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威,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的,但是前提是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這天台,來人,給我守着門,不相干的人誰都不許再進來。”
“凱威,你連媽也不想見嗎?”
“是的,今天我誰也不想見。”
“好吧,媽可是記着你的話了,明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做人好好的打理公司。”
方淑茹走了,伍絮語發覺她留下也是自討沒趣了,因爲,她不想承認她就是伍絮語呀,他今天瘋了,她可不能瘋了,她餓了呢,早上吃的長壽麪早就消化光了,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她要出去吃點東西了,再爲着這個瘋子一樣的男人而坐在這裡受氣還冒着要被趕走的可能,她纔不幹呢。
出了伍氏的大廈,外面那是一個亂呀,場面真壯觀,人人都在竊竊私語着,都在猜測着天台上那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瘋子,有知道是方凱威的,那話語間傳得就更是賅人了。
“方凱威那麼帥,又那麼有錢,聽說,他一直都是當伍絮語是寵物的,怎麼今天人家生日他會這樣呢?”
“說不定是被鬼給附了身,那女人真是厲害,死了還陰魂不散的纏着方凱威,唉,聽說,他現在什麼女人都不見,你說這不是被鬼附了身是什麼?”
“一個多月對他自己的公司都不管不問了,聽說,股票都跌了很多,不過,他下令封鎖所有關於那個伍絮語的消息,但是,那天那女人的車在海邊爆炸的事怎麼可以封鎖得了,T市早就傳開了。”
汗,她是鬼嗎?
唉,她無法去阻止這些瘋言瘋語的傳播還有傳播速度,也有點汗顏,她沒想到她的‘死’會帶來這麼多的負面影響。
不管了,她是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進了伍氏對面的一家西餐廳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份牛排,慢悠悠的喝着咖啡,這裡的情形與外面的也差不多,用餐的和服務生都在討論着對面樓上正在一直不停的下着的玫瑰花雨。
雨一直下,卻是美麗了誰呢?
不聽了,越聽越是亂。
吃完了出去,她已經看不見那輛車了,只能看見一大片一大片的玫瑰,太多太多了。
玫瑰的花雨還在下。
警察一直在維持秩序,天台上的那個男人即使是不作爲,這座城市裡的人還是會怕他。
只要他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股子讓人畏怕的感覺。
算了,再去喝咖啡吧,站着看熱鬧多累呀,她的生日呢,哪天不金貴,今天都要金貴些。
從正午到夕陽西下,玫瑰花雨終於停了。
沒人敢掃,那些花雨厚厚的堆積在伍氏的大廈前,堪比一場大雪了。
天台上,方凱威站了起來,其實,她也沒看見方凱威,是從外面走進咖啡廳的人說的,於是,她一擡頭就看見他了。
天,他就靜靜的佇立在天台上面,他站了多久,她就仰頭看了多久,與她一樣傻的還有這下面的一個個的女人,個個,都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天台上的那個男人。
“他真癡情。”
“那個伍絮語真該死,死了還要纏着他。”
她哪裡纏着他了,她這是要逃開他好不好?
卻,依然落得了一個纏着她的罵名,她委屈呀,她真悲哀。
“瞧,他走了,他是不是要下來了?”
人們開始往伍氏大廈前涌動。
就要到下班的時間了,警察一邊在維持秩序,一邊在勸說着大家不要看熱鬧趕緊離開,不然,這一段路真的很容易塞車的。
但是,沒有人願意走,誰都想要知道方凱威接下來要幹什麼。
他出來了,踩着玫瑰花瓣徐徐的走向那輛一直停在那裡的法拉利。
“咔”,他打開了車門,身形一彎便坐了進去。
“帥呆了……”身旁,有女子花癡的看着他。
伍絮語皺了皺眉,他又要幹嗎呀?
瘋了是不是?
但是,他上了車就一定是要開走的。
於是,她衝出咖啡廳,朝着那法拉利的車頭的方向跑去,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知道他要把車開出來會很慢的,因爲,那車的周遭現在圍滿了人,所以,她並不急。
警察開始趕人了,法拉利慢慢的駛到了馬路上,伍絮語一揮手,“師傅,跟上前面那輛法拉利。”
紅色的跑車,如一團火,飛一樣的衝向前方。
漸漸的,伍絮語知道了。
那是她曾經‘出事’,也就是她‘死去’的方向。
他要幹什麼?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懸崖邊。
伍絮語跳下了計程車,慢慢的朝着方凱威走過去,她真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心底裡涌過無數種可能,難道他真的愛上了她,他這是要殉情?
