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偷歡在古代11

番外——偷歡在古代11

寂靜寥寥的神明殿內,發出滴水穿石的聲音。

似是細不可聞,不認真聽根本聽不到。

安顏順着聲音望上去,終於看到惹得心兒尖叫的聲源——房頂。

一根粗細相應的金絲繩,穩穩的掛在房樑上,繩子盡頭拴着赫連洛快要散架的屍體。

他面朝上仰天而視,雙眼圓瞪,嘴脣大大的咧張着,由嘴角流出的血液,一滴不露,全部落到宸美人的棺材裡。

連一慣見慣了大場面的侍衛都忍不住偏過頭去,帶着七分恐懼三分不忍。

心兒更是害怕,雙手緊緊捂着眼睛,不敢睜開。

隨後跟來幾名神明殿侍女,見此情景,不是嘔吐就是暈倒,沒有一個完好的。

這時,聞訊趕來的冷殤和赫連呼一衆人馬全部到齊,宮女們接近呆滯狀態,只有侍衛們紛紛跪下請安。

冷殤不耐煩的擺擺手,指着一名侍衛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話剛說完,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赫連呼與匈奴士兵望着房樑上赫連洛屍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驚歎過後,赫連呼抓起最近的侍衛,歇斯底里的問,“怎麼回事,我大哥怎麼會死的?”

安顏在心裡哀嘆一句,完了……

侍衛哆嗦着看向冷殤,脣齒嚴重顫抖的說,“我們到承明殿時匈奴王子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又到神明宮……還有地面……”

可能是太害怕了,他說的語無倫次,下句話接不上下句話。

安顏心知躲不過去,索性站出來將事情的原委合盤脫出,全部彙報給冷殤與赫連呼聽。

赫連呼一邊聽一邊皺眉“從發現屍體到發現字符,前後不過五分鐘時間,兇手是怎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屍體移過來,又是怎樣避開守衛,留下提示的……”

說話間侍衛已經將赫連洛的屍體束下來,宮女們忍着噁心幫宸美人擦拭屍體和棺木。

赫連呼派人將赫連洛屍體擡回承明殿,轉頭直截了當對冷殤說,

“王子在貴國發生意外,相信皇上會給我一個說法,我給皇上三天時間,若到時破不了案子……”

“沒有萬一!”冷殤胸有成竹的說,“赫連王子儘管去休息,三天內一定給你交待!”

打發走赫連呼,冷殤回身吩咐侍衛好好打理,遂朝安顏使了個眼色,安顏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回到宣政殿,見到熟悉的龍榻,熟悉的龍案,她稍稍緩神,腿腳也漸漸利落起來,恢復行走自如。

冷殤端坐在龍榻上,眉宇間盡展疲態。

“皇后沒話說嗎?”他頭也不擡的道,“朕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好端端的,你要去承明殿送膳,莫不是哪位掌衣欺了你,派你做這些不合身份的事情?”

安顏津津鼻子,什麼嘛,明顯在明知故問,誰欺負她冷殤還不瞭解嗎!想問什麼直說就好了,何必拐彎抹角。

微微彎身施禮,她嘰裡呱啦把事情經過一字不露的講給他聽,包括剛剛沒有對赫哲講的細節,都告訴冷殤。

如實秉告一番,安顏討好的問道,“皇上答應赫連呼三天破案,心中有底嗎?”

冷殤聞身擡頭,眼底蘊藏着捉摸不定的複雜。

“皇上……”她試探性的開口,見他凌厲迎上的目光後,嚇的不敢言語。

同樣在古代,同樣在皇宮,肖玄和沒天良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見她失措的小眼神,冷殤輕笑,夜霧下的眸子極美極美,有妖嬈的霧氣繚繞在他身邊。

“算是沒底的,兇手很狡猾,似乎很難抓住……”

安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心沒底爲什麼不早說呢,耽誤她這麼長時間,時間就是生命啊,還有兩天宸勝就回朝了,若不能在這之前把匈奴人打發走,她必死無疑!

“那皇上能否信得過臣妾,將案子交給臣妾去辦?”

知道他惜字如金,安顏只能迎難而上,“另一邊也可派人去查,兩邊兼顧着,勝算也會多幾分……”

這時,李公公推門走進來,說道,“奴才已經按皇上的吩咐,把與此案有關聯的一衆人等聚集,問明瞭口供,請皇上過目……”

說着將金邊昂布呈上,躬身退了下去。

冷殤翻開緋頁,頜首瞟向殿下的安顏,

“根據守衛的口供,案發前只有三個人去過,第一個是楚信,剩下兩個是押送貢品的士兵,兩個人進去五分鐘便出來了,剩下的赫連呼與赫哲,一直在西殿下棋……”

安顏邊聽邊點頭,心灰意冷的心裡漸漸升溫。

照口供看來,兇手應該就在赫連呼、赫哲、楚信與兩個士兵之間。

承明殿守衛森嚴,外人是無論如何都進不去的,拋除楚信,剩下的都是匈奴人,看來想要查案還頗有些難度。

冷殤放下口供,聲音淡淡的,“皇后的請求朕心裡有數了,明天一早再作打算,先歇了吧……”

“皇上……”安顏心急不以,過了今晚就只剩兩天了,“能否允許我單獨去調查,神明宮與承明殿之間蘊藏了全部證據,我不想……”

“不可以!”他打斷她,面色白皙如雪,嘴角染上一抹不異查覺的微笑。

自古薄情帝皇家,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反對,但他事不關己的輕鬆和不擇手段的絕情,她已經深深領教。

不再反駁,略作思索,心裡有了計效。

熄了燈,安顏服侍冷殤睡下。

說是侍寢,充其量不過是作個貼身宮女,他一不碰自己,二不煩自己,只是讓她跪在身邊。

待他睡熟,安顏輕手輕腳的起身,緩步走到門前,輕輕打開門。

門外還站守着侍衛,見她從宣政殿出來,沒有攔她,任她關門離去。

神明宮是存放屍體的地方,只有兩個守衛,安顏以打掃房間爲由進入。

侍衛雖是奇怪,卻也沒說什麼,畢竟沒有哪個宮女會去偷妃嬪的屍體。

偷來也無用,總不能供在牀頭每天欣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