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是禍躲不過

241 是禍躲不過

看她再次掉淚,黑亦晨心軟的立刻蹲下身子,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別哭了,剛纔是我不對,不該對你發脾氣!”

裴晗的聲音有氣無力,有種泄氣的疲憊,“不對的是我,是我太過貪心,愛情、親情、友情,我一個都不想失去,可是,對我這樣的人來說,這要求始終還是奢侈了!”

聽她這麼說,黑亦晨的心狠狠一抽,捧着她的臉蛋柔聲道:“你說什麼話,什麼叫你這樣的人?發生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別把責任又往自己身上攬好嗎?而且就算我處置了裴逸也不代表你就失去了親情啊,你爸媽是明事理的人,定然不會因爲裴逸而遷怒你的!你要明白,不是你讓裴逸變壞的,是顧濤,一切都是他設計的,他就是想讓你這麼痛苦,想讓你和我產生分歧嫌隙,讓我們矛盾叢生,他更有機可乘,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置身事外!我不能騙自己說今天的局面我一點責任都沒有!”

“但不是你把槍架在裴逸脖子上讓他走上歪路的,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必揹負這種無謂的責任感,ok?”

裴晗怔怔的看着黑亦晨,自責之情溢於言表,“可是我真的連累了爸媽那麼多……”

“是,我知道,我明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混蛋,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拿你沒辦法才總是卑鄙的利用他們來牽制你,你都怨我好嗎,你要打要罵怎麼都好,有氣都發到我身上,就是別委屈着自己……喏,氣不過再咬我一口行不?”

他把手一伸湊到裴晗嘴邊,她纔回神看到他手背上深刻的齒痕和猙獰的血跡,倒抽一口涼氣,“我咬的?難道不疼嗎,還讓我再咬一口?”

她連忙拉過他的手,又搶過了手帕簡單的替他包了一下,隨即拉着他起身,“走,回家,處理一下傷口!”

“晗兒,其實在這裡也可以處理的!如果你想見他們,我也可以安排……”他還是軟化了,因爲明白了她和他的爭執並不是背離他的立場,僅僅只是爲了那麼美好卻又可憐的願望!

她這輩子得到過的東西太少,好容易才幸福一點!

她並不貪心,之前那樣的平靜日子足夠讓她滿足!

可偏偏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個殘酷的玩笑,讓她失去了隋靜蘭這個妹妹,失去了闕醒塵這個知己,連琳達也傷痕累累,她眼看着自己想守護的爲數並不多的人一個個的被傷害卻無能爲力!

裴家人的安逸溫馨是她夢寐以求並且作爲目標追求的,裴軍、尚玲給她的父母情,裴馨給她的姐妹情對她來說彌足珍貴,她甚至曾以爲裴家是她生命中唯一一塊淨土,如今連這偏安一隅的天地也即將坍塌,所以她纔會那麼努力的想去捍衛!

可裴晗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的確不是黑門中人,至多,我現在只是你身邊的女人,插手幫務的確是不應該!而且我想你明白,我真的不想爲難你,因爲爲難你就是爲難我自己!”

裴晗認真的看着他,神情早已恢復冷靜,對他也沒有再埋怨!雷叔他們說得對,黑亦晨也有他的情緒和痛苦,還有他的無能爲力,她不該只想到自己的!

她最大的優點也在於此,不會任由一切的情緒衝昏頭腦,執迷不悟,哪怕有時候她也會有衝動有失控,但那正常,她是人不是神!最重要她能在關鍵時刻把思緒拉回正軌!

“我只是希望你做到,不要牽扯無辜!哪怕裴逸這條命真的真的保不住,我希望爸媽和小馨都能好好的!畢竟只是協助調查,不是嗎?”

黑亦晨看了她幾秒,鄭重的點頭,“只要他們確定沒有涉案,不是裴逸的同謀,我不會爲難他們!”

“那就是說,你懷疑過他們?”裴晗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冷,或許是心裡已經痛得麻木,忘了他說懷疑她不愛他的時候是什麼滋味!

但有一點她記得清楚,他終究還是疑心病重,並不會無條件的信任誰,連她也不行,更何況是旁的人!

“不,不是懷疑,而是合理推測!畢竟他們是一家人,長老們認爲的包庇和隱瞞也的確可能存在的,你覺得呢?”

“我不要覺得!如果要給他們定罪,一定要看到真憑實據,還有,別對他們用刑!”

