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宥看着程弘御怔愣的時候瞬間逃開程弘御的掌控,朝着受傷的金桓跑去,兩個保鏢迅速的過來攔截安筱宥,不料安筱宥的伸手已經比以前更上一層,迅速的躲過兩個保鏢的攔截。
沒想到才短短几個月不見安筱宥的伸手已經變得如此敏捷,兩個保鏢都雙雙怔愣幾秒,金桓不顧身上的傷飛快的發動車子,兩個保鏢因爲要躲避車身撞到自己,只得向後退去。
程弘御看着已經快要離去的車身,對準安筱宥的槍頭抖了抖,最終任由車子開遠了都沒有扣動機槍,只有他自己明白,在看見一雙人遠去的那一刻自己心裡有多麼撕心裂肺的疼。
安筱宥你剛纔講的話是不是真的?靖存不是我的孩子是假的對不對?爲什麼你要離開的如此決絕,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既然那麼討厭我還要跟我生一個孩子?求求你你今天走了,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我程弘御這一生沒有怕過任何人,可是我卻怕自己動手傷了你。
樓上的劉涵笑恨恨的看着這一切。程弘御,以前你從前不畏懼任何人,即使是跟了你十年的管家對你有一絲不忠你都殘忍將其殺死,而我只是離開你一段時間,你就將我拋棄。現在安筱宥如此待你你居然還是如此捨不得傷她,甚至都不忍傷了他的孩子。程弘御你還是我愛的那個程弘御嗎?
車裡的安筱宥終於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又怕自己哭泣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前面的金桓,只得咬着脣痛苦的忍着。
“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面前不必顧忌。”金桓的手臂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可能就要費了,但好似金桓一點也不介意。只是額頭上因爲疼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變得蒼白。
身後的安筱宥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不知道現在靖存在那裡怎麼樣,程弘御會不會傷害他,還有那個好心的保姆。如果程弘御真的動手殺了他,就是殺了自己親生兒子,那自己一定會殺了他新帳舊賬一起算,一定會一定會殺了他。
知道哭的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的想到了前面的金桓,自己剛纔因爲要說出話氣程弘御,所以連累程弘御將怒火發泄到他身上,他手臂上捱了一槍不知道怎麼樣了。
“金桓,你怎麼樣?不然我來開車吧,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要連累你的。”安筱宥現在感覺自己愚蠢極了,不禁沒能成功的帶着靖存逃出來,還連累金桓受了傷。
是自己的愚蠢和懦弱害了他們。如果不是自己因爲捨不得程弘御去說了一些讓他生疑的話,那麼結局就不會像這樣了吧。
“沒事,我還可以挺得住。倒是你,沒事吧。你放心,我剛纔的一番話想必是已經起了作用了,他應該不會對靖存怎麼樣了,畢竟靖存長得還有七分和他像。”其實自己也是沒有底,但是看到劉涵笑這樣自己也是實在不忍心。
“金桓你不用安慰我了,程弘御心狠手辣對誰都不會放過,這點我比你清楚。金桓你放心,他要是上了靖存,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順便幫你報了這一槍之仇。”望着前面因爲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臉,安筱宥心裡有一絲愧疚。他都那樣了還有心情顧着安慰自己。
“呵呵,筱宥。我是知道你的,就算他做出什麼讓你絕望的事,你也捨不得殺他,所以別再說這,這種話了。你還是想着回去如何跟師傅說話吧。”上次她死都不肯殺程弘御的事師傅已經對她有些失望。
“恩,金桓你別說話了。你停下,我來開車吧。”安筱宥強制的糖金桓停車,金桓不得已停下車,自己捂着還在淌血的手臂退到副駕駛的地方。
