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灰濛濛的天,看得人心情也怪不好的。
雖然結婚了,卻絲毫沒有結婚的喜悅,白天的熱鬧一朝褪去,夜晚就變得寂寞起來。
秦舒雅蜷縮在華麗的裙襬中,怔怔地聽着陳書航與衆人再見的聲音,忽然覺得厭倦起來。
“咔擦”一聲,門開了,他喝得酩酊大醉,腳步虛浮地走進來。
“舒雅,你你終於成了我的老婆”一股濃烈的酒臭味撲面而來,薰得她無處躲避,只能捂着鼻子推搡着他,“你喝醉了,快去洗澡!”
“不,先親一下”喝醉了的他看上去那麼陌生,全然沒有平日的彬彬有禮,小心翼翼,以及對她近乎諂媚的討好。
見她不停地躲避,他笑了,大手一撈,一把掐住了她的細腰,一嘴正親在她的臉蛋上。
潮溼溫熱的嘴巴貼在她的皮膚上,噁心得她瞬間彈了起來,“你離我遠一點!”
他睜大了眼睛,神智清醒了幾分,“你說什麼?”
秦舒雅咬着脣,步步後退,“書航,今晚我們先分開睡好嗎?我我還有些不適應”
“什麼不適應?你現在是我老婆!”陳書航神色陰鬱,神色有些不快,“過來。”
他伸出的手令她覺得莫名的恐懼,下意識的,她想要反抗,可陳書航一把拽住了她的裙裾,撕裂聲瞬間響起,她被陳書航一把拽了回來,按住了腦袋。
她的長髮散了,被他壓住髮根,疼得她面容扭曲。
陳書航藉着酒意,用力掀開裙子,身子一挺,強行擠了進去。
她痛得尖叫一聲,雙手撐在牆上,感受到了一股被撕裂的痛意。
藉着窗戶上玻璃的倒影,她看見了亢奮運動的陳書航,和看起來狼狽如瘋女人一般的自己,這樣的她,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憐?
她咬着脣,暗自告訴自己,不怪他,都是自己的錯,他的索求是正常的,畢竟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嗎?
可一陣又一陣的痛楚令她痛不欲生,他絲毫沒有婚前的體貼與溫柔,她哭着喊着,“書航,夠了,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我好疼”
“疼?舒雅,別急,一會兒就好,乖。”他喃喃自語,絲毫沒有顧忌到她的眼淚。
秦舒雅尖叫一聲,不顧他還在機械動作,一把推開他,衝進了浴室裡,用力關上門把自己鎖在裡面。
陳書航茫然了片刻,腦子總算清醒了幾分,他有些發怒地衝到浴室前,擡起一腳,狠狠踹在門上,“舒雅,你又鬧什麼脾氣?快出來!”
她躲在裡面,害怕地貼在牆壁上,生怕他踢開門出現在面前。
見敲不開門,陳書航越來越生氣,他環顧四周,忽然想起房間裡有備用鑰匙,於是匆匆打開抽屜,晃晃悠悠地朝浴室走去。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哭着打量四周,正無路可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小云的聲音,“少爺,我來給您送醒酒湯”
她瞬間精神一震,“小云,少爺喝醉了,你快把他帶到其他房間去!”
小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可是少奶奶,今晚是你和少爺結婚的第,少爺就睡在其他房間,恐怕不太好吧?”
“你閉嘴!我讓你去,你就去!”秦舒雅尖叫着罵道。
小云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嘴上卻溫順地應着,“少奶奶放心,我一定把少爺照顧得好好的。”照顧到終有一日,讓你這個女人被趕出家門爲止!
陳書航根本就沒醉,從頭到尾,他都安靜地撐着牆壁,聽着秦舒雅與小云的對話。
他想不通,他這麼愛秦舒雅,對她這麼好,百依百順,甚至還給了她一個這麼光彩的婚禮,難道這樣還不夠讓她滿意嗎?
他娶了她,她自然就是他的女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憑什麼還要看她的臉色?哪怕是七仙女,下凡以後嫁給了董永,也成了凡間洗衣做飯維持家計的平凡婦人,可她想要保持高潔的態度到什麼時候?
