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愛,滿是荊棘5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認,裴馨不會騙你,但裴逸會騙你咯?!”看着裴晗身形一晃,臉色慘白,雖然於心不忍,黑亦晨還是繼續強硬的道:“那你又如何肯定,裴馨不會和裴逸連成一氣,串通一起來欺騙你呢?畢竟他們纔是親兄妹,而你不是,你只是一個毫無血緣的外人!”
裴晗愣在當場,無可否認黑亦晨說的是事實,她們之間沒血緣,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是用血緣來衡量的嗎?
看着黑亦晨又要走近,裴馨尖叫連連,“姐姐,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沒有打那個電話,放過我吧……”
裴晗擋在黑亦晨跟前,她雙手張開,“你要想殺她,就連我一塊殺了吧。”
“你威脅我?”黑亦晨挑了挑眉,“反正就是非要把這事兒往你自己身上攬是嗎?”
“她是我妹妹,我怎麼能不管?阿晨,你就放過她一次吧,好嗎?我們像之前那樣好好地在一起,我不想破壞這份平靜,阿晨,我求求你還不行嗎?”裴晗急的眼淚直流,兩手掐住黑亦晨的手不放。
“我不想騙你,”黑亦晨睨着裴晗的雙眼,他搖了搖頭,“這次她闖的禍,我也幫不了她。”
裴晗難以置信地緊盯住他,“我不信,難道她被威脅了也有錯嗎?就算有錯,你就非要用這種方式解決嗎?”
“沒用的,即便我相信這個電話不是她打的,但天敖的死同她也脫不了干係,裴晗,就算我不動手,她的下場會更慘。”
“不!”裴晗無論如何接受不了,“她……”
裴晗指了指身後的裴馨,“她只有十二歲啊,她真的只是孩子而已,你就這麼殺了她,爸媽能受得了嗎?我又要怎麼辦?我如何能面對他們?”
她跪下去抱住黑亦晨的腿,“我求你,幫幫我吧,阿晨,你說過我是你最愛的女人,我要什麼你都會答應,都會給我的,我現在就要我妹妹沒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裴晗慟哭,“我妹妹要是死在你手裡了,那你要我怎麼辦,要我怎麼辦?”
她已經害爸媽失去過一雙兒女,現在要再不能替他們保住小馨,還怎麼見他們?
黑亦晨冷下臉,“裴晗,你讓我放過她,你只想到她是你的妹妹,是你的親人,那死了的人,誰去向他交代?誰去向他的母親和妻兒交代?”
裴晗怔住,一個勁掐住他的手腕,“我知道這個要求很自私,可是,真正該死的是兇手啊,是顧濤那幫人,小馨她有再大的錯都罪不至死的!”
黑亦晨何嘗不知道最該死的是顧濤,可難道叛徒就不該被清除嗎?
如果他老早就狠下心,不顧裴晗的面子,把裴逸提早剷除了,現在天敖也不會有事!
因爲那時候他只想到裴逸幫顧濤做的事於黑門來說損失不算太大,畢竟裴逸無法涉及黑門內部核心的機密,偶爾透露些風聲讓黑門損兵折將都能在他忍受範圍內,他爲了裴晗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現在,叫他如何能忍,如何能再姑息?
他想甩手推開裴晗,一槍斃了裴馨再吵什麼都沒用,可是面前這個女人的確是他最愛的人,他狠不下心,但要他放過這次事件有關的人,他也斷然做不到!
深邃的眸子緊緊鎖住面前的淚顏,黑亦晨難掩受傷的問:““裴晗,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堅持?即使讓我揹負罵名,讓門中人說我爲了你徇私,不配做門主也沒關係……”unq3。
裴晗的心狠狠一揪,深知黑亦晨說的不是危言聳聽,他不處置裴馨的話,門中兄弟的義憤難平,長老們也會對他不滿,彈劾取代也不是不可能!三少也早就鬧過這種革命!
她要保裴馨,也等同在拿黑亦晨的威望冒險,一旦他的威望打了折扣,地位也會有所動搖!
可是聽着裴馨在耳邊悽愴的哀求,“姐姐,我真的不想死”,她也不能不管……
她努力的想說服黑亦晨,“阿晨,我不是想要犧牲你,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處理,可是我妹妹她真的是無心涉入的,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想想別的法子,她真的罪不至死!”
黑亦晨下巴輕揚,“那好,希望你記得,只有這一次!你只能保她一個!”
他現在還不是十分的確定裴馨無辜,但是萬分肯定裴逸在這件事裡充當的角色,要不是他,裴馨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放過裴馨,也不可能放過裴逸!
還矇在鼓裡的裴晗自然聽不出黑亦晨的深意,只以爲他終於在自己的哀求下軟化了!
