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酒吧,冷逸天靠坐在包廂的沙上,指尖搖曳着一杯紅酒,幽深的眼神透着化不開的憂鬱。
權少宇已經喝得趴在了沙發上,秦炔也喝了不少,他走到冷逸天身邊,又與他碰了碰杯,“少爺,喝吧,越想越難受,喝醉了反倒還痛快些。”
冷逸天看着秦炔,他嘆了口氣,“是我連累了你和明珠。”自從他和夏雨桐離婚後,明珠就與秦炔置氣,大過年的,在孃家也不肯回來。
而相宇,自從米亞出國後,他就鬱鬱寡歡,天天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嗝,你們知道炎楓那傢伙去哪裡了嗎?”權相宇突然開口,“打他電話也打不通,他小子是不是吃錯了藥,怎麼好端端的和宗市長脫離父子關係?”
冷逸天沉默不語,握着酒杯的手,暗自緊了緊。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和莫少文鬥,卻忽視了炎楓,這個愛雨桐不比他少一分的好兄弟。
他會不會去找她了?
想到這,冷逸天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秦炔看着冷逸天風雲變幻般的臉色,頓時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麼,“少爺,要不要屬下查查?”
“暗暗調查,不要讓單夢發現。”他知道,單夢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他和秦炔。
單夢在擔心什麼,他一清二楚。
除夕夜,夏雨桐催促着宗炎楓給他家人打個電話,他來t市後,就換了張卡,一直沒有打過電話。
宗炎楓嘴上雖說着不,手上卻按下了家裡的座機號碼。
才響了三聲,就被宗媽媽急匆匆的接通了,“喂,是阿楓嗎?”夏雨桐離宗炎楓很近,所以她能聽到宗媽媽聲音裡的急切和期待。
宗炎楓微微皺了下眉,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後只化成了一聲“嗯。”
宗媽媽激動不已,“兒子,你快點回來吧!你爸嘴上說不會再原諒你,可我知道他是想你的。”
“媽,我回來,你們會接受夏雨桐嗎?”
“兒子,你明知道她和冷逸天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了孩子,你爲什麼就這麼執着啊……”
宗媽媽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宗秋安搶了過去,他厲聲對宗炎楓吼道,“想要我們接受她,下輩子吧!”
‘啪’的一聲,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宗炎楓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緊抿着脣,俊美的臉部線條繃成了線。
夏雨桐知道他心裡是不好受的,她嘆了口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背。
“炎楓,父母給予我們生命的人,是最重要的親人,你這樣,他們會很傷心,再說,我真不值得……”
他突然將她擁進了懷裡。
他將臉入她的頸項,低低的開口,“不要說什麼值與不值,我認定了你,就是一輩子,你可以不喜歡我,但請別再趕我走。要是你以後再遇到合適的人,生活能夠過得幸福,我可以退出,但現在,請讓我留在你和夏夏身邊,我想給你們溫暖。”
夏雨桐聽着他的話,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內心,都在震顫。
“炎楓,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拿什麼回報你啊?”她捧起他的臉,淚眼朦朧的看着他。
“傻瓜,有什麼好哭的,你不需要回報我什麼,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他說着,又邪邪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要真想謝我,就做我的女人!”
夏雨桐使勁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還以爲你無慾無求呢,我簡直就要當你是神仙膜拜了,原來,你還是想得到我啊?你說說看,你是不是因爲沒有得到過我,就一直不甘心?”她佯裝成一副生氣的樣子。
宗炎楓笑得更加欠扁了,“我是沒有過女人的***嗎?關了燈,女人不都一個樣?”