“閃開。”見小云似乎要過來扶他,他怒喝了一聲。
小云識趣地閃開,並不願意被他的怒氣波及到,她輕輕退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聽到裡面傳來秦舒雅的哭聲,和陳書航堅持不懈踹門的聲音,她默默笑了起來。
婚宴結束之後,傭人們來回穿梭着收拾場地,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她走到廚房,拿起一碗煮得正好的鮑魚粥,抱着宅院裡養的一條小狗,到了花園。
她一點一點地把鮑魚粥倒出來,眼看着那隻狗舔着粥,像從前的她一樣,卑賤而又懦弱地屈服,眼圈漸漸發紅。
“就算是我不想吃的東西,你要吃也沒那麼容易!”秦舒雅惡狠狠的聲音仍在腦中徘徊。
她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腳把粥踢翻,那條狗急了,舌頭越發用力地舔着地面。
小云仰着頭,看着月光下的那棟小樓,窗簾掩映的玻璃上忽然伸出一隻手,戴着璀璨的戒指,在陽光下閃耀着奪目的光輝,很快又被人拽了回去。
匆匆一瞥,彷彿魅影。
遠遠的,慘叫聲和哭聲傳來,卻又很快消失在空氣中,氣若游絲。
小云脣角浮現出一絲譏誚的笑意,時光還長,秦舒雅想要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只怕沒那麼容易。
次日一早,少爺和少奶奶起得都很晚,小云早早地備好了早餐,等着他們下樓。
眼看飯菜一點一點地變冷,樓上仍舊沒有動靜,她皺了皺眉,心中有些嫉妒,忍不住打算上樓去喊人。
剛擡起手打算敲門,門自動開了,一表人才的陳書航神清氣爽,身畔站着穿着一襲蘇繡旗袍,溫婉動人的秦舒雅,她神色嬌羞動人,看起來正如新嫁人之後的婦人一樣,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和溫柔。
小云吃了一驚,難道昨天她聽到那些慘叫都是假的?
“舒雅,一會兒吃完飯,你就讓小云陪你去挑些喜歡的首飾,想買什麼都隨便。”他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蛋,輕聲一笑。
秦舒雅柔順地點頭,任由他牽着手下樓。
小云匆匆彎下腰,目送他們夫婦離去,察覺到秦舒雅走路時奇怪的姿勢,她心中一動,故意一路小跑着過去,一不小心撞上了她的後背。
她痛得驚呼一聲,咬牙彎下腰,半天擡不起來。
陳書航的目光立刻變得森冷起來,尖銳地盯着小云。
明知道自己逾越了,可小云仍舊很開心,秦舒雅身上果然有被少爺折騰的傷痕,一切更不像表面粉飾的那樣太平。
“少奶奶,剛剛是我太心急,您沒事吧?”她難掩笑意地道歉。
“行了,以後別這麼粗心大意,照顧好少奶奶,不然,我可要罰你。”他懶洋洋地瞥了小云一眼,說到懲罰兩個字時,語氣拖得極長,極其意味深長。
依舊是寬大的餐桌,桌布遮住了所有的醜惡。
秦舒雅表面溫柔,實則木然地進餐,無暇顧及不請自坐的小云。
身旁,小云輕輕擡起腳,依舊像往常一樣着陳書航。
她知道他會中招,暴躁如他,此時需要的就是她這樣一朵解語花。
果然,他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地伸手,在桌下攥住了她的腳底板,挑逗十足地撓了撓,驚得她差點一腳踹到桌子。
聽到小云忍受不住的笑聲,秦舒雅一臉狐疑地側過頭盯着她,小云滿臉通紅,死咬着脣,“少奶奶,我我剛剛想起了一個笑話,就忍不住”
“行了,快點吃完飯,陪我去逛街。”她一反常態地沒有苛責小云。
小云有些不甘心,她纔不要陪這個女人逛什麼勞什子的街呢,跟少爺在一起豈不是好玩得多?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起身去了院子外面,沒過多久,陳書航接了一個而電話,似乎有急事,也離開了餐桌。
他走了,她總算鬆了一口氣,能夠正常呼吸了,秦舒雅捂着胸口,想起昨夜非人的折磨,握着勺子的手忍不住顫抖個不停。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根本不如他表面所表現的那樣,他陰暗得簡直令人齒寒!
婚前的一切感覺都是對的,!
可這一次,秦舒雅學乖了,貿然流露出脆弱,向別人求救沒有用,她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帶上所有的財物離開這裡。
滿腔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她自然感受不到其他的異常,。
小云的嘴巴被一隻大手捂住,她滿頭大汗,眼睛亮得嚇人。
直到身後那人渾身一震,她也軟趴趴地倒了下來,衣衫不整。
林子裡光線昏暗,氣息迷離,他扯了扯領帶,隨手系在脖子上,小云不顧身體痠痛,殷勤地爬到他身旁,幫他整理衣服。
陳書航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這個殷勤的女傭,心裡忽然盤算起了一個主意。
“以後,你不用伺候舒雅了,”他隨手掏出一把鑰匙甩給她,“去西屋住吧。隔幾天我會去看你。”
驚喜來得太快,彷彿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境,她呆呆看着他,“少爺你真的真的讓我去住西屋?”西屋也是一棟別墅,以前一直空着,她從來沒有奢求過能夠這麼快就擁有自己的住宅,可眼下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就給了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過得委屈。”他摸着她的下巴,倨傲地笑了。
巨大的狂喜令小云忘乎所以,她衝上去抱住陳書航,激動得快要哭了。
“少爺,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伺候你!”她殷勤地獻媚,換來陳書航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