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嚴總,這事是我們服務員的不對。”主管一臉狗腿地掏出紙巾,正要給他擦乾淨酒水,嚴易琅忽然一勾脣,擡手一擋,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我要她給我擦。”
喬心悠嚥了一口唾液,握緊拳頭,腦中全是妹妹的護理費。
“還愣着幹什麼?”主管怒吼道。
周圍看好戲的人一陣低抽,默默地盯着三個主角。
喬心悠鬆開拳頭,深呼吸一口氣,顫抖的雙手接過主管手中的紙巾,擡起沉重的步伐上前。
走到他跟前,她陰沉的臉全是壓抑,一次次地拭擦着他的衣領。
他們的距離相隔得很近,她都能感受到他平穩的呼吸,以及驚心動魄的心跳。
“我說白主管,以後你找的服務員能不能別什麼人都找?這暴脾氣,誰受得了?”嚴易琅一昧還喋喋不休地埋怨着,可是仍然能從他尚未平息的憤怒中找到一絲絲的捉弄。
相反,喬心悠疲憊的臉上盡是無奈,還有內心深處僅存的乞求。
乞求,是因爲她不想丟掉這份工作,也不能丟掉這份工作。這份高薪的工作是她妹妹重要的護理費。
儘管她很不願意向仇人的兒子乞求,可是每當想到妹妹抱着那條几乎要廢掉的腿痛苦的呻吟,她所有的
底線都可以化爲無底線。
“是是是,是我們的服務員照顧不周,嚴總別動怒啊。”
“能不動怒嗎?服務員都這麼囂張,我還怎麼在這裡找樂子了?”
喬心悠火熱的眸光直盯着他,她的意思,他肯定明白。
可他對於她的乞求熟視無睹,再度勾了勾脣,囂張地挑釁她的尊嚴。
怕了麼?她既然卻缺錢,那麼他就讓她嚐嚐失去工作的,走投無路的滋味。
“喬心悠,快道歉。”主管冷眼瞪着她。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花來。
喬心悠咬緊牙關,低低望着在亂燈下閃爍的地板,低聲下氣地說,似是求饒,“嚴總,是我服務不到,請您原諒。”
嚴易琅把頭一扭,轉向另一邊,不去看她,冷如冰窖地說,“道歉有用嗎?”
喬心悠低着頭,沉默不語,身邊的目光彷彿像刺一般,有諷刺的,有看好戲的,唯獨沒有同情的,讓她的內心倍感寒冷。
這個世道,就是這麼殘忍,沒有人會同情她,更沒有人會幫她。
即便在很多年前她早已習慣了冷暖自知,可爲什麼現在依舊會感覺難受,是因爲欺負她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嗎?
是那個自己曾經愛過的,卻又狠心陷害他的男人嗎?
“嚴總,這事,我們會給您一個交
代的,您看你身上都溼了,要不要先去試衣間換個衣服先,待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嚴易琅聽了後這才滿不情願地邁開腿。
主管上前一步,“心悠,你不是第一次闖禍了,嚴總是誰?A集團的總裁,我們得罪不起,這次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不然你就走人,你自己看着辦。”
主管的意思,很明白!
喬心悠點了點頭,“主管,我明白。”
爲了工作,她忍了。跟着前方的腳步邁開細長的腿跟上去。
試衣間內,她低着頭捧着奶白色的上衣遞給他,眼前是他譏諷的笑意。
“怎麼樣?被陷害的感覺好玩嗎?”
“嚴總,這次是我服務不周,請您別生氣,只要你能開心,條件你自己開。”
嚴易琅冷冷一笑,當着她的面脫掉上衣,一步步湊近她,健壯的軀體散發着男性的魅力,逐漸充斥着她的鼻尖。
儘管喬心悠知道他的目的,她還是會害怕,昨夜的一幕幕在她腦中高速旋轉,她不由得步步後退。
嚴易琅步步逼近,直到她抵着牆壁,無路可退,臉上盡是陰森森的笑,“喬心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生氣,因爲我要整死你。”
一句近似猙獰的話在他口中說出,卻夾雜着一絲複雜的愁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