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準日子,他提前來到sunshine樓下,輕裝便服,百無聊賴地倚在車門上,倒也不失英俊瀟灑之氣。
“杜小姐!”一見杜蕾蕊從辦公大樓走出來,段寒令便疾步迎上了前。
他的出現讓她始料未及,微愕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冷冷淡淡地問,“段警師,找我有事嗎?”
顯得客氣有加,彬彬有禮,卻是禮貌性的警惕和疏遠。
段寒令也不惱她,反正她跟他的關係早已今非昔比,不久的將來,他會讓她改變這種對自己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態度。
看着她,他淺淺一笑,問,“肯賞個臉喝杯咖啡嗎?”
並沒如願地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見她一臉狐疑,追加一句,“放心吧,跟我的工作性質無關!”
聽他如此肯定,倒也讓她舒了口氣,那是否代表着她被人玷污的事實還是秘密呢?
段寒令繞到副駕駛位,非常紳士地爲她打開車門,“上車吧!”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其事的邀約,還如此有耐心地等她下班,不應該只是單純地喝杯咖啡那麼簡單吧。
等杜蕾蕊坐入車內,他繞回了駕駛位,身體突然傾向她,驚得她立即擡手防禦,“你想幹什麼?”
他無辜地睜着眼望着她,委屈地說,“我只想幫你係安全帶。”
忽然覺得自己過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杜蕾蕊尷尬地裝作尋找安全帶而移開了視線,扯起彈性安全帶,邊系邊弱弱地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聳聳間,他表示無所謂,迅速爲自己繫上安全帶,發動引擎,一切就緒後,輕車駕熟地駛離了sunshine。
段寒令選了上次管天齊帶她來談取消協議的那家咖啡店,下車後,當看到店名時,她的臉立時刷地一下蒼白了,緊緊地屈指成拳,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怎麼了,不舒服嗎?”趕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杜蕾蕊,看她臉色不對勁,難免生疑。
想起上次在此遇見她時,她當時哭得昏天暗地幾近昏闕,真的很好奇她因何事傷心欲絕到如此地步。
“沒事!”她不着痕跡地甩開了他的
手,語氣裡的疏離讓他感到非常不悅,但卻壓着沒敢表現出來。
直覺告訴他,她肯定揹負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是連她的好朋友陸思芊也不知道的。
坐在小包廂裡,段寒令點了杯藍山咖啡,杜蕾蕊卻只讓侍應給她斟了杯檸檬水。
“其實,你不用爲我省錢的,檸檬水可是免費贈送的。”跟男士出街卻不宰人的女孩還真是難能可貴啊,在當今利益薰心的經濟社會,這樣的女孩可謂稀有動物吧。
不禁又增加了對她的幾分好感。
“我並沒打算爲你省錢,只是不想逗留在此太長時間。有話請直接說吧,我約了人還有事。”她還真夠冷漠的,一句話把她跟他撇得連個普通朋友也談不上。
好個冠冕堂皇拒絕人的藉口!
段寒令不禁狡黠地嘿嘿笑了兩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款粉紅色的手機,輕輕地推到杜蕾蕊的面前。
目光所及時,她着實詫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她的手機的?
“好奇對吧?”看着她一臉大惑不解的表情,沒待她問話,他已提前開腔幫她問出了問題。
她並沒有說話,但眼神卻示意他往下說,“你忘了一個星期前我跟你約好一起去看陸思芊的事嗎?你爽約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爽約的。”她羞澀地低下了頭,話音越說越小聲。
“要不是我打你電話,還不知道你一個人去了夜媚呢。我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敢去那種人蛇混雜的地方呢?就不怕發生什麼意外嗎……”
“好了,不要說了!”杜蕾蕊激動地打斷了段寒令的話,身體明顯地顫抖起來,臉色顯得越發蒼白,連嘴脣都在發抖。
“怎麼了?”他趕緊繞過桌子坐在她的身旁,將她攬入懷裡,輕輕安撫着。
她看上去似乎很害怕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難道是自己嚇着她了嗎?她恨他?可照她的反應倒像是不知道那天晚上跟自己發生了關係,難道她以爲……
不行,他得找個適當的時間告訴她。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雖然段寒令如此安慰她,但仍感覺到她在他懷裡傷心地哭泣。
爲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段寒令唯有岔開話題,“這段時間你都與外界隔絕
了,你知不知道,陸思芊很擔心你!她要我轉話給你,有空給她打電話報個平安。”
“嗯,我知道了。”哽咽着答了句,她的確是不該讓好姐妹爲她擔心的……
幾天後,段寒令又藉機跑來sunshine等杜蕾蕊下班。
“蕾蕊,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跟着她的腳步,邊走邊套近乎。
“隨便你,你喜歡就好!”她的語氣仍是毫不客氣的冷淡,碰了一鼻子灰的段寒令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活該,但卻仍呵呵地陪着笑臉。
誰叫她拿走了他的初夜,她得對他負責!
“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謝謝!我得趕巴士回家!”這倒是實話,今天是星期五,雙休日她都回家過。
“那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不勞煩你了,還是約時間下次吧。不好意思,我真的趕時間。”說完,也不等段寒令再說話,公交車剛好進站,她竟然撇下他,決然地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這小妮子還真倚着他脾氣好,對她不發飆,竟然蹬鼻子上臉了。
段寒令氣得瞪着遠去的公交車,恨恨地在心裡罵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應了他的心意,竟然在紅綠燈處拋錨了……
雙休日相安無事地渡過,杜蕾蕊清楚段寒令對她獻殷勤的目的,不過就是看上她了嘛。
這幾個月以來,經歷過種種,她早已看淡了男女之事。
對那些向她獻殷勤示愛意的男人,她真的無力顧暇,不是她自命不凡到不屑一顧,而是悲觀地認爲她的人生已是一片灰暗,何必再找個人陪她一起悽苦?
“杜蕾蕊,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段寒令的聲音突兀地在杜蕾蕊耳後響起,嚇得她立即回頭,拍着胸脯罵道,“找死啊,想嚇死人啊你?”
雖被罵,他卻笑得一臉的憨厚,惹得她投來幾記大白眼,一副“被你打敗了”的神情,顯得無語至極。
他笑是因爲杜蕾蕊終於卸下僞裝不再是冷若冰霜的冰山模樣,雖在罵人卻讓他感覺親切親近不少。
“今天你不可以拒絕我的邀請!”說着,已不由分說地拉起她朝自己的車走去。
“喂,你憑什麼支配我的權益?”努力甩開他禁錮自己的手,卻無果,氣得她杏眼圓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