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恆看得出來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低低地笑了一聲,也不再爲難她,順手就鬆開了她,俯身過去接電話,他剛“喂”了一聲,顧雪卻已經拽着牀單跳下了牀,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匆匆跑進了洗手間。【
他嘴角微微上翹,深邃的眸光溫柔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俊容上和諧的表情卻因爲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而漸漸的僵硬下來――
他眯了眯眼眸,掛電話之前,只沉沉地“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他隨手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套在了身上,轉眼過去過,浴室的門還是緊閉着,他信步走去,伸手想要推開浴室的門,卻不想門從裡面被反鎖了。
“小乖。”他伸手敲了敲門,沉聲說:“可樂在隔壁房間,如果你好了就去那邊找他們,我出去辦點事情,馬上就會回來,一會兒一起吃晚飯。”
等了好久,裡面都沒有回聲,符天恆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只是不想應,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房門一帶上,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那一抹欣長的身影懶洋洋地倚靠在牆角邊上。
楚奕指間夾着一根菸,漫不經心地吞吐着雲霧,樣子到倒是十分的悠閒,只是那隔着一片白霧繚繞的煙霧之後,男人看似平靜的眼眸之後卻是透着一種狠戾。
“真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還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見面。”楚奕率先開口,他伸手撣了撣菸灰,語氣不緊不慢,只是透着一種冷,“符天恆,你似乎還欠我一句謝謝。”
這話,明顯是在挖苦符天恆了!
不過符天恆的深沉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這個男人原本就是沉穩內斂,不會輕易在任何人的面前失控,一個楚奕而已,他交手過太多次,兩人都明白彼此的軟肋在哪裡。
符天恆懶洋洋地伸手插入褲兜,似乎是沒有耐心和他打什麼迂迴戰,“其實你來得正好,我也想要找你。”
“這次的事情,不管怎麼樣,我的確是欠你一句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女人。”最後四個字,他咬得特別重,嘴角的那一抹淺笑也是如此的自信,“我符天恆不太喜歡欠人人情,但是這件事情我會記着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楚奕沉默了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符天恆,你哪裡來的自信,覺得顧雪是你的女人?”
符天恆懶懶的揚眉,“哦?一個幫我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怎麼還不是我的女人?那你認爲怎麼樣的纔算是我的女人?”
他踢出去的一棍子似乎又被人撂回來了。楚奕心中一陣氣悶,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那也是以前。”
符天恆眯了眯眼眸,然後不輕不重地搖了搖頭,“你錯了,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她都是我一個人的。”。
他稍稍超前走了一步,那種懾人凌然的氣勢在剎那間就回來了,“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不想和你打什麼馬虎眼,有什麼話開門見山就直接說了。楚奕,我很感激你對小雪的照顧,那四年的時間,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話,小雪一定活的還要辛苦,包括這一次,我不知道小雪許諾了你什麼,但是我瞭解你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做什麼虧本生意。我知道,小雪欠了你很多。”
他頓了頓,無比霸氣地說,“現在開始,我的女人欠下的所有的債,都由我來還!”
楚奕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大概是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符天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他是楚奕,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哪裡能夠被他的一兩句話給唬弄到了?
符天恆越是要在意,他就越是不會放手?
憑什麼呢?
那可是那個小女人自己許諾給自己的!
他要是再放手,那纔是白癡,別人會怎麼看待他?
他楚奕呼風喚雨要什麼沒有?巴巴地趕到柬埔寨幫忙救人,然後就討到了符天恆的那麼幾句話?
呵!
他在心中一陣冷笑,還真是把他楚奕當成了“活雷鋒”了不成?!
“抱歉,我對你的好處沒有任何的興趣。”楚奕哼了一聲,將那半截菸蒂彈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猩紅的光芒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不偏不倚地掉進垃圾桶裡,他的手順勢插入褲袋,笑出聲來,“符天恆,如果你知道顧雪許諾了我什麼,你大概就不會這麼信誓旦旦了。”
“不管她許諾了你什麼,只要有我在,都不可能會實現。楚奕,我說了,你想要什麼,衝我來!”
楚奕張狂地笑出聲來,只是那笑並不達眼底,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要的,恐怕你還真是給不起!”
