母。”裴晗軟了聲音，闕媽媽面容憔悴，裴晗忍不住難受起來，她想起在闕家休養的那段日子，闕媽媽對她種種的好，如今因爲闕大哥的事被折磨成這樣，心裡又是愧疚又是自責。
見她面色難掩恐懼，黑亦晨驀然回神，他細長的眼鋒掩飾着尖銳，轉眼間，方纔的洶涌陰霾已散去，他就勢翻身躺倒裴晗身側，“晗兒，既然闕醒塵好好地活着，你總該相信我當時沒有害他的意思了吧？”
“roger，你勸勸伯母吧？裴小姐，我帶你去包紮？”佟涵語拉着裴晗出了病房。
她敢保證，黑亦晨如果這會出現在病房的話，闕媽媽真會跟他拼命。
“那不就是了，他活着，是他命好，另外兩個人，只能說是倒黴。”
裴晗推了佟涵語一把，“快去吧，他來找你的？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想起來他自己從小到大都沒剪過幾回，以前甚至還讓裴晗給他剪呢？
裴晗看着他理直氣壯地的模樣，暗想到底要不要說闕醒塵失憶了，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比較好呢？反正現在問也問不出名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悶悶的回答，“沒有。”
客房內的兩個寶貝才醒過來，麒麒還好，自顧自的抓着布偶玩兒得不亦樂乎，麟麟卻是蹬動小腿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不准你去？”裴晗拉住黑亦晨的手臂，拖住他整個身體。
王姐和何嫂躡手躡腳來到窗前，麒麒和麟麟在樓上睡着，壓根聽不到花園內的動靜。
“先生和太太怎麼了，是不是在吵架，要不要出去勸勸？”王姐一臉的惶恐，生怕是自己那天惹下的禍端，可既然那天先生沒計較，現在來秋後算賬也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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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替孕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