可,他明明之前還答應過方淑茹明天會恢復爲一個正常人的,但是現在……
他的車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礁石上,還殘留着那一天她炸燬的車爆炸後的痕跡,雖然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依然淡淡的存在着。
他安靜的坐在車裡,她安靜的站在不遠處觀看着,她覺得她也跟着他瘋了。
最後的一抹夕陽已經頓去,天空中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很快就暗淡了下來。
海風涼爽的拂過面頰。
伍絮語的周遭再一次的聚集了警察,他們一定是以爲他是要自殺吧,所以,每個人都很緊張,卻又,沒人敢接近那部法拉利。
夜,來了。
黑暗席捲了整個世界,霓虹次第的在遠處近處亮起,終於,紅色法拉利的車門被打開了,方凱威下了車。
伍絮語鬆了一口氣,她又餓了,都過了吃晚飯的點了,這男人瘋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
雖然他在車裡的情形她看不到,可是,她就是認爲他一天沒吃東西了。
就在伍絮語才放鬆下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半分鐘的時間,她就再一次的傻了。
那輛車被推了起來,真的被方凱威給推了起來,天,他在推車,一個人推着那車直向礁石的邊沿而去。
“那人瘋了…
…瘋了……”她聽見有人在喊,但是,誰也無法阻止他,警察彷彿知道他要做什麼似的,或者,是他早就知會過了,所以,沒人去阻止他,只會阻止要靠近他的人。
“嘭”,劇烈的聲音,紅色的法拉利就在她的瞠目中來了一個垂直落體的動作,它落海了。
手捂着嘴,但是口型依然是O字型,方凱威真的是瘋了,那三百多萬的車就這樣被他當成是玩具一樣的推入了海中。
好在,他沒有跟着那車一起下去。
人羣裡比她更加驚訝的大有人在,她聽見有人在尖叫了。
因爲,那是法拉利,那是很多國人窮一生之財力也無法企及的車呀。
三百多萬,方凱威是真的瘋了。
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是媽媽的電話,急忙的接起,“媽,晚上我留在T市了,我有事,不回去了。”已經這麼晚了,哪裡還有大巴呀,而且,她現在也不想走,只是想以方芹芹的名義回來,但現在,她看到的方凱威的一切震撼了她,那種震撼讓她根本走不了了。
“絮語,發生什麼事了?你瞧,媽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呢,你不回來,我一個人如何吃得完?”
“我真有事,我先掛了,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媽,再見。”甚至不等媽媽迴應,她就急忙掛斷了,礁石邊,方凱威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安靜的坐在那裡,那輛法拉利在海上飄浮着,就象是一艘小船,無依無靠的飄浮在海面上,但是,沒有人去打撈,這也一定是他的意思吧。
三百多萬的新車,他就打了水飄。
人羣嗟嘆着,也漸漸散了,畢竟,天色晚了,大家都困了。
她也該走了,她不想身份暴露呀,但是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她的腳步就是沉重的,不想移動半步。
“你到底是伍絮語還是方芹芹?”小王出現了,一把拎起了她的衣領,“你恨不得總裁死了,是不是?”
他的表情很憤怒,彷彿,現在方凱威這樣的失控都是她所造成的似的。
“喂,你放手,我是方芹芹,誰知道他在抽什麼風呢,我不過是來看看熱鬧罷了,聽說,是你們方總裁把我絮語姐的總裁的位置給搶過來的,說到底,他是壞人呢,壞人死有餘辜。”
“你……”小王的手舉了起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想打人。
“打呀,你打呀,我就給你打,反正,絮語姐姐都沒了,這世上也不差再多我一個死鬼了,我也活夠了,謝謝你成全呀。”
“你……”兩次無語,小王的手緩緩垂了下去,“你走吧,我不希望以後你再出現在總載的面前,懂嗎?”
“不懂。”
“我叫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們總裁。”
“我壓根也不是來找他的呀,我是來找絮語姐姐的,你管得着嗎?”
“唉,你走吧。”小王嘆息了一聲,打不得說不得,他真的累了。
“我走不走關你鳥事,我現在就不走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麼着?”最討厭被逼迫着了,所以,小王越是讓她走,她越是不願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