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如果忘記
淡黃色的捲髮披肩散着,周雲整個人懶散的依靠在沙發上,她的身上,穿着米色的睡衣,這是早上起牀時才換上的。她的外衣上,佈滿了酒氣,此刻正孤伶伶的掛在衣架上。她微微的歪着頭,打量着周相如,“爸爸,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豔遇你的女兒呵爸爸,你糊塗了。”
“小云。”周相如沒有在意周雲那嘲諷的語氣,“你的姐姐,她的出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以爲,這個孩子,在二十多年前,就不該存在的。沒有想到--”
是的,周相如是真的沒有想到,沈翠,會生下這個孩子。而他,會在二十多年後見到這個孩子。這一切,難道說,早在冥冥之中都註定好了
在聽到二十多年前這個詞時,周雲原本那懶散的目光瞬間凝聚起來,散發出凌厲的視線,裡面滿是憤恨之情。
“你是說,她是你和那個女人的孩子”周雲的雙手拳了起來,深深的陷入到了沙發中。
那時她雖年幼,卻知道母親和父親之間不和的原因,再加上她的整日在她的耳邊嘮叨,她對那個在多年前奪走父親心的人一直懷恨在心。母親的臉上,自從她有了記憶,就很少笑過。後來,母親的臉上有了笑意。後來,母親的肚子慢慢的大了。後來,母親生下了一個弟弟。在後來,母親消失了。人們都說,母親死了。最後一次見到母親,只是墓碑上的照片。從小,她就沒有母愛。從小,她就是孤獨的。她是大小姐,再加上父親對她的愧疚之情,她可以說是要什麼就有什麼。但是,她的心裡總是空蕩蕩的,總覺得缺少點什麼。是什麼她不知道。在看到別人家裡歡聲笑語時,她會難過。但是,又何必在意這些,她可以呼風喚雨就可以了。在遇到冷墨後,這一切都變了。
小時候的冷墨是冰塊一個,她看他也不順眼。長大後,她的容貌可以讓牡丹花都羞於開放,有多少男人跟在她的身後,對她阿諛奉承,但是,她都瞧不上眼。被周平委託,去冷墨身邊時,一開始她是不樂意的,但是在冷墨拒絕了她後,她對這個如冰一樣的男人產生了興趣。她開始觀察他,他的濃眉,他的薄脣,他的眼神裡總是迸發出那一抹冰色。這,正是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她,開始爲他傾心。
在看到冷墨時,周雲覺得她會很興奮。這種幸福的感覺,她多久都沒有了。但是,冷墨卻背棄了杜秋幫他定下的與她的婚約,娶了另一個女人。論姿色,那個女人的美完全不及她的十分之一。論家世,那個平民的女人又怎麼可以和她這個富家千金相比。可是,現在,她卻被告知,那個女人,是她的姐姐同父異母的姐姐開什麼玩笑。她怎會有這樣一個姐姐。何況,是她害得自己失去了母親。恨她都來不及,爲什麼還要和她相認。
周雲沒有想過,母親之死,究竟是誰的錯。她得不到她所想要之人,又是誰的錯。
不能公開的女兒。想到周相如剛剛說的話,周雲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是的,她與那個女人還是有區別的。她是公開的大小姐,而那個女人,只是一個不能公開於這個世界上的人。說到底,那個女人也只是個私生女,也只不過是未婚生子的代名詞。想和她周雲鬥,那是不可能的。
自信的周雲又忘記了一件事,沈溪的身世,冷墨不可能不知道。她低估了沈溪在冷墨心中的地位,她以爲,冷墨會和別人一樣,在意着妻子的身世。要知道,私生女,可是一個很大的屈辱。
周雲修長的手指扶上她的紅脣,掩飾住了她那要破口而出的笑聲,但是,她的眼睛裡的得意之色卻毫無保留的泄露出了她此刻的心情--開心。
明顯的感覺到了女兒的變化,周相如看着周雲,她由一開始的震驚轉變爲憤怒,然而,現在,縈繞在她身上的是喜悅之情。冷墨說過,他不瞭解他的女兒。這一刻,周相如是深深刻刻的瞭解到了,他真的不明白周雲的感情何以轉換的如此之快。
臉上洋溢着美麗的笑靨,酒杯樣的漩渦綻放在了周雲的臉上,她這樣的表情,反而讓周相如感到不安。女兒那美麗的笑容,爲什麼會給人一種笑裡藏刀的感覺。不,這是她的女兒。她只是有點任性,但是她絕不會做出什麼出各的事情。多心了,一定是他多心了。
端正的坐好,周雲臉上的笑意依然不減,她甜甜的說着,“爸爸,你打算認姐姐嗎”
周相如凝視着周雲半天,這才點了點頭,“她是周家遺落在外的孩子。就算,不能公開的承認和她的關係,私底下,我還是要見見她。”
“這樣啊。”周雲微笑着點點頭,“爸爸是該補償姐姐一些了。”
“你,”沒有料到周雲會這樣迅速的就接受了她有個姐姐一說,而且,這個姐姐,還是她的情敵。爲什麼,她會露出這樣開心的笑容。
“爸爸,姐姐受苦了這麼多年,我是不該和她爭什麼。”周雲的眼裡閃過一絲狡猾的色彩,但是被巧妙的遮掩了,“我當然不會和她爭。”
可是,我會從她手裡奪過來。而且,是讓她乖乖的退出。想起冷墨那日對她的侮辱,周雲就恨得牙癢癢的。她絕對要獲得那個男人的心