她滿懷希冀的看着他,“你答應放過我妹妹了嗎?”她相信這件事真的同裴馨毫無關係,只要黑亦晨他們立刻抓到了顧濤等人,也算是給天敖真正的交代了,那麼他不追究裴馨,其它的兄弟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反對聲音!
黑亦晨將手裡的槍收起,轉身走出屋子。
裴晗緊繃起的神經隨着合上的門而鬆弛下去,裴馨連滾帶爬從身後抱住裴晗,“姐姐,謝謝你,我好怕,你別走……”
“小馨,我不走,”裴晗將裴馨拉起身,“你仔細告訴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裴晗一直在裴馨那待到晚上,她打了電話給雷叔,回到家時已近8點。
裴晗晚飯都沒吃便上了樓,房間內沒有開燈,她摸黑走進去,隱約能聽見男人的喘息聲,裴晗將牀頭的壁燈打開,果然見黑亦晨正闔起眸子坐在沙發上。
他整個人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壁燈折射出的燈光照不進去。
裴晗輕步來到他身側,她也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坐在他身邊。
裴晗相信裴馨,她認爲,黑亦晨只要開一句口,這件事就能解決!裴馨如今嚇得精神崩潰,足以說明她當時是無意中闖進這場兇案中去的。
她挨近他靠着,很快就有了倦意。
裴晗右手拽住黑亦晨的衣角,生怕他和白天一樣,悄無聲息般走了。
男人坐了許久,頓覺肩膀上一重,扭過頭望去,裴晗已經睡着了。
他想抱她起來,衣服卻被她死死拽住,黑亦晨只得將她的手扯開,“晗兒,你鬆鬆,我抱你牀上去睡。”
“阿晨,你別走。”
黑亦晨薄脣緊抿,壓抑着怒氣,“我不走。”
曾幾何時她一切以他爲先,現在心中牽掛旁人越多,反而分薄了對他的在乎。天敖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爲他的處境考慮一點,只想着保護裴馨!
這對獨佔欲強烈的他來說,原本是絲毫都無法忍受的,怎麼竟然也爲了她不得不妥協讓步?
但他明白這件事不是他說讓步就能讓步的,天敖的事觸動太大,他放過裴馨也便是對雷星宇、盛雲、池昊他們的傷害,也辜負了門中兄弟們對他的交代,更對不起天敖的家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裴逸揪出來,繼而再揪出他背後的顧濤!
這幾天黑亦晨都呆在黑家大宅沒有出門,也沒有對下面下過別的命令。
裴晗沒敢多問,但隱隱懸起的心總算在落下去,她心想,這樣是不是就說明他肯幫她,小馨不會有事了?
這件事她至今不敢讓爸媽知道,黑亦晨也沒讓下面人驚動他們,他答應裴晗絕不遷怒。只是他們聽說天敖出事了想去弔唁,裴晗怕他們被爲難也勸着別去,說三嫂他們誰也不想見!
可裴晗心裡也明白,這事瞞不了多久!
雷叔現在知道了事情之後對她也有些不滿。他說,即便裴馨當真無辜,她也不該借私情影響少爺的決定,因爲誰也不能否認的確是因爲那個電話葬送了天敖的性命,她不該陷少爺於不義!
但這時候裴晗顧不得後悔,顧不得責備自己自私,裴馨的確無辜,她真不能讓一條這麼年輕的生命就此消逝!
黑亦晨回來時就看見裴晗站在窗邊,他小聲走過去,雙手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裴晗想事情想的入神,她定睛回頭,“你回來了?”
黑亦晨在她仰起的前額親吻,“吃飯了嗎?”
“噢,雷叔纔剛說做好了。下樓還是讓人送上來?”
裴晗轉身想去吩咐傭人,黑亦晨卻收緊了手臂,“等等,讓我抱一會。”
黑亦晨不知道這種平靜還能維持多久,他貪戀懷中的溫暖實在不想失去,可是真不知道他處理完裴逸之後,她是不是還能如此安心的呆在他懷裡!
裴晗心裡有事,也沒有發現男人有何不對勁,“阿晨,寇三哥的事怎麼樣了?”
“剛火化。”男人嗓音沙啞,裴晗雙肩不覺抖了下,嘴巴張了張,卻發現在這時候,她並不適合去說什麼安慰的話。
兩人站在窗前,熾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曬得人窒悶難受,黑亦晨抱着裴晗,她知道男人心情不好,也就任由他抱着。
“去吃飯吧。”黑亦晨鬆開手,轉身走向客廳。
裴晗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照例四菜一湯,“這是我特地讓廚房給你做的,粵菜一絕,龍虎鬥、白灼蝦、香芋扣肉……”
餐桌上的菜,都是黑亦晨愛吃的,可她卻不愛吃!