安筱宥看着金桓的手臂皺了一下眉,雖然說不會危及到生命,但還是會導致整個手臂都廢掉,他還有心情開車,怎麼會有這麼倔強的人。
剛纔強撐的金桓因爲到了極限,在副駕駛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嘴脣有些乾裂。
得快點回去,不然可就完了,安筱宥加大了馬力,車身一下子飛速的遊走在這空曠的大山裡。
靖存已經止住了哭聲,在保姆懷裡安靜的沉睡着,不時還抽噎一下。保姆看着失魂落魄的程弘御,將手裡的靖存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
程弘御沒空管李媽手裡的靖存,只覺得累極。交代了下屬幾句便回到房裡,將們反鎖住。
劉涵笑望着下面空曠的樓下一陣冷笑,安筱宥你可真是有本事,讓程弘御這樣得忍不住傷你,不過這樣也好。只怕他已經對你死了心,下次見到你就算他不殺你我也要殺了你,留着你這種女人在世上也是一大禍害,你根本不配得到程弘御的愛。
程弘御整個人都虛脫了般,腦子裡一直迴盪着安筱宥的話。那些話像一把刀子在程弘御心裡刺了又刺,終於將他的心變得千瘡百孔。靖存不是我的兒子,是你跟那個男人的?那爲什麼你要告訴我是他救了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你只是把他當哥哥?跟我在一起會讓你噁心的要吐嗎?你的那些柔情都是裝出來的嗎?那爲什麼你說完這些話看着我的時候眼睛裡有一種心痛欲裂的東西?哪一樣纔是真的我應該信哪一樣?
車開到金桓的小屋的時候,金桓已經在車上痛昏了過去,安筱宥架起他。這傢伙可真沉,師傅不在,不知道去幹嗎了。
將他輕輕的放在牀上,有機會近距離的看他的傷勢,傷了經脈這個子彈可能已經打到他的骨頭裡了。這下糟了,怪不得他會疼昏過去,自己雖然處理過一些小傷小勢,但是這種傷勢萬一處理不好整條手臂就廢了,金桓的手臂自己可賭不起。
不然等師父回來吧,可是看金桓這樣可能已經等不了師傅回來了,而且師傅行蹤經常飄忽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望着牀上迷迷糊糊的金桓,安筱宥一咬牙,心裡狠了狠,金桓。對不住你了,要是成了,就是你的運氣。要是不成,就當我安筱宥欠你一條手臂,你要是什麼時候想要來哪,什麼時候都可以拿去。
手術的器具很簡單,只有究竟和刀還有醫用鉗子。這是現在這個房間裡存在的醫療用具,最普通的那一種,還有一點強心劑。連麻藥都沒有,安筱宥心裡暗罵了一句,這下金桓有的罪受了。
把刀拿酒精上燒了燒,鎮定住了自己不斷抖動的手,強迫自己靜下來。聚精會神的一刀一刀切向金桓手臂上的那塊傷處,好險自己受過訓練,有時間中彈了自己可以給自己解決,不然普通人看見自己拿把刀割別人的手臂還不得嚇昏過去。
肉逐漸被切開,金桓的手臂很結實,安筱宥儘量避免傷到筋,但是切了很久還沒有見到子彈,安筱宥心裡有點着急,難道子彈已經穿過骨頭了?
金桓你千萬不能醒過來,現在醒過來可有的罪受了,看見你疼成那樣我實在是下不去手。千萬千萬不要醒過來。
安筱宥心裡想着就越是着急,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壞事,不知道切到哪了,金桓突然悶哼一聲。糟了,安筱宥心裡一聲慘叫。
金桓悠悠的醒了過來,雖然還是有些迷糊,待看清自己的手臂正在被安筱宥切後,愣了半響,可能是逐漸感受到手臂上的劇痛,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個臭丫頭,切的時候看見自己醒過來就把刀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估計是還沒有切的看到子彈,痛死我了。
“筱宥,你來吧,沒事。不用顧忌我,我還撐得住。”用顫抖的聲音對着望着自己十分不忍的安筱宥道,安筱宥真是要哭出來了,媽呀。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切了。
“沒事,我的這條手臂要是廢了,也是我自己自找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彷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