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房!

那是無稽之談,拓拔殘是絕對不可能充許的,然後,讓這對名義上的夫妻蓋着被子純聊天?有可能嗎?

雪歌已經將目前的局勢看得很清,看得很淡,無論他想做什麼,都依了他,只要等到哪一天,他徹底的厭倦了,就可以放她自由,讓她去過自己的生活,那樣很好,所以,目前的忍耐爲了長足的打算,是值得的。

拓拔殘的進入,不止是佔用了她原來的臥室,還佔用了她的書房,一張大得離譜的辦公桌佔據了四分之一的空間,最主要的不是他佔據的空間,而是他的進入,往後,只要有他在的時候,她大概也不能再進書房了。

幸虧工作室是她獨有的,是她個人空間,足夠了!

夜!

星光點點,從落地窗往上看,很美,很炫——雪歌有一刻的失神,直到身後傳來響聲才驚醒了她。

“拓拔先生”。她低頭,輕喚,眼,直視地板。

拓拔殘絕對可以稱之爲一個超酷的大帥哥,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絕對是讓一般人有非常大的壓力。雪歌才一百六十五公分,這二十二公分的差距,不可謂不可觀。身處黑道,從小就經過武術訓練,所以,他的身材健碩挺拔,端正的五官因爲缺少表情而顯得有些嚴厲,有些冷漠,也就是大家所稱之的酷。

他有一雙過於凌厲的黑眸,不眨也不眨的盯着別人的時候,誰也不能妄自行動。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

拓拔殘擡眼,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她,他名義上的妻子佟雪歌,一百六十五的身高,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見得有多好,有些瘦弱,卻還不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她的五官清秀,與美麗無緣,整體來,他名義上的妻子,容貌只在及格邊緣。

“嗯”。

“需要爲你吹乾頭髮嗎?”。剛沐完浴得他,黑髮還滴着水。

“嗯”。

又是一個字,算一聲,算一句了嗎?

雪歌無聲上前,拿起一旁早就放置好的乾毛巾爲他擦拭溼發,拓拔殘閉起黑眸,一動未動的任由她在他的頭上爲所欲爲。

她的動作很輕,很柔,柔得他想睡覺。

“拓拔先生——”,頭髮已經幹了。

“嗯?”。他輕哼一聲,眼並未睜開。

“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好嗎?”。

“嗯”。

又是一聲輕應,高大的身軀總算是站了起來,也睜開了眼,看了她一眼之後,上了牀,鑽進了被窩。

雪歌才從她那個小小的袋子裡找出換洗衣服去沐浴,待她洗完澡,拓拔殘已經入睡,她在他的令一邊躺下,所幸,牀夠大,也幸好,她沒有怪癖,怎樣的姿勢入睡,第二天起牀,必定是怎樣的姿勢起來。

只不過,雪歌忘記了另一件事,她的睡癖是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但是——

牀上躺着的可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拓拔殘,而拓拔殘的睡癖一向都不能稱之爲好。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一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成了軟枕,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裡。

想從他的懷裡掙開,且不驚動他,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拓拔殘的脾氣從來就沒有好過,他只是很少發火而已,平時最平易近人的時候也不過是面無表情淡淡掃視人家的時候,那對其他人而言,他只不過是比發火的時候稍稍的不發火一點而已。

伴君如伴虎啊,她得自求多福。

一聲輕嘆逸出口中,六點半,她該起躺到健身房去了,不過——低睨一眼完全纏在她身上的兩隻手,能走得開才奇怪。

睜開的雙眸,再度閉上,她沒有賴牀的習慣,已經醒來就再也難以入睡,讓她這樣躺着還真是相當的受罪。

一個小時以後——

纏在雪歌身上的長手總算是有了鬆動的跡像,看來,他就快要醒過來了,待他的手再失了些力道以後,她輕輕的抽身,下了牀。

呼——

混黑道的男人可以這麼沒有警覺心嗎?她掙開了——她以爲會吵醒他呢,沒想到——他只是輕輕的動了動之後,再度沉於平靜。

或許,他是太放心自己身處的地方,迷天盟的總部,認爲這裡安全無愈,所以,一點也沒有掛在心上。

她以爲,像他這種身份的人,該時時保持清醒,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

看來,她又錯看了他。

洗梳完畢之後,一如既往的前往健身房,遲到一個小時,並不能讓她改變即定的行程。

她也不認爲拓拔殘有意改變她的生活作息。

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樣子,一場給外人看的好戲,那麼,這樣做已經足夠了。

能進入這棟樓的人,十根手指就夠數了,無需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