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一聲:“呵呵,我從來沒與你客氣過,反而是你,一直暗中幫助我,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還了,你現在是強硬讓我成了個債奴了。”
“有沒有這麼嚴重呀!還債奴?”遲宣重一笑。
“別人是房奴,我是債奴,悲具的債奴。”白雲吟打趣笑道。
“別說的債奴讓我有負擔哈,其實在你喚醒我時,我們已經沒有債不債的了,如果當初你不來,或許我可能就真躺在牀上過一輩子了。”遲宣重笑嘆。
“哎呀,我們兩個現在是做什麼,一個一個的扯,越扯就越分不清楚了。”白雲吟受不了的大嘆。
“你現在才發覺呀!”遲宣重說。
“我後知後覺,行了吧!”白雲吟自嘲笑道。
“哈哈……”遲宣重傳來爽朗的大笑。
白雲吟亦也笑了,然後道:“你也早點睡,休息好了,纔會有精力去做復健喲!”
“好吧!不過聽你的聲音比睡覺還有作用呢?”遲宣重有意無意說了一句。
白雲吟心知他的深意,於是故意忽視,以輕鬆口吻笑道:“哎喲,你把我當成電臺了。”
“如果你是電臺就好了,電臺播放的時間老長,我可以聽着電臺入睡了。”
“得了得了,你這馬屁拍的讓我彭脹了。快去睡覺。”她聽着他越來越明瞭的話意,只得用着這種方式來阻止他進一步的靠近。
“遵命,長官。”遲宣重亦用同樣的口吻迴應。
她噗卟一笑,笑聲如嬌脆的鈴聲,悅耳婉轉,遲宣重的心亦被這笑聲笑的暖哄哄……
在笑聲中結束了這次通話,掛掉電話後,白雲吟卻怔在一旁,她明白遲宣重的意思,可是她無法迴應,在他腿好之前,能避便避了。
正當她想走出衛生間時,電話鈴聲又響了,看着這次來的是卻某人,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現在幾點鐘了,怎麼還不見你的影子,你準備想把我餓死嗎?”鬱靖南的怒吼衝進白雲吟耳中。
其實鬱靖南也是剛回到住的地方,剛踏進屋子,竟是一室黑暗,一股怒氣不由竄起,於是拿起電話便撥她的電話,但是卻在通話中,他等了幾分鐘再打,依舊在通話中,心裡的火像被澆了油般,瞬間竄起,隔幾分鐘後,終於撥通了電話,於是在接通電話的同時,怒氣遏制不住的爆發出來。
拿着電話的白雲吟,被震的驚悚在原地,快速的把電話拿離耳旁,直到那怒吼消失了,她才用無奈的聲音回道:“現在下大雨,街道被浸了,我怎麼可能回的去。”
“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總之我給你二十分鐘,我要立即見到你的人。”鬱靖南霸道的聲音如渾鍾般高亢。
聽在白雲吟耳裡,就像一道催命符,這樣的天氣讓她回去,不是刁難她,找不到車,到處浸水,讓她游回去麼?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怎麼回去?醫院前邊的路已經被水浸了,根本就沒有車輛通行,你讓我怎麼回去。”白雲吟深呼吸一口氣,把快要爆出來的火深深的壓下。
“別與我說這麼多廢話,記住協議上是隨叫隨到,別再與我講條件。”鬱靖南又是怒吼一聲。
白雲吟無奈的閉上雙眼,然後心平氣和道:“我今天請假行不行。”
“不行。”鬱靖南立即複道。
“可現在沒車,你讓我怎麼回去,今天我請假,回不去了。”白雲吟冷道。
“你敢不回來試試。”一聲濃濃的警告從他的薄脣吐出。
……
白雲吟實在找不出任何話去反駁他,只能無聲反抗,最終她掛掉了電話。
而鬱靖南被掛了電話,臉色鐵青,即時又撥了回去,另一端的白雲吟見他再次撥了回來,直接按拒接。此時她只想安靜過一晚,而且她也知道今晚回去他一定會想出變態的方法來折磨她,所以她不能回去,再說交通問題她也回不去,而他也不能到醫院,就先安靜呆一晚吧!
最終她直接關掉了手機,而她這舉動可是激怒了鬱靖南,他拿上車鑰匙,便出了房門,只是他來到通往醫院的路時,已是浸了一丈高的水了。此時是過不去了。
鬱靖南看着浸滿水的大道,怒氣的拍了拍方向盤,一臉陰蜇,緊接着倒車,往另一方向駛去。
白雲吟關掉手機後,平息心緒後才拉開了衛生間的門,一臉笑意地走了出來。
“小小,現在快九點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上班呢?”紅珍對着走出來的白雲吟道。
“好,媽你也一塊休息吧!”白雲吟想到今晚能早睡,還能睡個安穩的覺,就覺的很興奮。
“好,媽也一塊。”紅珍笑了笑。
白雲吟望着她那笑靨,察覺到她這幾天的臉色已帶了些紅潤,暗黃也褪去許多,心裡不由的輕鬆了些。
然後摟着紅珍便往另一張牀去,紅珍笑道:“小小,這牀我們一起睡可能太小了點,媽睡一旁的沙發吧!”
