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蕾蕊,等等我!”疾步上前,段寒令從身後抱住杜蕾蕊仍舊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忽改變方向,朝後方自己的車走去。
看來在她面前,他唯有耍賴用強了,沒辦法,誰叫他對她一見鍾情,一眼萬年?
認定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讓她輕易逃走?
更何況,她還懷了他的種!
嘿嘿,想到這點,段寒令就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得意而又奸詐,真的很難想像他平時威風凜凜、正氣浩然的形象,怎麼就遇上杜蕾蕊徹底顛覆了?
“哎呀,你幹嘛呀,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啦,大庭廣衆,摟摟抱抱,你不糗我還覺得糗呢,快放開我啦……”
杜蕾蕊伸手去摳腰間的鐵爪,卻適得其反,羞憤是壓低聲音叫嚷着,人多眼雜,她還真沒膽放聲潑口大罵。
還沒等他們糾結完放與不放的問題,杜蕾蕊已被塞入了汽車副駕駛座,微不可察間安全帶已被男人穩穩扣上,人也早已上了駕駛位。
如此輕而易舉就讓她放過他,那她也太好搞掂了吧?
想着,含嗔薄怒地嘟着一張小嘴,心裡憤憤不平,伸手欲解開安全帶開車門下車,瀟灑走人。
“別鬧了,蕾蕊!我今天是帶着任務來見你的。”段寒令忽然一臉正色,看着杜蕾蕊與車門拼搏的雙手,正兒巴經地說道。
說是任務的確不爲過,joney給他打電話,讓他勿必下班帶上杜蕾蕊去靜苑秋居,去見陸思芊。
原來在這短短的十幾天內,陸思芊竟然糟遇了兩度失去親人的痛苦,悲傷過度導到精神恍惚。
中午從唐市飛回深市,回到別墅就躲在房裡發呆發愣,傭人送進去的食物原封不動地被端出來,苦口婆心的安慰和勸說,卻讓她屏蔽了,依舊將頭埋在雙彩間坐在牀頭。
“你有任務在身,幹嘛還有閒情逸致來招惹我?又不是我讓你來的,耽誤你的任務可別賴我,我可不想做冤大頭。”
杜蕾蕊自顧地把他的“任務”想成了警局的案子,說起話來有些酸,似乎還雜帶着淡淡的幽怨,怪他拿自己和案子相提並論,難不成她比不了他的案子嗎?
這女人還真奇怪,受慣了別人以自己爲中心,突然發覺無比重視自己的人,心裡居然拿自己與工作並排同等位置,心理不禁產生怨懟。
段寒令聽
了她酸溜溜的話倒是心情釋然,突然覺得好想唱歌以表達自己的興奮,不過還是忍了下來,沒好氣地笑着反問,“怎麼,你以爲我的任務是處理案件嗎?”
說着,橫出一隻手用力地揉搓了一下杜蕾蕊的頭髮,雖如此,那動作裡卻有道不盡的寵愛和柔情。
她不說話,沉默應對,以免露了馬腳讓他洞悉了自己的小心思,那就得不償失了。
見她不迴應,段寒令快速撇頭瞟了她一眼,柔聲說道,“不要胡亂猜疑了,也不要吃乾醋……”
可還沒等他說出今天來的目的,就聽到杜蕾蕊氣極敗壞地吼着,“誰胡亂猜疑了,誰吃你乾醋了?自大自戀,自以爲是,自命不凡,自鳴得意,自樹一幟……”
她還越說越帶勁了,一口氣數落了那麼多個成語,但卻更顯得她被人猜測心事的心虛,段寒令搖搖頭勾脣淺笑。
“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現在的任務是帶你去見陸思芊,你的好姐妹!”終於是有機會讓他說出來了,鬱悶死他了,這個小妮子,看來可愛得越發讓他愛了。
“什麼?”這回輪到杜蕾蕊大吃一驚了,弄了半天竟然是自己自做多情,不,應該說是自己自以爲是纔對。
睨了她一臉的悔不當初,段寒令依舊淺淺笑着,對她說,“陸思芊中午從唐市回來了,聽說她不但失去了奶奶,還沒有了媽媽。”
微不可察地自嘆了一聲,算是對陸思芊的無聲同情。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去參加她奶奶的喪禮,怎麼會突然連她媽媽也過世了呢?”她想不通,也無從去想,自言自語地呢喃着。
“聽說前段時間家裡發生了燃氣爆炸,要不是陸思芊當時有事不在現場,估計她也在劫難逃。”
段寒令操着平和的語氣淡淡道出,他不想她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想趕緊將她按joney的吩咐帶去別墅裡,好好開導一下陸思芊。
沉默中,他把車開得飛快,沒到二十分鐘,人已來到靜苑秋居鐵門外。
看着“靜苑秋居”幾個燙金的魏體字樣,杜蕾蕊心裡直泛嘀咕,她怎麼不知道思芊家那麼有錢呀?
