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安昨晚回自己家去了，早飯時，除了金老夫人，飯桌上的其他人都可稱作穆家人。穆老爺覺得有點喧賓奪主，決定吃完飯先離開再說。
吃完飯，剛剛離開桌子，管家就進來說：“冰爺等了好一會兒了。”
“怎麼不早說？”金老夫人問，對大家說，“一起去吧。”
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的寇冰站起來。
金老夫人問：“你吃早飯了嗎？”
“吃了。”
金老夫人想到寇家遭遇，再想想自己遭遇，忍不住一嘆，擺擺手讓他坐下。
宛情和穆老爺、穆天陽、穆天城、鄒箏也分別坐下，孩子由穆天城和穆天陽抱去了——他們倆喜歡孩子喜歡得過分了點。
寇冰翻着手中的資料，對金老夫人說：“老太太，我們跟着那個電話查到住址了。”
“找到人了嗎？”金老夫人緊張地問。
寇冰垂眸，胡亂翻着，說：“目前還不肯定他們是不是老太太要找的人，如果是……請老太太……節哀順變。”
金老夫人一怔，着急地問道：“什麼意思？”
“那對夫婦，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大家驚訝地看着寇冰，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宛情和鄒箏都坐到金老夫人身邊，輕輕地把她手握着。
好片刻，她才問：“他們沒孩子嗎？”
寇冰輕輕地嘆了一聲，說：“那對夫婦叫白東明和趙琬琬——趙琬琬應該就是我們家的琬琬，她的生日也是琬琬的生日。我們找到了她的養父母，據他們說，生日、名字，都是琬琬自己提供的。趙家夫婦是沒孩子纔買的她，開始對她很不錯，但後來趙家夫婦懷上了，還連生了好幾個，有點養不起了，就對她大不如從前。她很年輕時就出去打工，錢都交到家裡，自己沒錢了就去賭，每次都贏……”
金老夫人一聽，哭起來：“肯定是我的女兒……”
寇冰繼續說：“她在賭場認識白東明，白東明是義海幫的人，帶她到處去玩，兩個人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義海幫？”
寇冰點頭：“但因爲他非要和琬琬在一起，不肯娶義海幫內部的千金，乾脆就退出來了。”
“這倒是不錯……”金老夫人欣慰一笑，含淚問，“他對她不錯吧？”
“自然是極好的。”寇冰也難過地笑了一下，“他們是8年過世的。過世前幾年，似乎一直在找琰琰，不停地出意外。”
“意外？”
“他們先前在澳門賭場很有名，並稱‘雙煞’，被人封過賭王、賭後，自己還開賭場。應該是這樣，有人想排擠他們，他們就退了出來，然後開始找琰琰。所以我不能肯定——他們在找琰琰的過程中出意外，到底是先前賭場上的對手想斬盡殺絕，還是……有人不想他們找到琰琰。”
“他們怎麼死的？”金老夫人雙手捏成了拳。
“有天晚上有人入室行竊……警方的調查結果是這樣，他們因爲和賊人起衝突，被殺害……”
金老夫人捂住嘴，哭了起來。
宛情也難過得想哭，一邊輕拍着金老夫人的背，怕她太傷心。
寇冰說：“他們有一個女兒。”
金老夫人猛地坐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寇冰搖頭：“那個孩子叫白品柔，當時剛剛上大學。接到父母出事的消息從學校趕回來，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啊……”金老夫人抱着宛情，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宛情和鄒箏也哭起來，其他幾個男人，心裡也堵得慌。
過了很久，穆天城問：“這事非同小可，要調查清楚。”
寇冰問金老夫人：“要不要取骨灰驗一驗？萬一弄錯了呢？”
金老夫人問：“他們葬在那裡？”
“在A市。”
宛情突然說：“我打個電話，我好像以前聽人說過他們……”
“你聽誰說過？”穆天陽問。
宛情沒回答，伸手擦了擦淚，拿出手機打給天雪。一接通，天雪就吼起來：“你把我哥哥、爺爺、侄子、侄女拐到哪去了？我回來喝你喜酒，人都不見一個！”
宛情一愣，想起她和穆天陽原定領證的日子要到了。
“喂？宛情，你說話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你有柳依依的電話嗎？能不能給我一下。”
“幹什麼？”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跟她打牌，她說她認識澳門賭王。”
“噗——不會吧？哪一次啊？”
“楚紹回來那次啊！我媽媽出事之前！”
“哦~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說過……你找她幹什麼？我先幫你聯繫一下吧！你在哪裡啊？我哥呢？”
“晚點給你說，我們可能很快就回來了，你趕快幫我聯繫一下依依。”
掛上電話，宛情看着大家：“是我和天雪的高中同學，她好像住在……姨媽對面。我讓天雪找她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穆天陽說：“白先生在A市住過吧？”印象中，他好像在一些宴會上碰到過這個人。
寇冰點頭：“他的房子還在。他的遺產被琬琬的養父母繼承了，琬琬的兄弟想把他們的房子賣了，但因爲是兇房，賣不出去，就荒廢了。”
金老夫人問：“他們出了事，義海幫沒管嗎？會不會是義海幫的人做的？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讓他們白死！”
“我已經聯繫過義海幫了，那邊還沒回應。”
說完，大家又啓程回A市。一出門，宛情就接到天雪的電話，天雪說：“楚紹帶柳依依回家了，在A市呢。你們要回來了，或許可以見面說。我等下把她的號碼發給你，你要是急的話就聯繫她吧。她在楚家見家長，商量婚期呢！”
“啊？”宛情一驚，既然這樣，說話可要斟酌着。她這邊的事這麼鬧心，不能拿去給別人的喜事添晦氣。
天雪低低一笑：“現在商量，估計會等到國慶或者明年辦，不過聽楚紹的聲音很興奮！”
宛情笑了一下，掛上電話，暫時沒有聯繫柳依依。既然柳依依在A市，先回去再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