“媽,不會,我們擠擠。”白雲吟想體驗與媽媽一起睡的感覺。
紅珍笑道:“媽怕你睡不好,明天上班就會沒精神的。”
“不會,我們就擠擠。”白雲吟拉了拉紅珍。
紅珍見狀,只好無奈的與白雲吟一起上5c5c牀,關掉燈後,病房裡安靜下來,只聽的到窗外的風聲、雨聲,聽着這風雨夾雜的聲音,白雲吟幽道。
“媽,這二十年你與爸一定很艱辛,所以以後的日子裡,我一定要讓你與爸過的好。”
紅珍用手拍了拍白雲吟的手,笑道:“小小,媽真的感謝老天送給我們一個這麼好的閨女。”
白雲吟亦抱住了紅珍,紅珍哽咽道:“你知道我們是撿垃圾爲生,也不嫌棄我們,現在你還能與我擠在一張牀上,媽真的很開心,也很感動。”
“媽,職業沒有貴賤之分,你們撿垃圾也是通過自已勞動生活,比那些去偷去搶,乞討爲生的人就要讓人尊敬。所以你們一點也不比別人卑微。”白雲吟將頭靠在紅珍肩膀上,她是第一次享受與母親近距離接觸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窩心。
“謝謝,我也不乞求別人能看的起我們,只要你不嫌棄,媽與你爸也就知足了。”紅珍流着眼淚道。
白雲吟聽出紅珍在流淚,於是伸手替她擦去淚水,良久才道:“媽,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們,你們是我的親人,不管你們變成什麼樣子,永遠都是我的親人。”
“嗯。”
……
白雲吟與紅珍在牀上說說笑笑,漸漸的兩人都累了,很快就進了睡眠,白雲吟帶着愉悅的心進入夢鄉。
夢中,她夢到鬱靖南在追趕她,她想跑卻怎麼也跑不動,最終被鬱時捉住,就在被鬱靖南捉住那一刻,突然跑上遲宣重,與鬱靖南大打出手,兩人打的你死我活,她急急的跑上前去,卻不想被人打了一拳,她喊了一聲。
“小小,你做惡夢了。”紅珍在一旁喊道。
白雲吟才睜開眼睛,望着紅珍喊了一聲:“媽。”
“你醒了,剛纔你做惡夢了。”紅珍皺着眉道。
“哦。”她應了一聲。突然,眼角掃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她驚悚的往那看去。鬱靖南正鐵青着臉色望着白雲吟,白雲吟心中咯噔一跳。
他怎麼會在這兒?大街上不是浸水子嗎?他怎麼會過的來?
紅珍看出兩人的眼神,於是出聲打破沉默:“啊靖南說是來找你,見你正睡的香,就沒叫醒你。”
白雲吟心如明鏡,今晚這個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了,於是道:“媽,你睡吧!”
“好,那你與啊靖南迴去,反正這兒牀小,兩個人睡着也不舒服,別明天你沒精神上班。”紅珍笑道。
白雲吟心中暗襯,回去才更不可能睡覺,明天肯定不會有精神上班。但是她這些不能讓紅珍知道,只有泛起笑顏。
“好。”
然後從牀上下來,睡眼惺忪拿起包,走到他跟前道了一聲:“走吧!”
鬱靖南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站起身,朝紅珍道了一聲:“媽,那我們先回去。”
“好,小心點,路上現在積水很多。”紅珍叮囑着。
“我會的。”鬱靖南應道。
緊接着兩人出了病房,白雲吟穿着紅珍寬大的衣服,頭髮披在肩部,輕盈的走在前邊,一會,身後的鬱靖南跨了上來,扯過白雲吟的手,快速的往前走去。
他的步伐很大,同時手中的力道亦重,白雲吟只有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她跟在他身後,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她一句都不敢言。
外邊的雨依舊下的很大,但是白雲吟已沒心情去研究這雨勢了,腦中只是想着他一會會如何發泄他的怒氣。他拉着她來到地下停車場,將她塞進車內,他也隨着踏進車子,然後快速的開啓車子。
車子的速度很快,如飛一般,片刻就看見車子上了高速,方向不是往他們住的地方,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既然他不出聲,她也緘默,現在還是先補一覺吧,一會可能不會有覺睡了。
想到此,她靠在坐位上,閉上了雙眼,只是她剛閉上雙眸,鬱靖南卻開口了:“你還真是淡定,以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是吧!”
語調卻冷的可以凍死人,白雲吟只好打開眼睛,無奈道:“你究竟想怎麼樣?你這樣很累,你知不知道。”
“累?我完全看不出你累的樣子,反而是樂不思蜀。”鬱靖南譏諷笑道。
“我今天真的是回不去,你沒看到街道這麼大的水嗎?我怎麼回去,我游過去嗎?”白雲吟歎了一聲道。
“可是你不該掛我電話,也不該關機,更不該把我耍的團團轉。”鬱靖南咬牙切齒恨道。
白雲吟知道他的話是在說中午那通錄音,還有她對他說的話,其實她只是想想激怒他,早些離開他。
“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只是協議關係,當初是你硬要逼我簽署這份協議,所以你不怪我。”
鬱靖南陰沉着臉,良久才問了一句:“你只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當成一張協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