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宣重所指的是她與鬱靖南的緋聞之事,她自然聽的出來,淡淡的笑了笑。
“那就麻煩林偉了。”
“林偉。”遲宣重朝外邊喊了一聲。
林偉片刻走了進來,遲宣重便道:“你送白小姐回去!”
“好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嗯。”
白雲吟隨着林偉走出遲宣重,坐着他的車回了公司。回去的路上,寂靜的車廂裡,林偉出聲打破沉悶:“白小姐,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望着窗外的白雲吟轉首望向旁邊的林偉,看見的依舊是他永遠是那副嚴肅之色,白雲吟怔神:“什麼事?”
林偉望了她一眼,頓了頓才道:“我從沒見過總裁如此對待女人,以前總裁總是把女人當成衣服般,但自從遇見你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杜絕了一切誘惑,不再花天酒地,不再光顧娛樂場所,對你一心一意,就在剛剛,他讓我找尚芙俏,利誘逼她承認偷盜你的設計,因爲尚芙俏的母親做手術需要一笑大費用,而她偷盜你的設計無非就是想籌錢給她母親治病,所以總裁答應她,只要她承認,就不再追究責任,而且還會給她母親治好病,而尚芙俏也承認了是她偷了你的設計。”
白雲吟頓時驚住,尚芙俏終於認了嗎?而這一切都是遲宣重幫忙的?可白雲吟還來不及思慮,林偉接着又道。
“總裁一再叮囑我,這件事不能讓你知道,擔心你會有心裡壓力,想着欠他太多。但是我真的是看不過去了,總裁從來沒有爲任何一個女人做過這種事,可你卻不把他當成一回事,我真的爲他打抱不平。”
白雲吟又是一驚,剛纔她還在懷疑他,可是他已經爲她做了這麼多,她對他真的是太殘忍了,她對他虧欠太多了。
“那你們公司二千萬的貨就化爲灰燼了?”她低喃一聲。
“是的,這是總裁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從來沒有過的歷史。”林偉肅穆的臉,突然閃過一抹心痛。
他是爲公司的損失心痛還是爲遲宣重心痛,她不想去追究,但是她卻很明白,她對遲宣重的做法是會讓人心痛。
但腦中同時有個疑問,於是深呼吸一口氣,把那股虧欠壓在心底,接着問道:“尚芙俏怎麼偷的到我的設計呢?”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她,聽她的口氣好像你們公司有她認識的人。”林偉道。
她心中一驚,尚芙俏有認識公司的人,那會是誰?誰又能偷到她的設計呢?
氣氛突然又陷進沉默,良久她才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然我真的不會知道。”
“不必謝我,我也是看不了總裁這樣折磨自已。”林偉道。
說到這兒,她不知該如何迴應林偉,也只有沉默迴應他,她無法去報答遲宣重,起碼暫時是無法報答,等她有能力有機會時,她一定會還給他的。
帶着愧疚的心,白雲吟回到了公司,同時心裡也放下一塊石頭,設計的事終於水落石出了,現在就只等她找尚芙俏了。只是剛到公司,就被李蘭叫了過去。
“白雲吟你與郭董說了什麼?他對這次設計出的問題並沒有追究,而且賠償也沒說。”李蘭望着白雲吟。
白雲吟知道,這一定是郭侍平因爲昨晚她找過他的原因,同時腦中響過林偉的話,於是道:“總監,這次設計的事情應該不用賠償了!”
“什麼意思?”李蘭訝異問道。
“我昨晚確實找過郭侍平,告訴他我的設計被人偷了,而他相信我,所以願意給多點時間公司去調查這件事,但是就在剛纔,遲氏那邊說尚芙俏已經承認她偷盜的行爲了,所以我一會去找尚芙俏,讓她召開記者會澄清事實。”白雲吟一臉生輝的笑着。
李蘭頓了頓,然後道:“真的嗎?如果這樣就太好了,那問題是尚芙俏怎麼偷到你的設計的?”
“這點我也不知道,聽說她認識我們公司的人,至於是誰一會我去找尚芙俏問個清楚。”
“好,那你快去,把事情弄清了,再回來上班。”李蘭亦也開心應道。
“嗯,我現在就去。”白雲吟應道。
“等等,吃過午飯你再去。”李蘭交待着。
“好。”
緊接着白雲吟走出了她的辦公室,同事們依舊對她的態度是那種嗤之以鼻,她也不在乎,中午午飯時間,隨意吃了幾口。
只是她剛吃完飯,準備出去時,接到了鬱靖南的電話,讓她上一趟他的辦公室。
在這個風尖浪口,她本不想去他的辦公室,但是無奈只的硬着頭皮走向秘書室。
李秘書見到她時,臉上閃起暖昧的笑意,她亦一笑而過,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她不知道昨天他爲什麼那麼忙,她發的短信也不回,晚上本想找他說緋聞之事,卻也不見他的影子,趁這時,她可以問問他。
走進鬱靖南的辦公室,她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無息。
“你找我?”白雲吟道。
他沒有回答,亦也沒有轉身,白雲吟看着他的背影,散發着深沉的危險,不由的蹙眉。
“你找我有什麼事?”