尤其是龍虎鬥,裡面有貓肉、蛇肉,她曾經試過菜就狂吐不止!
“晗兒,以後你想吃什麼就讓廚房做什麼,不用遷就我。”
裴晗將盛好的飯放到黑亦晨手邊,“哪裡遷就你了,不是還有水煮魚片嗎?難道還不夠我吃啊?”
桌上的小排山藥湯還很燙,裴晗坐在黑亦晨對面,透過升騰起的霧氣,裴晗的臉在他眼裡逐漸模糊,好像走遠了,伸手抓不住一樣。
裴晗將湯上面的油撇淨,舀了一勺清湯放在黑亦晨手邊的小碗內。
她伺候他許多年,這幾個月卻像是身份對調,都是他在遷就她!
她偏愛川菜,他卻是愛粵菜,粵菜口味清淡卻什麼家禽野味都有,她既不喜歡那些味道想起是什麼東西更難以接受!
想起這個,她忽然想起寇三哥曾經笑過他們,“誰說你們兩個食物喜好不同,都是重口的好不好?”
心裡又是一陣酸澀,裴晗連忙甩甩頭,夾起一塊分不清是貓肉還是蛇肉的東西,將筷子遞給黑亦晨,“嚐嚐這個吧,廚房很久沒做過,看看他們有沒有退步?”
她回來之後,廚房就一直以做川菜爲主,還越辣越好,她都曾經聽陳姐她們私下說過再這麼下去胃都受不了了,偏偏少爺讓廚房全都以少奶奶的喜好爲準。
忽然,放在左手邊的手機響起來,她隨手接通,“喂,小馨?”
“姐姐,不好了,哥哥被他們抓走了……”
她筷子一抖,魚肉上的番茄醬在桌面上濺開。
“小馨,你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你哥哥被誰抓走了?”
裴馨在那邊急得團團轉,“我也不知道,哥哥來看我,還沒說兩句,就有一幫人衝進來把他給抓走了……”
裴晗軟下腰,上半身靠在椅背內,右手像是斷掉骨頭般啪地垂在身側,手機也掉在腳邊,她很快反應過來,起身拉住黑亦晨的手,“阿晨,你快跟我一起去,小馨那邊出事了!”
黑亦晨將她的手拉開。
“阿晨?!”她不確信,再度喚了聲。
“裴晗,這件事你別再管了!”
“爲什麼?”裴晗右手放在黑亦晨肩頭,“你不是答應我的嗎?阿晨,你跟我過去看看好嗎?”
“要去,你自己去吧。”
黑亦晨這幾天就是故意讓裴馨處於安全狀態,才讓裴逸以爲裴晗的面子夠大,足以讓她撐過這件事,只要裴馨不供出他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等他一跟裴馨見面,他自然會讓人抓住他,又怎麼可能再去,好讓裴晗又阻礙他處置裴逸呢?
裴晗想不到黑亦晨的態度會突然轉變的如此冷漠,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腦海中念頭一閃,“阿晨,你不要告訴我,那些人是你派的?怎麼回事?你一直還派人監視着小馨嗎?你說了不會再爲難她的……哦,不是,怎麼又抓了小逸呢?怎麼會和小逸有關?你把他抓到哪裡去了?”
“你難道還不知道裴逸在這件事裡充當的角色嗎?裴馨爲什麼始終不肯說她去那裡幹什麼?她在保護誰你想不到嗎?”黑亦晨擡起頭,棱角有致的嘴角緊抿後展開,“如今這樣,除了刑堂,你覺得裴逸還會在哪裡?再不去的話,你就見不到裴逸了。”
“黑亦晨,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黑亦晨失望的看着她,“我狠心?我狠心的話早在從意大利回來的時候就該一槍斃了裴逸!你以爲是誰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顧濤的,讓他好綁架我們的,就是裴逸那個小王八蛋!”
“不……”裴晗大受打擊,不敢接受這種事實,“不是的,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不信我當初爲了你而姑息他一次竟然害了天敖的性命!我現在明白了你爲什麼那麼恨我放掉席嘉悅,因爲我給了她傷害你和琳達的機會,現在我更恨自己讓裴逸活了這麼就,給了他傷害我和天敖的機會!琳達的傷讓你有多痛苦,天敖的死就讓我有多痛苦,我說過你只有一次機會,別再妄想我還會再手軟,裴逸交給刑堂,審出來該是怎麼個死法就是怎麼個死法!”
