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慕筠聽到這個答案,心中瞬間瞭然了。
從他接到三田的那通電話之後,他便已經猜到,霍熙文此刻應該就在y市。
否則,三田想交換人質就沒辦法在y市進行了。
“太好了,霍小姐在y市,那我們搜索的範圍就小多了。”趙偉看着付慕筠道。
“是啊,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對整個y市,這個品牌的早餐店附近開始排查,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了。”樑忠點頭道。
薇薇安發現付慕筠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變得輕鬆,她小聲問道:“boss,您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趙偉,薇薇安,你從我們的人裡面抽調一些人手幫忙一起去排查。另外,趙偉,通知餘暉,這兩天醫院那邊的安保問題不能有任何的鬆懈。”付慕筠吩咐道。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答應着。
付慕筠這時候轉身出了鑑證科,往警局外走去。
薇薇安見狀,快步跟上:“boss,您現在是去醫院嗎?我能坐你的順風車嗎?”
“我不去醫院。”付慕筠說着,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了她:“你自己開車去。”
“那您去哪裡?我送您吧。”薇薇安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付慕筠說着,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薇薇安知道他可能是要思考什麼事情,因此也不敢繼續堅持,便自己上了車,駕車離去。
付慕筠走在乾淨的街道上,此時正值上午九點半,天上的太陽很燦爛,從頭頂高高的照射下來,初夏的季節,這樣的太陽足夠曬得人頭暈目眩。
街上的人並不多,付慕筠走在街邊的樹蔭下,他的腦海中不停在思考着問題。
忽地,手機響了。
是一條訊息,看一眼內容,他便知道了這個信息是三田發過來的。
內容是交易的時間和地點。
就在今晚凌晨一點,地點是一個漁港碼頭。
付慕筠看完信息,默默將手機收起來,擡頭,便看到了前方的豪庭大廈。
****
晚上七點,付慕筠的身影出現在了醫院。
他沒有去四樓的神經外科去看那個嫌犯,而是去了十樓的國際病房。
付慕卿自從被確認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之後,便被安置在了這裡修養。
電梯門開,門口有兩個警察坐在一起聊天,見到付慕筠來了,立刻起身,向他問好。
付慕筠朝他們點了點頭,擡腳往病房內走去。
付慕卿正坐在病牀上,眼睛盯着眼前的電視機在看。
見到付慕筠,他沒有像之前那麼害怕了,反而是朝他咧嘴,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付慕筠也微微一笑,開口問道:“吃晚餐了嗎?”
付慕卿依舊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今天過得怎麼樣?”他又問。
付慕卿看着他,又點了點頭。
“我過得不好。”付慕筠自顧自的道:“我喜歡的女人被人綁架了,就是當初綁架你的人乾的。他們利用她的安危來要挾我。我現在心裡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選?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抓了很久好不容易纔將他繩之以法的犯罪嫌疑人。”
付慕卿聞言,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露出心態他的眼神,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慰他。
付慕筠看着搭在自己肩頭上他的手,然後又笑了笑:“好了,我不打擾你看電視了。今晚我有行動,可能不能來看你了,你自己早點休息。”
付慕卿眨了眨眼睛,點頭,算是答應了。
“走了。”付慕筠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辰皓,你的人可以就位了。”
*****
夜,凌晨一點。
漁港碼頭。
樑忠坐在車上,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距離交易時間還有半小時。
“樑隊,你說那個三田會出現嗎?”身邊的副隊長何園眼睛緊盯着眼前的監視器,問道。
“除非他不想救他老闆。”樑忠雖然連續熬了許多個通宵,但一雙眼睛仍舊是炯炯有神,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正義之氣,很是精神。
“你說今晚也奇怪了,這麼重要的交易,付慕筠居然不親自到場,他不來就算了,他手底下的人一個都沒來,咱們這可是爲了救他女朋友啊。”何園一直沒有想通,對這個案子一向很積極的付慕筠,爲什麼今晚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沒有出現。
“你問我?我問誰去?”樑忠瞪了他一眼,又道:“可能是怕自己太緊張,沒辦法冷靜行動,所以才刻意避開的吧。”
“是嗎?”何園覺得,付慕筠可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好,反正今晚把人抓到了,咱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了。
“就想着休息,先打起精神來把人抓到再說。”樑忠說着,眼睛繼續盯着眼前的監視器。
夜晚的漁港碼頭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
耳邊,時不時傳來海浪拍岸的聲音,帶着絲絲涼意。
與此同時,午夜的醫院,同樣是靜悄悄的。
十樓病房走廊的燈亮着,白天還守在門口的警察此時已經不見蹤影。
走廊裡空蕩蕩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忽地,電梯門打開了。
從電梯內出現一個戴着口罩的白大褂,他手裡推着一個輪椅,出電梯之前,眼睛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才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
穿過走廊,他來到了付慕卿所在的病房門口,眼睛先隔着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確認了躺在牀上的人,才悄悄推門進去。
“老闆。”走到牀邊,他看着牀上閉着眼睛的人,喊道。
牀上的人聽到聲音,迅速睜開眼睛,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他似乎並不驚訝。
“對不起,老闆,我來晚了,讓你在這裡受苦了。我這就救你出去。”對方先是低頭道歉,然後伸手準備去扶牀上的人。
“離開這裡。”牀上的人忽然開口。
“什麼?”白大褂聞言,表情一楞,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