周雲的心思,周相如並沒有發覺。他以爲,周雲真的只是放開了。她真的懂事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周相如會心的笑了。他的女兒,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會任性的孩子了。這樣的話,只要她不去打擾冷墨,那麼,也算是周家對那個遺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孩子的補償。
拍了拍周雲的肩膀,周相如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小云,你會找到一個更合適你的。”
“那是,當然。”周雲莞爾,嘴角向上揚起。
從醫院回到家中,沈溪就發現冷墨一直陰沉着臉,不明所以,沈溪聳聳肩,自從她提出要去醫院看看段雨筠,冷墨的臉便一直黑着。剛剛在醫院,他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看來,段雨筠的氣色也有些好轉,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也佈滿了紅潤。這比起以前來說,她的身體真的是好多了。但是,沈溪注意到了,段雨筠在看向墨野的眼神中,明顯的有了些躲閃。這讓沈溪不由不好奇,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道墨野,聽護士說,他可是徹夜不眠的在照顧着段雨筠。墨野會照顧人,這是沈溪聽到的最好玩的笑話。可是,看着墨野眼角的疲憊,似乎,情況真的是這樣的。真的很難想象,那樣一個的人--至少沈溪是這樣認爲的,會花費心思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但是,若那個女人是段雨筠的話,沈溪承認,段雨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她美麗卻又不失典雅。但是她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美麗卻又棘手。想要採到這枝玫瑰,要麼是被這朵玫瑰刺傷,要麼就是把它的刺一根根拔光。墨野,如果說他真的動心了的話,那麼這將會是一場艱難的拉鋸戰。且不說對於墨野的人品--沾花惹草,這一點,沈溪覺得她是無法忍受的。男人的需要排泄,便像種馬一樣發泄着他們的。世人的眼裡,男人做這些事無關緊要,而一個女人一旦被發現了,她便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沒。沒有男人的需求,又怎需要這些女人。一個巴掌可是拍不響的。所幸,自己所愛之人並不是一個會隨意關係的男人。什麼身理的正常需求,這在沈溪眼裡,完全是男人想要偷腥的藉口。墨野,那個花腸子,這次是動了真心還是隻想玩玩呢
“喂,你說,墨野是不是喜歡上雨筠了”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梅子,沈溪放了一個在口中,她還是比較偏愛酸甜可口又美味多汁的新鮮梅子。而冷墨,他竟有辦法每天都能擺上一盤新鮮的梅子。
對於沈溪的疑問,冷墨沒有回答,他那本就陰沉的臉更加的烏黑。隔的那麼近,沈溪察覺到了他身上那駭人的氣勢。他在無聲的敘說着,“我很煩,別來打擾我。”
知道他與墨野和不來,但是也沒有必要時刻給人臉色吧。相處了那麼久,沈溪也知道了在冷墨極度不高興時她應該做些什麼。比如此刻,她挽上了冷墨的手臂,輕輕的搖晃着,“說嘛。”
冷墨除非在那幾次特殊的情況下,平時他絕不會對着沈溪發怒而大吼着。就算是在他氣的要把這個世界的南北極都要給顛倒過來時,沈溪的一個輕輕的碰觸,就會壓制他那無形的大火。如果再給他點甜頭的話,那麼冷墨絕對是會高興的要飛上了天。
果然,沈溪感覺到了,冷墨那僵硬的身子有了點緩和。他拉過了沈溪,把她摟在了懷裡。嗅着秀髮間的芬香,軟玉在懷的感覺在冷墨滿足稻息一聲。無論是多大的火兒,在他的貓兒面前也會消失怠盡。如果說冷墨是一座不定時就會爆發的可怕火山,那麼,能制止那沸騰的向外噴發的熔漿,讓活火山暫時進去休眠期的,也只有沈溪了。
知道她在好奇,“墨野是爲了段雨筠纔會把段霧娟接過來的。”
靠在冷墨那溫暖懷抱裡的沈溪點點頭,她們是姐妹,自然是要團聚的。
“而在那之前,沒有人知道段霧娟還有個姐姐。”
“嗯。”
“這是墨野調查出的,如果不是爲了某個人,他也不會查這麼多”
“嗯”
“而他能查出的,別人也可以查的出。”
短暫的沉默後,沈溪眨眨眼睛,明白了,“你是說,劉君毅會找到娟子,然後她來控制雨筠。”
“我的貓兒還不笨嘛。”戲謔的笑聲在沈溪的頭頂響起,卻引來了沈溪的不滿。她揚起了她的貓爪,重重的撓了冷墨的胸膛一下。她的力度,對於冷墨來說是既不疼也不癢的。
