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很快就入職了,但是隻是做一些嬰兒的簡單輔助工作,比如打掃重嬰兒房,奶瓶消毒,洗小甜的衣服,都是一些雜活。
餵奶,哄睡,抱小甜曬太陽都是靳叔。
左小右極爲苛刻,每次安娜洗完衣服她都要仔細檢查過,她甚至十分刻薄地將衣服重新放回水裡漂,一旦發現還有泡沫就會很暴躁。
“嬰兒的皮膚很發嬌嫩,洗衣液的殘留會傷害她的皮膚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小甜。”左小右刻薄的像個地主婆。
安娜低眉順目地站着,並沒有一絲反駁,反而十分陳懇地道歉,表示下次不會了。
“小右,小右。”靳叔急匆匆地跑過來解釋,“是我洗的,這件是我洗的。當時我正好空着,就順手洗了。不是安娜。”
左小右一愣,臉有些臊,跟安娜說了一聲抱歉後就走了。
靳叔看着安娜十分愧疚地說,“你這個傻孩子,你怎麼不跟小右呢,那是我洗的,不是你洗的。平白挨一頓罵。”
完了靳叔又幫着左小右說話,“小右她這次生孩子生的兇險,自己又落下了病根,所以纔會這麼緊張。你不要怪她。”
安娜搖了搖頭,脣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沒事的,夜夫人也是爲孩子着想。這下子,我下次纔會更注意。”
她的涵養很好,並沒有因此對左小右生出懟意。
靳叔又誇了她幾句,這纔回去了。小甜還在午睡,他得回去看着。剛剛他是聽到爭吵纔出來的。
如此過了一週,左小右對安娜簡直挑不出錯來了這才漸漸不再管她,對她放鬆了警惕。
李鈺和安娜很安分,但是兩人都是夜家的外人,所以兩人偶爾見面打招呼都會比較親切。
但是她們又不私下見面,讓人抓不到錯。
傅青玉仍然每天晚上給左少卿送花,可是她卻再也沒有見過他。左少卿有些早出晚歸。她有一天甚至在書房裡坐到半夜,左少卿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讓傅青玉有些恍惚,那天的親吻是不是真的,還是那天她只是發了一個春夢。
傅青玉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一個星期了,她坐不住了。
她讓人盯了左少卿一天,跟蹤的人打電話告訴她,左少卿下班後就去Y大接了李鈺回夜家了。
李鈺?!
傅青玉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幾天李鈺都住在夜家。
當時傅青玉正在和白小龍做值日,她掃把一扔,直接衝出了校門外。
白小龍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抿了抿。這幾天傅青玉爲了撿回之前落下的公共學分,每天都會勤奮打掃公共校區,白小龍每天陪着,今天她竟然拋下他走了。
白小龍打了個電話,問了情況,默默地將剩餘部分掃完。周圍傳來遠處女生的尖叫。
白小龍的心有些發緊,他總是能很輕易的得到異性甚至同性的青睞,唯獨他想要的他得不到。
他擡眸望向遠方,似乎那裡有道光,讓他微眯了眼。或許,他就應該動手試試。
傅青玉跑到夜家的時候,夜家的人正在吃飯。
左小右看到傅青玉一怔,連忙招呼,“青玉吃過飯了麼?”
傅青玉的眼睛看都沒看左小右一眼,直直地盯着替李鈺夾菜的左少卿,喉嚨一陣發緊。
她這人腦子從來沒有手快,在腦子嗡嗡發響的時候,手已拽住了左少卿的胳膊,直接往門外拽。
她的力氣很大,幾乎是把左少卿從椅子上拖走的,很利落。
她腳步很急左少卿卻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步子仍然優雅,神情依舊溫和。
傅青玉並沒有拉他走多遠,直接將左少卿壓在牆壁的外牆壁上,身後有柔軟的爬山虎,左少卿的後背不會頂着疼。
左少卿看着她笑,藍眸帶波,“傅幫主……”
他還是叫她傅幫主!
傅青玉第一次感受到心疼的滋味,好像有什麼東西窒在了心裡,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怎麼辦,立刻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她根本不會吻,只顧着脣貼着脣,舌尖笨拙地撬開他的牙齒,清新的氣息掠進她的口腔疏散了她胸口的那種窒氣。
左少卿沒有迴應她,靜靜地站着,沒有抗拒沒有迎合。
她的心性不夠穩定,他要的,是她的全部。
他沒有拒絕給了傅青玉極大的勇氣,她想到紅給她的光碟。眼珠子一眼,手悄無聲息地往左少卿腰下探去,就在她要拉開他的襯衣下襬時手被握住了。
左少卿笑盈盈地看着她,“想做什麼?”
傅青玉直言不諱,“睡你。”
真是個小土匪。
左少卿喜歡看她這理直氣狀的土匪樣,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巴巴地兩眼盯着自己,像一隻懵懂的二哈。
“在這裡?”他揚眉看她。
傅青玉極爲不屑地撇嘴,“多的是人在荒郊野外打野戰。怕什麼!”
她一副見慣風浪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情場老手。
左少卿眸中的光芒利了幾分,握住她的手用了幾分力,面上卻仍然帶着笑,“你試過?”
傅青玉越發不屑,“我哪有機會。”她的臉上瞬間掛上了猥瑣的笑意,“這不想找你試試。”
左少卿鬆開她的手,“傅幫主,玫瑰可沒送夠呢。”
說完就走了,只留給她一個挺拔優雅背影。
那一刻,傅青玉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那一刻苦,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臉皮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厚,要是於厚一點,她就會追上去,死纏着她,再用前幾天看到的成龍電影裡的招式把他制服,直接按要牆上,抽了他的皮帶捆住他的手。然後從此他成爲她的男人。
這一幕她在心裡走了一個星期,覺得很成熟,可是在這一刻,所有畫面打得破碎。
她心口的那種窒息感回來了,堵着她的心口憋得她喘不過氣。
她討厭這種感覺。
當夜,她就跑到場子裡跟人打了一架。
砸了三個酒吧,四個夜店後,傅青玉終於痛快了。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白小龍幾個來叫她上學也叫不起。
“不上了,上什麼學。老子又不想拿獎學金。”傅青玉咕咚着翻了個身接着睡。
白小龍冰冷的聲音帶着刻薄,“如果因爲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基本責任都搞不清楚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把墨如意交出來,別浪費我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