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兒看看優米,“我們贏了?”像是確定又似詢問。
優米有些無奈的笑着說:“這場比賽對你到底有多麼的重要,值得你這麼拼的去做?”優米輕挑眉詢問,那眸光緊緊的鎖住血兒,似乎就是要知道答案。
血兒疲憊的輕眨眸,眸光稍流轉看向嚴格,嚴格似乎也很想知道她是爲什麼這麼拼命的來比賽,即使自己這樣也無謂。
血兒知道今晚逃不過了,嘴角有些歉意的勾着,然後掙扎的要起來,嚴格立刻伸出一隻手輕攔血兒的肩膀,然後另一隻手拿起枕頭豎起依靠在牀頭讓血兒輕輕的靠在上面。
“謝謝你,嚴醫生,我總是麻煩你,而你卻總是對我那麼好。”血兒輕挑秀眉輕鬆的調侃但是言語中卻充滿感激。
嚴格一陣疼心“那你就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老是受傷害我擔心你,”嚴格故作生氣的說。
血兒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臂,有些無謂的說:“都說傷口的疼是在癒合的同時撕扯開會比當時痛百倍,但同時傷口結疤的地方最堅硬的對嗎?堅硬起來以後纔不會再輕易的受傷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肉體上……”血兒勾勾嘴角嘴角劃過一絲苦笑,眸光稍流轉,看向優米說:“可以幫我把大衣口袋裡的手機拿來嗎?”嚴格緊咬牙根眸底暗沉看着血兒眸底的傷情。
優米會意,轉身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在口袋掏出手機遞給血兒。血兒接過手機開了鎖,然後打開通訊錄,手指輕輕的滑動着聯繫人的名字突然停在了一個名字上‘聖愛’,血兒看着那個名字嘴角露出柔軟的笑意,嚴格和優米相視不語在等着血兒要告訴他們的答案。
血兒擡頭眸光流轉然後點了一下通話鍵,電話撥通了,血兒又按了免提電話在三聲嘟聲後被接通。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稚嫩的孩童聲。
血兒清澈的水眸閃爍着歡喜的光芒,嚴格和優米靜靜的看着血兒等待着。
血兒輕咳一聲然後裝作巫婆的聲音說:“我是森林裡的鬼精靈,我現在要抓到你來吃。”
“哎呦……,血兒姐姐,你幹嘛又半夜嚇唬人家,”對面稚嫩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揭穿血兒有些不屑的說。
血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嚴格和優米因爲從來沒有看到血兒還有這樣的頑皮可愛的一面,都掩嘴在偷笑。血兒有些不好意的抓抓頭髮然後對着電話那頭乾笑兩聲,“小宇,怎麼還沒有上牀睡覺?”
“我要幫忙照顧弟弟妹妹睡覺,等一下就睡了。”小宇說完看看身後,然後又低聲說:“血兒姐姐,今天這裡來了好多壞人,然後對修女婆婆說了些話,然後修女就一直對着教堂的十字架祈禱。”
血兒聽着臉上有些深冷,又稍喘氣柔聲說:“那麼修女婆婆呢?”