“我哪裡笨了要說笨,那也是被你拐了還不知道”哼哼着,沈溪述說着她的不滿。絕對的,她絕對的是被冷墨這傢伙給拐騙過來的。舊賬她就不提了,要不是被他的柔情攻勢所折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有錢的男人都,這是沈溪的認識。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冷墨,算得上是一個特例了。但是沈溪弄不明白的是,如果說冷墨沒有過女人的話,爲什麼他的技巧會那樣的嫺熟,想起以前他的表現,她的臉就不由的微微發燙。好在她的頭是低着的,冷墨並不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貓兒不滿嗎”冷墨當然知道沈溪並不是真心的說這話的,而且她也是被騙得心甘情願,故意的,他佯裝怒意的說着。
冷墨要是生氣的話,他周圍氣場的溫度絕對是會下降的,接近他的人絕對會有種掉進萬年冰窟的感覺。那冷颼颼的感覺,經歷過一次的話絕對會讓你終身難忘。而此刻,冷墨的身上卻散發出和煦的氣息。這樣的冷墨,沈溪當然是有恃無恐了。
“就是後悔了,說真的,我當初爲什麼那樣輕易的就答應了你。”沈溪的小手,玩弄着冷墨衣服上的口子,偷笑着,她小聲的說着。
輕易對於沈溪的這個用詞,冷墨搖了搖頭,她當時那算是輕易的就答應了他從來沒就有遷就過一個女人,但是爲了她,他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他無法像墨野那樣,說出一些甜言蜜語來哄女孩子開心。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關心她,讓她能夠體會出他的用心,讓她能夠慢慢的放下戒心。當然,把她鎖在身邊,也是爲了順便沾點小便宜。他有他的處事原則,婚前性行爲他是絕不能允許的。所以,在確定了沈溪真的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前,他是斷然不會碰她的。然而,那一次意外,卻讓他們提前洞房了。她,其實也是願意的吧,只是她不敢輕易的相信感情。
總是覺得,沈溪答應了那場婚禮,公開了她的名分,是因爲在她的心裡認爲,她的第一次是交給了他。雖然這個小貓平時說起來很豪放,不在乎那一層薄薄的東西,但是冷墨明白她心裡還是非常在意的。或許,她願意接受他,是因爲他對她好的原因,她的心裡是有好感,至於有多深,冷墨不敢確定。直到沈溪說出“喜歡你”,直到沈溪親暱的喊出“老公”,直到沈溪會莫名的泛起醋意,冷墨的心,才得以放下。他纔可以確定,他的貓兒,不是因爲其它的原因,她是真的真的動心了。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周平。若不是他,怕是他與那個小貓還只是過着親親嘴,拉拉手的生活,雖說那次的主謀是另一個女人,但是鄭飛確是周平派來的。他讓墨野調查過鄭飛的身世,之所以那次放過他,也算是還個人情。鄭飛的母親的離開,主要的責任還是在於她的丈夫。偶然中有着必然,就算是沒有當初的那一波子事,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沈翠,對於任秀梅的自殺,不應揹負着任何的責任。但是,冷墨知道,若是沈翠知道這事的話,她絕對是會自責的。而且,鄭飛並沒有真的傷害到沈溪。當年鄭飛放出了傳言的事,冷墨沒有告訴沈溪。在沈溪的心中,鄭飛是個關心她的學長,就算是因爲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而疏遠了她,沈溪的心裡對他依然有着好感。傷害了他,就算沈溪嘴上不說什麼,她的心裡一定會雄。她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人,見不得任何的人受到傷害。不把她逼急了的話,她一定不會露出她那鋒利的爪子。
現在的沈溪對鄭飛,因爲那次的事件,心裡有着隔閡,但是若是遇見了鄭飛,她依然會心平氣和的與他談心,即使她本身並並不願意這樣。鄭飛對沈溪的好感,冷墨察覺到了。但是,他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如果沒有在美國發生的那次綁架事件,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突破那道欄檻。周氏兄妹,他還真的是要感謝他們。
對於冷墨的沒有迴應,沈溪擡頭看着他,發現了冷墨那一臉沉思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眉頭全部舒展開了,眉梢向上揚起。他的眼角,滿是笑意。原來,眼睛是真的可以笑的。他的脣輕抿着,卻難以遮掩住他那愉悅的心情。