“你可以說說看,看我到底給不給得起。”
“我只要顧雪!”楚奕語氣堅定,“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不是麼?顧雪當初來求我的時候答應了我,之後會陪我四年,做我四年的女人,換言之,現在開始,她是我楚奕的女人――”他細長的食指比在了符天恆的眼前,輕輕地晃了晃,笑的自信滿滿,“她現在不是你的女人,是我的!”
符天恆的臉色驀地一變,脣角的線條瞬間變得僵硬無比,那微微下沉的弧度讓人知道,此刻他體內正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燒――
該死!
他就知道!
其實以他的聰明自然早就已經猜測得到,小雪一定是答應了類似的要求,所以當時他纔會那樣氣憤,不過在檢查了她的身體之後,他發現楚奕似乎並沒有碰過她,這才稍稍安心,卻不想,原來她答應了他四年!
真是見鬼!又是四年!
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他極快地回過神來,冷笑了一聲,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一口否決他,“不可能!”
“可能還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了。現在是我說了算!”楚奕自然也是不肯退讓半步。
符天恆有些惱火,臉色微微一沉,道:“我說了,你想要什麼,衝我來!小雪,你別想!”
“你的東西,我沒有興趣,我現在只要她!”
“放你媽的屁!”符天恆是真的憤怒了,他猛然跨上前一步,站在了楚奕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口,短促卻是有力地說:“楚奕,就算你幫過我,你也不可以越界!”他頓了頓,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開口,“四年,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做夢!”
楚奕伸手猛地拍掉了符天恆的那隻手,黑眸微眯,透射出一種凌厲,他也上前,兩人頓時胸貼着胸,此刻的符天恆或許是很多人見了都要畏懼幾分的,可是他就是不怕,對上了他的視線,冷冷地開口,“我做夢與否,還輪得到你來評價麼?我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我只需要帶走我的女人!”
“該死!”符天恆怒極了一聲低吼,忽然揚手一拳頭就揍了出去,準確無誤地打在了楚奕那張俊朗非凡的臉上,“我說了!那不是你的女人!楚奕,你找死!”
“媽的!”
楚奕哪裡會想到符天恆竟然會突然動手,吃了個啞巴虧,頓時怒火滔天地撲上來,嘴裡也是罵罵咧咧的,“符天恆,你***以爲我會怕你麼?!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是楚奕!”
“來啊!誰輸了誰***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符天恆大腦一熱撂下狠話,捲了卷自己的襯衣袖子虎視眈眈地就準備迎戰。
楚奕一聽他這麼說,頓時哈一聲冷笑,點頭,“好!這話可是你說的,符天恆,你給我記住了,誰輸了,誰就給我滾!”
“你當老子怕你!?”
“那你以爲我會怕你?!”
“動手!”
“操!”
瞬間,平靜的走道響起了一陣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邊上的垃圾桶被人粗暴地踹到了一邊,房門時不時發出一聲一聲的悶響,兩個男人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形象可言,扭打在了一切,連最基本的打架技巧都沒有,只是一味地憑藉着自己的蠻力想要把對方撂倒,然後狠狠地揍上幾拳。
情況有些失控,有幾個房間原本就住着人,外面的動靜這麼大,連忙來開門,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忙着打電話到前臺,有些甚至是報了警,很快酒店的保全就匆匆地跑上來,可是一見到打架的兩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雖然楚奕很少來柬埔寨,這裡的人也不太會認識他,但是符天恆他們卻是認識的。氣你就人。
這是一個在全球都十分聞名的大人物,生意做得那樣的響亮,更是酒店的最高vip客戶,怎麼可能不認識?
酒店的經理趕上來的時候,符天恆和楚奕臉上都已經掛彩,形象十分的狼狽,不過還沒有分出勝負,經理一見,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概是叫保全馬上上前分開兩人,不能再讓他們打架的意思。
可是保全上去一個就被撂倒一個,一眨眼功夫十幾個保全都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兩個男人此刻就像是山中的猛虎和獅子,不分勝負,誓不罷休。
“夠了!你們在幹什麼?!”
情況一度失控的時候,人羣之中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女聲,成功地制止了扭打在一起已經失去理智的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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