“這個自然!”黑亦晨很快應承,他本來就是這麼吩咐下去的!

他摟着她的肩,她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刑堂的大門,才彎身上了車,再次坐到副駕駛位上。

不想回家,裴晗又去醫院和琳達聊了聊,黑亦晨給她買了吃的東西,還是琳達看着她才吃進肚裡。

衣非寒下午也到醫院來檢查眼睛,最近她感覺有些光感,模模糊糊能看到些影子。

三個女人一臺戲,黑亦晨看着她們聊得起勁,裴晗還露出了笑容才放下心中大石。

他必須承認,他自己做得太不夠,給裴晗的愛情還不足夠讓她快樂!至少在他看來,她和琳達她們相處都要比和他在一起來得輕鬆快樂得多!

“相愛沒有那麼容易的!你們兩個又不是脫離社會與世隔絕,那可能周圍的人發生的事都對你們的感情毫無影響?單單只是你愛她,她愛你,其他的一切都不用在乎,可以那麼簡單就好了!只能說,你們還有人性,還不夠自私!”

寒善柔的出現總是那麼出人意料,那番話幾乎驚得黑亦晨合不攏嘴,但隨即想想便釋然了,她有讀心術,很容易看穿他們發生過什麼,說不說都瞞不了她!

“你也別太沉重了,就快當爸爸,開心點兒吧!”

黑亦晨看着寒善柔走向裴晗她們,並沒再說什麼,預產期還有兩個多月!可是他怕這兩個月都無法安寧!

晨會想手。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越怕什麼偏就發生什麼,手機一響黑亦晨自己都覺着像神經過敏一樣,甚至都害怕接起來!

自從那一晚聽到天敖的死訊以後,他便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他一接起便是盛雲慌張的聲音,“不,不好了……裴軍和尚玲把裴逸救走了,而且還抓了雷叔做人質!”

“什麼?你們怎麼辦事的……”黑亦晨驚怒之下,口不擇言,責備的語氣就這麼出來了。

其實他比誰都更清楚是他自己千叮萬囑要對裴軍夫婦禮敬有加的!

其實在刑堂大門口那一幕,綁住他們也只是讓長老們和手下們看,純屬做戲,一進去便替他們鬆了綁,但他沒料到裴晗看了反應會那麼大!

盛雲悔恨的錘了自己腦門一記,壓抑着怒火回道,“誰也料不到他們竟然會辜負老大您的信任,竟然直接上演劫獄……”

但其實,那本來就是人之常情,裴軍和尚玲夫婦再忠心,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雙兒女獲罪!尤其是裴逸犯下的滔天大罪,他們知道誰也救不了!

但始終無法忍心讓他才年僅十六歲就這麼死了,愛子心切,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死,心想着拼一把先把兒子救走再說,以後再向門主負荊請罪也行!

“你們先跟着,我馬上過來!”

黑亦晨急匆匆的轉身離開病房,連裴晗都沒有驚動。

看着她和琳達她們在一起的輕鬆快樂,他不想破壞,更不想讓她知道裴軍夫婦這一次等於背叛黑門的舉動是自尋死路!

如果他們明哲保身,長老們審查一番至多就是處罰他們一下,可現在他們劫獄便是死罪!他真怕長老們帶人追緝的時候不分青紅皁白就直接斃了他們!

當然,只是黑亦晨以爲沒有驚動裴晗,其實她如何能跟琳達她們開心自在呢?

心裡有裴逸這件事如磐石一般壓在心口,連笑容都是勉強的,她也能感受到黑亦晨守在旁邊安靜的看她時滿滿的心疼,她也想伸手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只是,好像他們之間隔了一條鴻溝,她跨不過去,他也跨不過來!

她一邊和琳達她們聊天,一邊就在觀察着黑亦晨的反應,自然也看到了他接到電話的驚訝和震怒,還有他臨走是看着她的擔憂!

她直覺這件事就是跟爸媽他們有關的,當下就坐不住了!

“小晗,想去哪裡?”

她剛起身,寒善柔便伸手拉住她,被她冰涼的體溫嚇了一跳。

“我看你臉色不好,我替你好好檢查一下好嗎?”

“不用了,我看阿晨有事,我想跟去看看!”

“黑亦晨能有什麼事?”琳達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外面,這才發現黑亦晨不見了,“小晗,你別大驚小怪了,說不定他只是出去抽根菸,或者是去洗手間了也不一定!”