還有,這“靜苑秋居”幾個字似乎應該有寓意吧,無聲地刺擊了一下她的心房,只是她無法深究。
油着黑漆的兩扇大鐵門自動向內敞開,一旁卻沒
人,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電氣自動化操作,有錢人嘛,什麼都搞高科技。
如果大門讓人歎爲觀止,一路沿綠蔭小道直達別墅裡,就更讓杜蕾蕊咋舌了,那哪能用一個“豪華奢侈”就能形容的?她感到詞窮。
只知道影視裡所看到的有錢人家別墅的寬大度和宏大奢華度,與此地相比,還真是有點小巫見大巫的錯覺,而今天,她是有幸目睹了。
陸思芊的貼身傭人小焱,待杜蕾蕊和段寒令走進別墅大廳,她卻突然向管家稱身體不適,急急告假退回了傭人房,神色匆匆,不知道是身體不適還是其它原因。
管家畢竟是個中年男人,帶着杜蕾蕊上到四樓陸思芊的房門口,便恭敬地說了句,“這就是小姐的房間!我不方便進去,您就自己敲門進去吧。”
說着朝杜蕾蕊歉意地笑笑,轉向走去了電梯口。
“嗒嗒嗒”,她禮貌地叩門敲了三下,沒得到迴應,加大力又再次敲了三下,還是沒有迴應,於是便旋門自顧地走了進去。
淡綠色和米白色的色調立時閃入了眼裡,明亮而又舒適,讓人忍不住放鬆心情,深深呼吸一口氣,似乎連疲乏也驅散了不少。
杜蕾蕊的心裡又是一陣喟嘆。
打開裡面的睡房門,她看到的是陸思芊綣着身體像只受傷的小兔子,無辜無助地埋頭在雙膝間,一動不動地保持着動作,讓她禁不住想起了前段時間的自己。
“思芊……”杜蕾蕊哽着聲音喚了一聲,看着眼前的陸思芊,她心疼。
可陸思芊根本沒反應,就像她根本不曾出過聲,不禁提高音量再喚了幾聲,人已走到大牀邊。
“思芊……”邊喚,杜蕾蕊邊脫了鞋跳上牀,輕輕攬過陸思芊的雙肩,這才令她擡起了頭,眼神卻是迷離茫然的,似乎一時間沒有認出眼前的杜蕾蕊。
“思芊,是不是覺得心裡難受?如果難受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了就不會那麼難過了,但是要哭了這次就不要再哭了。你很堅強很勇敢的,對不對?我想你的奶奶和媽媽在天國正看着你呢,她們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長時間萎靡不振、悲傷欲絕、不吃不喝不眠來折磨自己……你應該讓她們放心安心,不要讓她們在天國還要爲你擔心!”
“蕾蕊……”傷心絕望地喚一聲杜蕾蕊,陸思芊的眼淚突然如決堤的河水般奔涌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