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莊昊然的雙眸一凜,握緊毛衣,一步一步地向落地窗走去,強迫冷靜地叫:“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一陣冷而幽深的聲音傳來……
“如果你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你還敢拿鬼來嚇我?”
莊昊然聽着這話,突然一愣,瞬間走出露臺,看到唐可馨居然穿着雪白長裙,披着一頭長髮,赤腳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笑得說不出話來,還不時地叫:“你這個傻瓜!”
“…………”莊昊然人還沒有回過神,只是突然急喘一口氣,剛纔是真的有點被嚇着了,他瞬間先探頭看自己的露臺與隔壁露臺,就那麼一點間隔,這人……他再無奈地低下頭,看着她……
“哈哈哈哈……”唐可馨繼續指着莊昊然大笑說:“我在劍橋幾個月,每天在餐廳聽客人講鬼故事都不知道有多少,聽得耳朵都麻了,有時候NIKY還拿過期的蕃茄醬躺在地上扮鬼嚇我們,你的這種話,對我來講是雕蟲小技,真當姐姐沒有出過遠門,哈哈哈哈……哎喲,媽啊,笑死我了。”
她話說完,就要抱着肚子,跌在地上笑得一抽一抽的,眼淚都出來了。
“…………”莊昊然還是說不出話來看着這個死丫頭,剛纔是真的被嚇着了,他給氣得仰頭重喘氣……
“哈哈哈,你這個傻瓜!這雕蟲小技,連小米克都不上當了!哈哈哈……”唐可馨再抱着肚子,仰臉哈哈地笑。
莊昊然低下頭,眯眼看向她,說:“你行!你膽子粗是吧?好!我把你抱起來,給扔外面去!!”
他二話不說,就要上前作勢要抱她。
“啊————”唐可馨一下子從他的身邊往房間內溜跑,笑着大叫:“救命啊!”
莊昊然二話不說就伸出健碩手臂,一下子從背後擁緊她,笑說:“現在才知道叫救命?剛纔膽子這麼壯!!把你扔下去!”
“放開我,我不敢了!不敢了!”唐可馨一下子往前飛跑而去,誰知道再被莊昊然強勢地一抱,她啊的一聲,蹌踉不及,往旁邊的牀上直撲了過去。
莊昊然也順勢站不及地與她一起倒在牀上,瞬間將她壓在身下,這才靜下來,腑臉熾熱雙眸看向她。
唐可馨也躺在白色的牀褥中,剎時臉紅尷尬地看着他。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窗外面傳來了葡萄葉“潺潺”聲響。
莊昊然赤-裸着上身,流露感性熾熱的男士胸肌,腑下頭看向唐可馨,額前短髮輕垂而下,掠過他的魅力雙眸。
唐可馨這一刻的雙眸迷離,不由主地想起那次在劍擊場,看到他手持長劍的雄岸姿態,雙眸也是這般魅力閃爍,心內不禁地熱地一跳,別過臉想伸出雙手推開他……當小手輕按在他的堅硬如鐵的胸膛前,透過一陣曖昧的熾熱時,她的小手輕地一縮,有點尷尬地別過臉,才咕噥着說:“好啦,我……我……我錯了……”
莊昊然聽着這話,雙眸一閃,再腑下臉,緩地誘發鼻息熱氣,聲音沙啞而溺愛地問:“你錯在那裡?”
“我不應該……扮鬼來嚇你。玩一下嘛。”唐可馨再別過臉,感覺到莊昊然壓緊自己的身體,喘氣間,都不敢太起伏胸膛。
莊昊然的雙眸微地流露溫柔,卻再腑臉柔聲,彷彿悄悄話地說:“不要和男人玩遊戲,你會很危險。”
唐可馨聽着這句話,緩地轉過臉,雙眸閃爍着不知所措的溫柔光芒看着他。
“真的……在劍橋被某個幽靈吻了?”莊昊然彷彿有點介意這件事,手指輕碰她的粉紅脣瓣,輕問。
唐可馨的臉嘩地紅了,心臟砰砰地跳,想輕咬下脣,卻不經意咬到他的手指,她立即鬆開。
“說!”莊昊然命令!
“好像是的……”唐可馨被逼無奈,只得承認說:“在我們餐廳有個密室,那裡有個王子曾經在那裡住過,死後曾經在那裡放下了經年不散的迷香,這股香氣讓人產生幻覺,我總是在夜間,感覺到他到我的房間,抱緊我來哭,吻我的時候,我也跟着他一起悲傷……好悲傷……”
莊昊然的眼睛一眯,彷彿有點不悅地擡起頭,看向她。
唐可馨以爲他不高興自己,便有點臉紅,嚥着口水,輕喘氣說:“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事,後來是艾倫告訴我的,說這種香氣很奇怪,能持續的時間好長……”
看冷叫愣。“也就是說,他每過一些時間,就會來到你的牀邊吻你?”莊昊然其實不相信英國有鬼。
唐可馨卻坦白地點頭。
莊昊然的雙眸不由主地一眯,看向她,還是一語中的地說:“唐可馨!你還是寂寞了!”