“琳達姐姐……”衣非寒雖然看不見,但心思縝密敏銳,對着琳達的方向搖了搖頭。

裴晗卻並不介意琳達的猜測錯誤,只是很認真的道:“他戒菸很久了,而且,我剛纔看到他是接了一通電話才走的!”

“那……”琳達看出她的擔憂,只好寬她的心,“也不代表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小晗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不,你不明白,我現在心跳得好快,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的……我真的必須跟過去看看……”

“可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回公司?甚至還可能回家呢……”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一定知道!甚至不用再派人查!”

裴晗說着,就把目光放在了寒善柔身上,惹得她連連擺手搖頭,“小晗你看我幹什麼,我可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就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會讀心術,還能知過去未來,很多事你只要掐指一算……”urqf。

“我咧,別把我說得跟神婆似的,我……”

“是旭哥哥告訴我的!他說你是他們族中的聖女,你幾乎無所不能,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寒善柔聞言大皺眉頭,“御君旭連這種機密也告訴你?真想娶你做老婆啊?”

“小晗?你在開什麼玩笑?什麼族?什麼聖女?”琳達瞠大了美眸看着寒善柔,“你不要告訴我她是神仙……”

“我是人好不好?”寒善柔很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隨即又頭疼的看着裴晗,“你非要跟過去幹什麼呢?有些事情是註定的,即便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何況那是別人的人生,別人的命運!裴晗,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便可以了,不要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往肩上扛……”

“可他們是我的親人,我不能不管!我求你了……”說着,裴晗幾乎屈膝下跪,不明白爲什麼,心中不良的預感那麼的濃重,而且看寒善柔的神情好似也真的會發生些什麼。

寒善柔當然不會讓她跪,很快攙住她,“罷了罷了,誰叫我最心軟!這樣吧,叫聲姐姐來聽,而且你必須發誓從此以後把我當親姐姐一樣,我就答應你!”

“哪有你這樣的?小晗,你別叫她,我就不行除了她你就找不到別的方法知道黑亦晨的行蹤!”琳達不服氣的瞥了她一眼,趕緊摸出手機就準備給伊藤真央打電話。

寒善柔孩子氣的仰起頭,朝琳達努努嘴,“打啊,打啊,反正真央哥哥也不知道!而且我還告訴你了,總有一天也要你心甘情願的認我做姐姐!”

“好好笑,我算是見識了,哪有你這樣到處認乾妹妹的?簡直和秦叔叔有一拼,他就到處認乾女兒!”

“呵呵,那又怎麼樣,乾妹妹我不嫌多的,現在才赤焰盟的那三個而已,再認你們三個正好六六大順!”

寒善柔脣瓣浮起絕美笑靨氣得琳達七竅生煙,秦剛想來個“十全十美”,寒善柔也想“六六大順”,果然是一掛的啊!

倒是衣非寒還保持着冷靜,淡淡的開口,“叫你姐姐?我怎麼聽起來,你比我們三個還更像孩子呢?這會兒我晗姐姐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你還有心思玩義結金蘭的把戲?”

寒善柔很是認真的表白,“我可不是玩把戲,我認真的!難得有我想保護、想疼寵的妹妹出現好嗎?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別人叫我妹妹的,我的哥哥姐姐幾乎多得我自己都快數不清呢!而且我都二十七了,做你們姐姐綽綽有餘嘛!”

“哼,你就做夢去吧!”琳達不滿的別過頭,伸手拉住裴晗,“我們別理她!”

裴晗卻拍了拍琳達的手以示安撫,轉頭看着寒善柔,“行了,我的好姐姐,麻煩你現在帶我去黑亦晨去的地方好嗎?”

“這麼聽話,我就帶你去找妹夫吧!”寒善柔臉上綻出大大的笑容,親熱的摟着裴晗,對琳達的怒瞪視而不見。

琳達氣得錘了輪椅的扶手一記,卻只是痛得自己大叫,衣非寒連忙摸摸索索的朝她伸手,“琳達姐姐,你沒事吧?”

“她當然沒事,只是以爲她的小晗要被我搶走罷了!”

寒善柔得意的拉着裴晗轉身,擡手招來一直守在病房門口身着黑色唐裝,左襟繡着金龍的俊帥男人。

“冷維,保護好衣小姐!”

冷維點點頭,對着自己的腕錶低語了一句,很快就有四個和他同樣身着唐裝的帥哥進來,齊刷刷站到衣非寒身後。

琳達雖不願承認,也不得不說,穿唐裝比西裝有範兒多了,而且那四個人真的很帥,那樣站在衣非寒身後,光看就是一副養眼的畫面!