“哦,婆婆去哄弟弟妹妹睡覺了,他們今天好像被嚇到了,都在哭鬧着不肯睡。”小宇咬咬下脣聲音有些暗啞“我們都知道那些壞人要我們搬家的。”
血兒心一疼,紅了眼眶,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被角,又故作輕鬆的說:“小宇乖,姐姐說過的辦法已經找到了。”說完血兒擡眸看着一臉嚴肅的優米。
“真的嗎?”那邊傳來孩童驚喜而天真的聲音。
血兒用力的點點頭“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血兒不希望他們失望與害怕,因爲他們的心應該是快樂和充滿希望的,而不是整天擔心着自己無家可歸。
“小宇,告訴婆婆,就說姐姐已經找到了找到了辦法,讓婆婆還有弟弟妹妹安心好嗎?”血兒輕聲的說。
“恩……”那邊的興奮聲讓嚴格心中爲之一震,明明自己都身出火熱之中卻還要想着別人的的安危。
“姐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看我們,你都好久沒有來了,”小宇的聲音有些失望。
“姐姐因爲有事要忙,所以再過兩天姐姐就去看你們然後給你們買好吃的好嗎?”血兒輕哄着。
“恩,那姐姐也要注意身體哦,不要太勞累哦,那樣會生病的。”小宇用他那稚嫩的聲音說着輕輕的關心。
似乎一下就觸碰到了血兒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鼻子一酸眼眶圈滿淚水。血兒吸吸鼻子,然後淡淡的說:“小宇,乖,趕緊去睡覺吧。”
“恩,”孩子的聲音又有了活力和希望,然後掛了電話。
血兒握着電話的手沒有鬆開,心裡某個地方的疼痛在發酵讓她止不住的落淚,一串串晶瑩的淚滴在蒼白的臉頰上似乎在跳躍着訴說着什麼。嚴格心疼拿起面前的紙巾遞給血兒。
優米的插在褲袋裡的雙手緊緊的攥緊,眼底有着無奈的心疼。
過了一會,血兒漸漸停抽泣聲,眼眸凌亂的閃爍看向優米,眸光裡有着深深的歉意。“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的。”說完血兒緊張的看着優米似乎在等着他的原諒。
優米只是靜靜的看着她,臉上淡淡的無表情心裡真的氣憤了。
血兒見優米並沒有說話,眼眸一下子失去了光彩,知道優米生氣了。
“你參加比賽就是爲了那兩百萬是嗎?”優米的聲音有些怒氣。
“是,”血兒點點頭接着說:“這是我這段時間做義工時發現了可愛的寶貝們。”血兒的表情柔軟起來“他們雖然沒有爸爸媽媽,沒有豪華的家,沒有高檔的衣服但是他們卻有快樂的大家庭溫暖的愛,那種愛充斥着彼此幼小的心靈,彼此相依偎着取暖。如果連這個唯一一個快樂溫暖的家都要被拆了,他們還有什麼可以擁有的呢?”血兒說着有些激動。
“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他們。”嚴格心疼的看着血兒說。
“你?你怎麼幫?你能讓嚴氏總裁下令不拆那所教堂嗎?還是你要拿你的錢去在給他們蓋一所新家?到底你懂不懂,他們和你們這些無憂無慮的有錢人不一樣,知道一個溫暖的家對着他們來說有着多大的意義嗎?他們從小就明白自己的處境,沒有奢求任何華麗的東西,他們只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溫暖。是一個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個溫暖的家讓他們有些希望,有些寄託,即使沒有好吃的沒有好玩的只要還是他們互相依靠在一起過着簡單快樂的生活就足已了,你們能懂嗎?他們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去學習,去改變自己,而又一次的佔遷又讓他們回到無家可歸的恐懼中,他們該有多害怕你們又能體會多少?”血兒有些失控,憤怒的對着嚴格低吼。
嚴格心裡一緊,她口中的委屈自己此刻似乎也能感同身受着……
優米看着血兒那激動的模樣,輕嘆一口氣,斂盡眸底模糊的情愫,然後淡淡的說:“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別耽誤了比賽。”說完轉身已經離開了。
夜
漸漸的蒙上一層朦朧的紗,瀰漫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霓虹有些模糊,華麗的夜景也不在清晰;就像一些人,一些事,到了深夜的時候纔會真正的卸下面紗裸露出來。
嚴格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在褲袋了,冷凝着臉,眉頭輕輕緊皺看向這個虛擬而浮華的城市,
眸光中有一絲的鬱結。
血兒偷偷的睜開眼看着站在窗前的嚴格,那剛毅的側臉,緊抿的薄脣,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眼眸裡發出的光沒有昔日的寡淡卻添了幾分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