難道說,冷墨是知道自己口是心非她的那些小心思,在冷墨的面前,是從來就沒有不被看透的。他,真的能看穿一個人的心思。
看着冷墨沉思的狀態,沈溪踮起了腳尖,在冷墨的臉上輕輕的琢了一下,“冷墨,其實我很慶幸能夠遇見你。”
聽到這話,陷入沉思狀態的冷墨一下子就有了精神。他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哦”
“至少你不會拿槍指着我,不是嗎”擡起胳膊,沈溪摟住了冷墨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着,“所以呢,作爲獎勵。”
沈溪眨着眼睛,神秘的笑着,如蜻蜓點水般將自己的紅脣印在了冷墨的薄脣上,然後在冷墨還沒有反映過來後推離了他的胸膛,跳到了安全的距離。然後飛快的跑回了臥室。
錯愕的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冷墨摸了摸自己的薄脣,那樣也算是獎勵看來他的貓兒是極有自知之明,怕他過度的索要。不過,他會輕易的放過她嗎
大步一邁,冷墨走進了臥室。
入夜時分,外面一片寂靜。躺在牀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月光透過淡黃色的窗簾照射了進來,地上投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冷墨看着睡在身邊的人兒,她閉着眼睛,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偶爾輕輕的眨動着。她睡得很安穩,是因爲自己在她身邊的原因。前幾日他去見她父親的事,冷墨並沒有告訴她。或許,不久,他的岳父大人會來找這個女兒。雖然沈溪嘴上不說,其實她的心裡應該是極其的忐忑不安。但願那次他的話會有些作用。他的岳父大人會因爲那二十多年前的事而心生愧疚,不讓周家的那兩個人亂來。不然,如若傷害了他所珍惜之物,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輕輕的拿起熟睡着的人的手,十指相扣,是那樣的自然,她是他選定的妻子,這一生都不會改變。沒有誰,可以分開他們。
早上醒來,習慣性的,沈溪想要揉揉眼睛,卻發現右手被什麼東西拉住了。動了動手指,這才發現,原來冷墨,她的丈夫一直在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十指相扣,攜手一生。想到這,沈溪淡淡的笑了。她的嘴角向上揚着,垂下了眼眸,不自主的,她更加的逼近了冷墨的胸膛,感受着那熱度的來源。
“貓兒什麼事這樣開心”
沈溪沒有發現,冷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沒有啊,”窩在了冷墨的懷裡,如同小貓在和主人撒嬌一樣,沈溪的小臉蹭了蹭冷墨的胸膛,“我在想啊,如果能這樣一直牽手到老,那多好。”
“那就不要分開。”
“冷墨,我發現。離開你,對於我來說,還真的是種折磨。”想起了前一陣子的短暫分別,沈溪不由感慨萬千的說着。什麼時候,她也成了那種她所鄙視的離開了男人就無法生活的女人了。不過,她家的這位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寵她之極,愛她之極的男人。想他,也無可厚非。
“冷墨,你說,若是有一天我忘記了你,你該怎麼辦你還會讓我愛上你嗎”
冷墨的臉色陰沉了,“你要是敢忘記我,我絕對會讓你好看。”
沈溪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對我這樣好,我怎捨得忘記你。”
“那樣最好。”冷墨的臉色微微的有些緩和,“不過,你要是真的忘記了我,我會讓你再次愛上我。”
“嘻,你還真是有自信。”繞指柔,另一個空閒的小手在冷墨的胸膛上不停的畫着圈圈。
“對你,我當然有自信。”
“是的捏。”紅脣勾起,沈溪偎依在了冷墨的懷裡,“如果哪一天,你我成了陌路人,你要如何喚醒我那塵封的記憶”
“當然是,”冷墨不懷好意的笑了,“吻醒你。”
話音落,冷墨也開始了他的行動。的紅脣再次飽受蹂躪。沈溪無奈的哀嘆着,狼性,在一大早竟是這樣的旺盛。
忘記他怕是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今個自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還不知道過幾天的高中考試還會不會安排我們這些實習的去監考。監考,比改作業還無聊啊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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