但她嘴上卻只是不服氣的道,“哼,誰稀罕,我還最煩被人跟着呢!”

寒善柔不理琳達其實氣她厚此薄彼的刻意安排,扶着心急如焚的裴晗出門,“小晗,我先告訴你,等會兒你無論看到什麼,遇到什麼,都別太激動!你要明白,那條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不是你的錯!”

當然話是那麼說,寒善柔也清楚,自己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若是裴晗真的看到那一幕慘景能像她一樣淡定是不可能的!她還說自己心軟?其實是最硬的纔對!

而琳達很快就明白了,寒善柔爲什麼會刻意如此安排,特別保護衣非寒!

她才和裴晗走了不到十分鐘,黑亦月便帶着手下出現了,而伊藤真央又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衝進病房看到坐在琳達旁邊,雙眼明顯失焦,臉也毀了一半的衣非寒時激動得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非寒,你真的還活着……”

“少……”衣非寒大驚之下,幾乎立刻就叫出她已經叫了十幾年早已刻在心版和靈魂之中的名字,但隨即,她想到的只是自己現在這樣醜陋不堪的模樣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她連忙捂着自己的臉孔,驚恐的大叫,“不是,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非寒,真的是你,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騙我你死了,還串通裴晗、琳達來騙我,爲什麼……”

琳達錯愕的指指自己,“又關我什麼事兒了?”黑亦月可從來沒問過她好吧,她就算想騙也沒那機會說謊!

不過黑亦月當然把她當成隱形,伊藤真央趕緊跑過去推着她的輪椅,還低聲道,“這是他們倆口的事兒,你就別摻和了!”

琳達立刻搖了搖輪椅向後一退,撞了伊藤真央的小腿,“我什麼時候摻和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伊藤真央看了看小腿的方向,都不敢伸手去揉,只能乖乖的推着琳達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而衣非寒還在不停的否認自己的身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了……”

“如果怕我認錯了,你就把手拿下來讓我看得更清楚啊,幹什麼要捂着不讓我看……”黑亦月一邊說一邊走近她,卻覺得步子沉重,幾乎快要邁不開腿。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等了這麼久,找了這麼久,最後得來的結果,會是這樣!

難怪說真相總是最殘酷的!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衣非寒有多麼的在乎她自己的容貌,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其實她很美,很美!

現在她的臉成了這樣,那幾乎等於要了她的命吧?所以她才寧願假裝自己死了也不讓他知道,是嗎?

“別過來,別過來……冷維,你們攔住他,別讓他過來!”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衣非寒就慌得不得了,連坐在椅子上都坐不穩,幾乎癱軟滑下去。

冷維很快彎身伸手扶住她,對她身後的四人使個眼色,他們便上前擋住了黑亦月的路。

黑亦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痛無比的大喊,“非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難道你這麼久真的從來沒想過我,你真的不想見到我嗎?”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立刻走!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衣非寒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激動情緒,雙手卻幾乎快把自己的臉都給摳破。

冷維看着她那麼死命的掐着臉部肌膚也心生不忍,她完好白皙的那邊臉上都已經印上清晰的深紫指印,足見她有多用力!

他沉聲對黑亦月道:“這位先生,我看你還是離開吧!她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雖然他並不完全瞭解衣非寒和黑亦月的糾葛,可是卻知道黑亦月沒有找錯人,但到底也要顧着當事人的感受吧,難道真要逼死她嗎?

黑亦月看着他一直搭在衣非寒肩上的手,頓時就怒火中燒了,“衣非寒,這男人到底是你什麼人?爲什麼你寧願待在他身邊也不願意跟我回去?”

“我不是衣非寒,你找錯人了……”

衣非寒不想再和黑亦月耗下去,忽的伸手拉下自己的肩上的手臂,這一用力把冷維的半個身子都拉下來。

她很快窩進冷維的懷裡,低聲道,“儘快帶我離開,我不想見到他!”

看她逃避的意圖如此深,冷維心底雖無奈,卻很快彎身把她攔腰抱起,同時低聲道:“該走的不是你,是他!我只問你,不想見他是一時不想見,還是一世都不想見呢?”

衣非寒還沒回答,那邊黑亦月已經快氣瘋了,拔出了槍對準冷維,“該死的混蛋,誰準你碰非寒的,她是我的女人!”

正文 241 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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