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友善的笑意和熱戀的掌聲。
人羣中還有人喊了一聲,“左小右很厲害呢。”
左小右站起身,提着裙子俏皮地向臺下衆人屈了屈膝。
主持人道,“資料裡有顯示,您曾經寄住在克萊斯家族五年,也就是住在你阿姨佐薰家裡五年。有外媒說因爲您和夜睿的連手才能破獲佐薰的秘密製藥基地。那,那五年裡,您算不算是臥底?”
問題終於扯過來了。
接受採訪,左小右最想說的就是之前那一句,“想要成爲夜睿的驕傲。”
現在話題到這,她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她輕笑着,十分熟練地打着太極,“夜睿那麼愛我,怎麼會捨得讓我去做臥底。”她眼睛咕嚕嚕轉着,“不過是那個時候我剛好知道了原來佐薰是我阿姨,又受到太多的網絡抨擊,所以就跟薰姨回去了。”她有些無措的撥/弄着手指,“畢竟一個人當了二十年孤兒,突然聽說自己還有親人,那種感覺……”聳聳肩,“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理解。”
左小右眼眶一紅,主持人立刻感受到一道森冷地目光向自己投射過來,立刻不敢再問了。
接下來說的都是一些不着邊際的花邊小事,左小右也是知無不言言不無盡。
終於等到錄製結束,主持人往擡下走,工作人員上來搬道具,左小右向夜睿走去。
兩人不過十米,突然中間橫插過一個人來,低吼一聲,“左小右,還我兒子命來。”
燈光下寒芒閃過,所有人都驚呆了。
左小右當場愣在了原地,眼前血光飛濺,同時一道人影遠遠的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夜睿居的保鏢立刻衝了上去,抱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夜睿冷眼掃過全場,最後落到主持人的身上,嚇得主持人一個哆嗦,連忙擺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左小右抱着夜睿的胳膊,心疼的要命。明思澤和江浩東雖然都來了,可是他們都是來看左小右採訪的沒有帶藥箱,只好先扯江浩東的襯衣先將傷口包了。
“少爺,是她。”保鏢將來人口罩摘了,露出一張表情猙獰的女人臉。
佐蘭。
“剛好,送到警局。”夜睿掃了一眼這些演播大廳,語焉淡淡,“安全係數這麼低的電視臺,留着也沒用。”
左小右見他傷成這樣還管這些事,急道,“我們先回去讓明叔叔做個詳細的檢查。”
夜睿看着她緊張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傻/瓜,一點小傷。能有什麼事。”
“怎麼會事一點小傷,我剛剛都看見了。那麼多血。”剛剛包紮的時候她也看到了,傷口那麼大,那麼深。
小澈也緊張地在一旁看着他,瞪大了眼睛,卻沒有說話。
“好,回家。”他最不忍看她焦急流淚的模樣,柔聲道,“好,回去就是了。”
佐蘭被保鏢帶出去,掙扎着回過頭衝左小右吼道,“左小右,你還我勳兒,還我勳兒。還我勳兒的命,還我勳兒的眼睛。”
左小右扶着夜睿的手一顫,臉色有些發白。又怕夜睿擔心,忙道,“我們先先回去,先回去……”
可是耳邊卻不斷地迴響着佐蘭的話……
她的視網膜是誰捐的?是辰亦勳嗎?
辰亦勳……
左小右腦海裡不斷浮現着那個繃帶人的模樣,那天在實驗室裡的人是不是他……
回到夜睿後確實夜睿沒事後,左小右便有些心事。
看着左小右坐在窗前眉頭緊鎖的模樣,將她撈起來放在懷裡,自己卻在她剛剛坐的位置坐下。自身後親吻着她的耳朵,柔聲問,“我的翻譯家老婆在想什麼呢,嗯?”
左小右倚着男人結實的胸膛問,認真地問,“夜睿,我想見佐蘭。”
男人的手十分自然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溫軟的氣息撩/撥着她,柔柔軟柔地應了她,“被她的話嚇住了?”
左小右搖搖頭,“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辰亦梵並沒有調查過視網膜來源,我曾經打聽過他的家人想要給予報答,可是醫院說對方留下遺言並沒有家人。我當時竟然連他是誰什麼樣的都沒有問一問。我再想去問一問,查一查。我也想見見佐蘭,問問清楚。”
辰亦梵事後曾跟夜睿提起過辰亦勳的事,只道他說自己要死了,主動把視網膜捐在左小右。
左小右的眼睛恢復很好,夜睿並沒有深查。
夜睿鬆了手,自她頸肩處擡了頭,“這就是去問問便是。”
左小右被他撩的有些癢癢,卻不料他竟然鬆了手,嗔怪道,“哪有這樣的。”
夜睿醋道,“總要了了你的心事,做的時候你想着別的男人怎麼辦。”
左小右簡直被他的強扯氣笑了,但他這樣一鬧,她心裡的那點子悸動也沒了。從他身前坐了起來,“那就要謝謝老公成全了。”
夜睿咬住她的耳朵,輕輕地嘆息,“老婆。”
他的狀態讓左小右以爲他很好,可是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卻看見了夜睿皺着眉在吃藥,聽見聲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壓下了眼裡的躁動,隨手關了抽屜,讓她伸出手去,“左小右。”
“夜睿,如果很辛苦的話,我們就不去了,不管佐蘭了。”左小右撲進他的懷裡,心疼地抱住他,“你不高興的話,我們就不去。”
她以爲他已經好了,不會因爲這種邊緣外的男人而吃醋,生氣。沒想到他其實是在意的,剋制的。
“笨蛋。”夜睿柔柔地順着她的頭髮,輕笑,“回來好好補償我。”
有些事不是不去做不接觸就可以,正因爲還有恐懼還會害怕才更要去嘗試。
他知道愛她不是控制她,他知道自己要去相信她。所以,哪怕心裡在狂躁再不安,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去拘束她。
“夜睿,我們不去了,好不好?”左小右自他懷裡擡頭,眸中憂心忡忡。
這一陣以來夜睿的情緒都很穩定,她沒想到他竟然是在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