裴晗心痛無比的看着他,“所以你早就知道裴逸和裴馨之中我只能保一個,你故意套我的話,故意讓我現在連求你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
“裴晗,你公平一點!不是隻有你的家人是人,只有你會心痛,你想想三嫂和西爵他們好不好?你知道下午三嫂幾乎飲彈自殺要去陪天敖嗎?她甚至說我不殺裴逸就是逼她帶着兒子一起死給我們看,真該讓你看看她的痛苦,那麼你就不會再逼迫我一再的罔顧門規和兄弟們的情緒,你明明不是那麼公私不分的人!”黑亦晨頭疼無比,不敢相信她爲了裴家的人什麼都不顧了,連他的立場也可以不考慮。
裴晗呼吸一窒,難過的別開頭,她何嘗不知道這樣對黑亦晨不公平,對三嫂他們不公平,可是她真的不能處之泰然就這麼看着他們死啊!
“所以你真的不可以再爲我開恩一次嗎?即便是小逸叫小馨去皇后區,可我也不相信他真的和顧濤他們同流合污害死天敖,這其中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能不能再等等,再讓我查查……”
小着個他。黑亦晨火上心頭,猛的一拍飯桌,“不管這件事有什麼內幕,就憑他之前犯的錯,就憑他現在還和顧濤過從甚密,門規你背的那麼熟,你明明知道該如何處置的,你怎麼能因爲他是你的掛名弟弟,就讓我爲他法外開恩呢?裴逸是你弟弟,難道天敖就不是我的兄弟了?我想你還是別再白費脣舌了,還是去送送他吧!”
經黑亦晨提起,裴晗立刻驚慌失措拿起車鑰匙衝出門,就連腳上的拖鞋都沒有換。
黑亦晨氣得差點摔碗,“裴晗,你瘋了,難道你自己開車嗎?”
但他總不能容她那麼胡來,趕緊大吼,“雷叔,趕緊帶人跟着晗兒,送她去刑堂!”
雷叔方纔聽到他們吵架便有準備了,很快帶了兩個一直跟在裴晗身邊伺候的人跑了出去。
幸好很快就攔住裴晗,雷叔又忍不住訓了裴晗幾句,現在真是連點孕婦的樣子都沒有,肚子那麼大了還跑那麼快,要是摔了怎麼得了?
可她捧着肚子也只愧疚了幾秒,擔心裴逸出事的焦急快衝昏了頭,“雷叔,你別說那麼多了,先帶我去刑堂吧……”
很快就聽到車子開出大門,大門又合上的聲音,黑亦晨坐在原位沒有動過。
他不是不擔心裴晗的身體,只是更不能承受她總在面前哀求告饒的可憐模樣!
即便是她自己受罰受苦的時候都從來沒有向他服軟,現在爲了裴逸裴馨卻如此的低聲下氣,甚至放棄她一向冷靜自持的態度,還有公正公平的原則!
擺在手邊的湯,有些涼卻。
黑亦晨喝了口,這是他平時愛喝的,現在嘗一口,卻覺得又苦又澀。
裴晗自己也不知道,就算她能見到裴逸,還能改變什麼?如果黑亦晨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麼裴逸實在只有死一個結果才能平息衆怒。
可爸媽怎麼辦?他們能否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裴晗深知爸媽對裴逸和裴馨的期許,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裴晗知道自己這次的確有些自私,可那是因爲她真的不能再次讓爸媽失去他們的兒女了!
更甚者,她其實不得不承認,即便裴馨一直咬死不說是誰讓她去皇后區,她也有所猜測!但她真的害怕是裴逸,不敢去面對,所以才故意裝傻!
因爲一旦牽扯到裴逸,她便不能不想起是自己給他找了顧濤這個師傅,換句話說,今天的錯,她自己也必須負上責任!
歸根結底,是她對不起裴家的人,曾經造成的傷害她已經無法彌補了,如今又因爲她纔會生出這樣的事端,如何還有面目再叫裴軍和尚玲爸媽?
她來到刑堂門口時,正好看見幾個人帶着裴逸下車,裴晗想也不想地推開車門,“小逸,小逸……”
“姐姐?!”裴逸早被打得鼻青臉腫,眼裡的灰色在看見裴晗後升燃起幾簇希翼,他使勁想掙脫,雙手卻被反綁在身後不能動彈,“姐姐,救救我,我不想死啊,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係,我沒有害天敖哥……”
裴晗大步跑來,一旁的雷星宇卻搶步上前將裴逸推了一下,“你們先帶他進去。”
他攔住裴晗,“小晗,我知道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所以不想爲難你!可是你也爲老大想想,爲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千萬別爲難我們!你再阻攔我們就是逼三嫂帶着孩子去死,知道嗎?”
“姐姐,救救我,姐姐……”裴逸兩手扳住車門不肯走,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叫過裴晗姐姐,可現在卻叫得順溜無比,哪怕顧濤不教他,他都知道裴晗就是他的保命符!
正文 239 愛,滿是荊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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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替孕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