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肚子有些不適,跑到廚房喝薑茶。廚房裡的傭人站得遠遠的就像是背景板。
她畢竟不是夜睿,真的能把那麼活生生的人當着背景板。抱着杯子呼呼的吹着熱氣,想快點喝完趕緊走。
“睿的女人?”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左小右一跳,手一抖,熱水就灑到了左小右的手上。
“哎喲,抱歉。”辰亦梵連忙替接過她手裡的杯子,又抓着她的手接着涼水沖洗。
其實水已經不是滾燙,只是皮膚有些紅,並沒有起泡,沒那麼嚴重。左小右想要縮回手,可是架不住人手速快。
左小右本來就在例假,入秋時節,又被他特意調出的冷水一激,頓時周身一涼。不過她最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夜睿知道又該生氣了。
她連忙抽回自己的手,退開幾步,有些尷尬,“我沒事。”
說着連薑茶也顧不得喝了,轉身就要走。
畢竟今天她和夜睿在車上的事,辰亦梵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可是那一句“你們完整了吧”讓她到現在都尷尬的要命。
“噯。你的茶還沒喝呢。”辰亦梵連忙叫住,把薑茶遞給她,一臉神秘的說,“其實你不用怕我。”壓低聲,“我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左小右確實有些好奇,也壓抑了聲音小聲問,“什麼不一樣?”
辰亦梵突然有些忸怩起來,“其實我是GAY,而且還是下面那個,所以,人家其實是女生啦。”說完還及爲女性的扭了一下身子,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啊!原來是這樣。”左小右張大了嘴,指了他半天,“夜睿知道嗎?”
辰亦梵突然有些憂傷,“他怎麼能不知道,他比誰都知道。”絞着雙手,恨恨道,“我爲什麼要住進夜睿居,就是爲了讓他多看我一眼。睿,他,他就是我喜歡的那個死鬼啦。”
“哈?!你,你,你……”左小右的嘴張得更大了,你了半天終於找回自己的意識,臉色有些不好看着辰亦梵,“夜睿現在是我男朋友,你跟我說這些,不會是想讓我把夜睿讓給你吧。”神情一肅,小身板一挺,“我不會讓給你的。夜睿他,他只喜歡我一個。”
辰亦梵委屈又哀傷地看了她一眼,“不,我知道他不會接受我的。他是個那麼直那麼直的直男,你們感情又那麼要好。而且,愛一個人就是要看着他幸福。睿現在跟你一起這麼幸福,我又怎麼忍心擴散你們。我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你不用怕我。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是,是吧。”左小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默默地打了個寒戰,畢竟真的還是不一樣的。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她對辰亦梵確實多了那麼一丟丟的同情。
這個社會對同性之間的感情並不那麼開放,有些公然出櫃的人甚至會受到整個社會的譴責。所以左小右同情地看着他,頗有些內疚,“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辰亦梵認命地搖搖頭,“不,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我也無處可去,沒家沒朋友。睿雖然收留我在這裡,其實我很孤獨。”巴巴地看着左小右,“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
“可以。”左小右看着突然回過神來,“可是爲什麼你剛出現的時候夜睿會說我在勾引你。”
辰亦梵如果真是GAY,夜睿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辰亦梵給了她一個你真天真的眼神,“睿從來都佔有慾極強,男的靠近你就是姦夫,女的靠近你你就成拉拉了。”
左小右想了想,彷彿似乎真的是這麼回事。
看着左小右已經漸漸相信自己,一臉期待地問,“那你能跟我做朋友了麼?我以後可以找你聊天,談心麼?”
左小右還,“好。”
畢竟她在夜睿居也沒有什麼朋友。
於是左小右邊喝薑茶邊跟辰亦梵聊着天,第一次發現原來辰亦梵這麼博聞強記,懂這麼多,走過這麼多地方。
“我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左小右衝辰亦梵揮揮手。
既然跟夜睿什麼誤會都沒有了,她就暫時不休學了。關於偷解藥的事,她會慢慢說服夜睿讓自己去。不管怎麼說,她希望夜睿可以健健康康的。
“BYEBYE!”辰亦梵看着左小右離開的背影,得意地揚了揚脣。
哼,睿居然敢說我笨,看我怎麼把你氣死!
一旁目睹這一切的女傭們默默地垂下頭去。
夜睿一頁一頁地翻看着求婚策劃書,還不時在上面做些批註以及是不是符合左小右的喜好。
餘光掠過時,見西蒙還在一旁站着,淡道,“陪靳叔去後花園走走。”
“是,少爺。”西蒙恭身退出。
後花園的鬱金香田後就是萊茵夫人的墓了,少爺這是暗示靳叔可以進入到夫人墓中祭拜。
靳叔的求婚方案設計的幾乎完美,只要把萊茵夫人喜歡的顏色換成左小右喜歡的粉色就行。
接下來就是實施了。
夜睿將方案放進抽屜,勾脣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左小右很快就會成爲他的妻。
夜睿回到房間發現牀上沒有左小右,臉色一變,立刻衝到對面的房間,見左小右果然縮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感受到牀邊迫人的氣息,左小右睜開眼,看着一臉怒容的夜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夜睿?”
看着她像一隻乖巧的小免子那樣軟軟的喚着自己,夜睿的氣就消了一大半,還是不夠,擡手就要掀她被子,“跟我回去睡。”磨牙道,“明兒我就讓靳叔把這個房間拆了。”
左小右連忙捂住被子,小聲道,“我,那個了,會把你牀弄髒的。”
她屬於很多的那種,夜睿可是有潔癖的。
夜睿一挑眉,“所以你覺得家裡的傭人是養着吃白飯的嗎?”
左小右還是緊緊的捂着被子,終於說了實話,“我,沒有穿衣服。”
夜睿彎腰在她脣邊親了一下,輕佻一笑,“我就喜歡你不穿衣服。”
但終究還是沒有再去掀她的被子,而是直接就着被子把她抱了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