卻傳來他冰冷的聲音:“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來?還是你在遲宣重家中逗留的不想回來了?”
他竟把她的行蹤掌握的這麼清楚,他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掌握她的行蹤呢?但是她還是解釋了一翻。
“遲宣重出院,我去幫忙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這一聲陰蜇且讓人捉摸不定。可是她還沒想清楚他的意思,他又傳來一句。
“他出院你這麼關心,我昨晚那麼晚都沒回去,你竟然一個信息也沒問,對他與對我怎麼就相差這麼大呢?”鬱靖南的聲音依舊陰陽怪氣,但白雲吟聞出來那是暴風雨的前兆。
“你回來晚又不是頭一次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有我昨天發了短信問你,那些緋聞照片你怎麼處理,可你理也不理我。”白雲吟氣憤的道。
突然鬱靖南轉過身來,臉色烏黑冰冷,眼神像臘月的冷風,唆唆的割了過來,緊接着薄脣動了動。
“那些緋聞照片有什麼了不起,你幹嘛那麼緊張,你害怕與我的關係爆光,可我就是要爆光出來。”
白雲吟滿目痛心的望着鬱靖南,一臉的失望憤恨,他怎麼可以這樣,她只想在公司裡安靜生存,她不管他暗地裡怎麼對她使壞,那些她都可以忍,但是她不想將這段擺不上臺面的關係暴露在衆人面前,可他竟然是有意而爲的,她不會原諒他的。
“別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你想隱牀這段關係,是害怕與遲宣重合好時,被衆人指責對吧!”鬱靖南陰森冷漠逼問。
“鬱靖南,你的心真是太陰暗了。”
“我陰暗還是你陰暗。”鬱靖南突然將一個像一支筆的東西擲在桌子上。
白雲吟不明他的意思,狐疑望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自已聽聽看。”說完,按了那支筆一下,緊接着傳出一陣聲音。
“肖小姐,我與鬱靖南只是一張協議的關係,想必這個你也知道,如果他不以爲孤兒院威脅我,我想我與他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但是如果你能勸到他可以放開我,我會非常感謝你的。”
……
“肖小姐,謝謝你這番話,不過你放心,我對他沒有感情的。”
……
“你會認爲我會用什麼手段報復他?
……
“聽你這麼說,你真是有報復他的想法了?只是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手段去報復靖南?”
這些話全是與肖依玲的對話2c只是談到這兒2c就沒有了2c白雲吟皺着眉問。
“這樣又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你把我當成傻瓜嗎?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你接近我其實都只是爲了報復我,對不對?”鬱靖南陰蜇着臉問。
白雲吟嗤笑一聲:“報復你?你還不足夠讓我費心思去報復,因爲你什麼也不是。”
鬱靖南痛恨道:“好,你終於說出來了,我在你心裡竟然什麼也不是,白雲吟,你可真狠,勾引了我,最終對我說我什麼也不是,我真是小看你了。”
白雲吟什麼也不願再說,她知道肖依玲這樣做一定是妒恨她,或許她可以利用肖依玲的妒恨讓鬱靖南對她放手,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再受噬心的疼痛了,也可以早點結束這樣的關係。
“我一早就告訴過你,我們之間只是協議關係,我沒把你看重。”白雲吟冷冷道。
鬱靖南雙目噴火,朝白雲吟跑了過去,然後將她扯到沙發上,白雲吟大喊一聲:“你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得到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你最後依舊是什麼也得不到。”
鬱靖南剎住動作,那眼神似乎要將她殺死,良久對着沙發上一拳打下去,發出一聲砰的聲音,沙發被震動的搖晃着。
“你說你對遲宣重沒有意思,是不是騙我的?”鬱靖南最終低問了一聲。
她閉了閉眼:“是的。”
“好,很好。”
冷漠的將她甩開,像是甩垃圾般,然後站起身,佇立着冷道:“從現在開始,榮華的幾千萬由你自已承擔,你想與遲宣重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話,遲宣重必定會利用尚芙俏把你告到底,到時看你如何還在時裝界立足。”
鬱靖南的話冷漠而無情,白雲吟眉一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其實才是那個最無情的人,他連她最後生存的一絲希望也想扼殺,幸好遲宣重不像他,替她利誘尚芙俏,承認了一切,現在她也不必再與他糾纏下去了,她該是馬上去見尚芙俏,把事實公諸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