“什麼意思?”唐可馨奇怪地看向他。
“那香氣我知道!”莊昊然看向她,雙眸浮起幾分銳利地說。
“什麼?”唐可馨疑惑地問。
“紅酒的本身,所具備的浪漫元素,其實是來自人的思維,也就是說,它的旨意,是引伸出我們自己的靈魂思想,相傳有過這一點香氣,不需要紅酒的牽引,就能誘發自己的靈魂。也就是說,你在英國的時候,渴望過愛……”莊昊然坦白地說。
“啊?”唐可馨聽出了莊昊然的意思,突然有點生氣地說:“你什麼意思?明明就是這香氣的問題,扯到我身上幹嘛?”
她一下子推開他,獨自緊張地跑出房間,就要打開門……
莊昊然卻瞬間握緊她的手臂,突然明白地說:“原來你的世界裡,真沒有我!!”
唐可馨有點震驚地轉過頭,看向他。
莊昊然雙眸透着幾分熱烈與無奈地看緊她,有一種泄氣的感覺,讓他瞬間疲軟了。
唐可馨看向他,雙瞬也透過一點歉疚,不知道該怎麼說。
莊昊然沉靜地看了她好久好久,才終於,手輕鬆……
唐可馨的纖細手臂輕鬆而下,轉過臉沒有看他。
“我以爲……”莊昊然看着她,苦笑地說:“我以爲……總有一點的……即使沒有他的百分之九十九,我以爲我起碼有一點……”
唐可馨的雙眼浮淚,不敢說話。
莊昊然點點頭,彷彿能瞬間恢復這種心情,幽幽地說:“出去吧……”
唐可馨一下子轉過頭,出神地看着他。。
莊昊然擡起頭,微笑地看向她,好像自己剛纔沒有說什麼,只是淡聲地說:“快去洗澡,我餓了,想吃飯。”
唐可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有些事,總要他自己去感受,便沉默地走出房間,站在房口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走進自己的房間。
莊昊然看向她淡然消失的背影,突然轉過臉,快步地走進浴室,強勢地扭開蓬頭,讓熱水猛地灑下,他的雙手撐緊牆面,讓熱水條滑過自己的臉龐,再落下健碩肩膀,溢過那朵深紅火焰,憶起三年前的某個清晨,自己在大海的衝涌間醒來,鮮血浸遍自己的身體,那個人在天地蒼茫間救起自己,在那尖銳的小刀,在肩膀上落下這束深紅火焰……
想起那個女孩,在某個日子裡,指向畫面中那個深紅火焰,輕叫:“我要它……”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她已經在自己的心裡,開始不同。
莊昊然回想起剛纔唐可馨的眼淚,他重地起拳,一砸牆面,激起一竄水花,眸光作強勢地收斂,迅速地仰臉,雙手掃過溼潤臉面,重喘一口氣,揉起泡沫沖洗身體而下,蓋住了那束深紅火焰……
沒有多久。
莊昊然已經洗好澡,換上白襯衣,黑色西褲,邊扣着襯衣鈕釦,邊走出牀邊的鏡頭子前,輕地鬆了鬆溼瀝的頭髮,輕叫:“可馨?行了沒有?”
那邊沒有聲音傳來。
莊昊然便對着鏡子,稍扣好襯衣鈕釦,再淡淡地走出房間,看到唐可馨已經穿着那白色的燈籠袖圓領襯衣,配着黑色的短褲,趿着白色平跟鞋,站在門邊,也頭髮有點溼瀝,眸光有所顧忌地看向自己,他彷彿視若無睹地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輕輕地鬆了鬆她肩膀上的披肩長髮,笑說:“怎麼不擦乾一點?”
唐可馨沒敢說話,只是微垂下頭,額前劉海垂下來,滴下一顆水珠。
莊昊然走進房間,拿起白色的浴巾,來到她的面前,爲她輕擦了擦溼瀝頭髮,才說:“我知道我對你造成負擔,而這種感覺的確是很折磨人。”
唐可馨不作聲,任由他溫柔的動作,在自己溼瀝的頭髮上輕擦着。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想太多。”莊昊然再爲她擦了擦左邊耳朵的溼潤頭髮,才輕聲地說。
唐可馨有點疑惑地擡起頭看向他。
莊昊然的雙眸閃爍,邊爲她擦着溼瀝的頭髮,邊微笑地說:“在你的感情恢復的這段時間,我先回英國,等到你療好傷了,我們再見面,而且我絕對不會再回來打擾你……放鬆自己……做你開心的事,只要你快樂就好……”
“…………”唐可馨驚訝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