“宗炎楓,你真無恥!”她羞得面紅耳赤。
宗炎楓將她抱到懷裡,握住她的小手,看着手心上面的薄繭,他心疼的說,“我愛的不是你身體,當然了,你能給我最好。”
夏雨桐使勁在他肩膀上捶了拳,“***,我懶得理你。”
她將燒好的水倒在洗澡盆裡,看了眼還站在牀邊的宗炎楓,“去提點冷水過來,我們幫夏夏洗澡。”
小小的屋子裡,氣氛極好。
春節期間,警察還親自拿着她的證件行李過來了,夏雨桐感激不已,有了證件,她就能找份好點的工作了。
宗炎楓這才知道她下火車後行李證件就被偷走的事,他在她額頭上彈了個爆慄,“怎麼那時不跟我打電話?”他簡直不敢想象,她證件沒有了,她當時該是多麼的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所以說啊,天無絕人之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夏雨桐不予在意的一笑。
宗炎楓將她摟進懷裡,久久不語。
單夢沒想到除夕夜冷逸天也不回來,她跟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他就是不接。
她看着餐桌上冷掉的年夜飯,心,慢慢的變冷。
“少爺恐怕是不會回來了。”荷媽看着臉色難堪的單夢,冷不丁的開口。
單夢充耳不聞,她又開始撥打冷逸天的電話。
這回,接通了。
“逸天哥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說來,她也倒黴,在替莫少文竊取公司資料時,被冷逸天撞到了個正着。
這幾天,他都對她愛搭不理。
她也自知理虧,不敢對他發脾氣。
“沒有,我說過,你做什麼事,我都會原諒。”冷逸天的聲音,就像這夜色般清冷。
單夢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她眼眶裡溢出了淚水,“那你怎麼不回來?今晚是除夕啊!”
“我已經回來了。”
單夢跑到客廳,看到大門口的冷逸天,她淚流滿面的撲進他懷裡。
“逸天哥哥,你真的回來了!”他的包容,讓她感到愧疚,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會替莫少文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了。
冷逸天輕撫下單夢的頭髮,他臉上帶着笑,卻不達眼底。
通過他和秦炔的暗中調查,發現單夢和莫少文身後,有着一個龐大的恐怖組織,可能父親的死,還與這個組織有關聯。
荷媽將涼掉的菜熱了熱,冷逸天陪單夢吃完飯,就去書房了。
單夢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沮喪,爲什麼這麼久了,他就是不肯碰她?難道她真沒有一點魅力?
單夢洗完澡,特意換了件性感的睡衣,她端着牛奶,走進書房。
“逸天哥哥,我跟你熱了牛奶。”單夢故意將身湊近他。
聞到濃郁的香水味,冷逸天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雨桐就從不噴香水,可身上的味道卻很清新,淡雅自然。
“我早就不喝牛奶了。”自從夏雨桐用牛奶傷害過他後,他就不再碰過。
單夢怔了怔,她扁了下嘴巴,柔媚的表情,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我記得,你當年很喜歡喝牛奶的?”
“所以說,時光能改變很多東西。”冷逸天看向她,繼續說,“菁菁,你也改變了不是嗎?”
單夢笑得有些心虛,她坐上冷逸天的大腿,環住他的脖子,柔柔的說,“逸天哥哥,自我從鬼門頭走一趟後,心態也發生了一些改變,所以,人不要怪我的改變。”
“我沒有怪過你。”他不動聲色的將她推開,繼續埋頭整理手中的文件。
單夢暗自咬牙,她都穿得這麼性感***了,他怎麼就能視若無睹?
“我還有事沒處理完,你早點去休息吧!”冷逸天說。
單夢張了張嘴,想拉着他一起去休息,可看到他專心致志看文件的樣子,她只得臉色發綠的離開。
過完年,夏雨桐就向麪館夫婦辭了職,她準備找份與職業相關的工作。
她白天去找工作,宗炎楓就幫她帶着夏夏,然後晚上他就會跑得沒影沒蹤。
一個月後,她在一家小型的設計公司找到了工作。
看着天天替她帶孩子的宗炎楓,夏雨桐有點愧疚,“炎楓,我打算跟夏夏請個保姆……”其實她手中的錢不多,請保姆的話,生活會很拮据。
宗炎楓從皮包裡抽出一撂紅色鈔票,“你拿着吧,另外我在市中心租了套公寓,重新裝修了下,這幾天我們就能住進去了。”
夏雨桐睜大眼睛,她結巴的問,“你的錢,不是都被凍結了嗎?你怎麼會有錢?”
“我可以自己賺的啊!”
“可你都沒有出去工作啊!”她突然想到他每天晚上都會出去,她睜大眼,“你不是去做、做……”她難以啓齒。
宗炎楓使勁在她額頭上彈了個爆慄,“你亂想什麼呢!我做的是正經工作。”
“你到底做的什麼?能賺這麼多錢?”
“我晚上幫一個哥們開發新項目的程序,這不剛完成,他就給了我五萬塊的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