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抹着眼淚正襟危坐的樣子,夜睿心情就好了很多。
五年不見左小右的嘴是嚴絲合縫,軟硬不吃的,但是,再縝密她也有漏洞,那就是這個小糰子。
夜睿將椅子退後幾步,讓自己跟小糰子保持着了兩三步的距離,雙後懷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誰告訴你她叫左小右?”
小澈不屑地撇了撇嘴,給了他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你自己剛剛就這麼叫的。”
夜睿冷笑,“我叫是我的事。你叫的那麼順口,顯然這些年沒少叫。”修長的指尖轉動着藍色的遙控器,一副隨時都能按下去的樣子,“是誰告訴你的?”
“欺負小孩子!”小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緊張地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遙控器,十分不情願地告訴他,“左小右自己說的。”
很好。
夜睿掌心一翻將藍色遙控器握在掌心,接着問,“第二個問題,你爸爸是誰?”
小澈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是一個專門欺負女人和小孩子的壞蛋。”傲嬌地一扭頭,“哼!”
夜睿心情莫名的愉悅,因爲雖然他定義是個壞蛋。但是他知道這個小糰子說的壞蛋就是他夜睿自己。
只要是這個小豆丁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壞蛋還是變/態,都無所謂。
但是這個問題還是必須百分百確認纔好。夜睿將那枚藍色的遙控器自掌心轉出在指尖旋轉着漂亮的花色,淡道,“名字。”
小澈一面回頭看着遙控器,見那鱷魚就一步之遙的緊跟在左小右身後,又看着夜睿手指尖隨時都能按下去的遙控器心裡做着艱苦地心裡鬥爭。
其實在他的心裡他早就想告訴夜睿真/相了,可是左小右再三跟他強調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貿然說出來會不會打亂左小右的計劃。
看着他猶豫不絕的樣子,夜睿冷冷地數着數,“三、二……”
“等一下。”小澈連忙制止他,眼巴巴地看着他,跟他談條件,“我要是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告訴左小右說你知道了。”
夜睿挑了挑眉,“爲什麼?”
小澈低下頭,咬着脣心裡進行着一場天人大戰。出賣了小右以後他的日子就不好過,可是不出場小右,小右可能今天都過不了。
很快,他心裡就有了主意,擡頭看向夜睿,“算了,你把我也扔進鱷魚池吧。”
有意思!
“想跟左小右死一塊?連命都不要?”夜睿勾了勾脣,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孩子。
小澈無畏地看着他,“不,我要命。但是,我覺得告訴你以後我們還會更命苦。”頭一揚,豪氣萬仗義,“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鵝毛。我要重於泰山。”
什麼泰山什麼鵝毛。
左小右怎麼教育的孩子。
夜睿蹙着眉,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做着大無畏表情小身板卻在不斷髮抖的小豆丁,眼裡的趣味更濃了,“左小右有沒有告訴過你,好死不如懶活着。”
小澈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左小右那是一個無知的大笨蛋。她爲了哄我開心,說我爸爸是個又帥又溫柔的美男子。”冷漠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虧我從兩歲就開始期待。真讓人失望!”
……從兩歲開始期待……
所以這個小豆丁覺得自己過了一個多漫長的歲月?
從小澈的嘴裡夜睿差不多已經知道自己就是左小右爲他生下孩子的男人。但是怎麼可能,畢竟當時每次事後,他都親眼看着她把藥給吃了。難道什麼時候漏下了?
不可能!
跟左小右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記得非常清楚,他甚至記得每一次吃藥時她的狀態,穿什麼衣服,事後去幹什麼。
事後去幹什麼?
夜睿眸光微閃,她事後做的最多就是上廁所。
她不是去上洗手間,而是……去吐?那也沒有可能,畢竟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吞下去的。
夜睿的手指不斷的動着,手指尖藍光飛快的閃着。看着小澈一陣心驚肉跳。
“噯,我說,你能不能把那東西放在桌上?”小澈皺着眉頭,萬一不小心按到了怎麼辦。那裡面可是有左小右。
夜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問題還沒有回答。”
小澈睜大了眼睛看着眼他,“你腦子沒有問題吧?我都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你怎麼還沒有聽出來?”
夜睿揚了揚眉,“我要準確的答案。”
小澈搖了搖頭,“我答應了左小右不能說。我是男人,男人說話要算數。”
原來如此!
夜睿立刻換了一個問法,“接下來不需要你回答,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小澈立刻點點頭,看着他十分不悅,“早點用這個方法,我們就都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夜睿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左小右可真會養兒子!一點都不懂得敬老!
“你是不是我的兒子?”夜睿最後一問。
小澈點點,然後看着他十分認真嚴肅地道,“這是你自己猜出來的,不是我告訴你的哦。將來要是左小右問起來,你要勇於承擔。”
說到底他還是擔心被左小右責怪。
夜睿淡淡地掃了一眼,“沒用!”
不過心裡確實已經愉悅了很多。NDA是必須要驗的,但是不用驗這一刻也非常高興。不管是不是他的兒子,左小右告訴孩子自己是他的尊生父親這一點讓他非常高興。
既然是他的父親,那他就要履行一下做父親的責任,“左小右是你叫的麼?她是你/媽媽!”
這是小澈心中的痛。
他默默垂下頭去,“他們不讓我叫。小右,必須是單身沒有孩子的大小姐纔會有價值。”擡起頭以“說了你也不會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小右在做一件大事,所以你還是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比較好。“看着他,“我回答完了,可以把她放出來麼?她身體不好,遇涼會頭疼。”
夜睿臉色一沉,“之前怎麼不說?!”
小澈驚訝地看着他,“在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才考慮病痛。好嗎?剛剛你都要殺了左小右,我當然要先救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