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突然出現在了葉宅,這一點洛涼生始料未及,所以他原本要讓那個從意大利請來的醫生下了飛機之後休息一晚,再領取葉宅給葉老爺子瞧病,這會兒掛掉電話之後他就直奔機場了。
醫生墨菲是是洛涼生在意大利的時候意外救過的一個人,獲救之後他就向洛涼生承諾以後只要有事便會隨叫隨到。其實剛剛得知莫離生病的時候,洛涼生就已經打算把這人叫過來,但是人家是腦外科,對莫離這種疑似精神科的病例也無能爲力,這才作罷。後來洛涼生與葉諾打了一架,知道了葉老爺子的病因和病情,又再一次把這個墨菲給想了起來。
只要能治好葉老爺子的病,那莫離的病不就有希望了!洛涼生如是想。這一點葉諾也馬上就想到了,所以他對洛涼生突然這麼主動熱情一點也沒覺出意外。
洛涼生確實很是積極,墨菲五點剛下飛機,就被洛涼生拽出了機場硬塞進車裡,一路飆車到了葉宅,那個墨菲直到下車還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身在何處呢~
“好好治,拜託了。”洛涼生鄭重其事地對墨菲說道。
說老實話,墨菲是從來沒見過洛涼生對什麼事情如此上心。雖然現在他還是有些暈乎,但是事情的重要性也可見一斑,他在心底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把洛老大重視的人給治好。但是,這個念頭等真的進了葉宅就開始動搖了……
“就是他。”
洛涼生一進門就把墨菲拖到了葉老爺子的牀前,拿手一指之後就徹底消失在了門口,緊跟着消失地還有引着他們進門的那個自稱是葉老爺子兒子的人,留下墨菲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咳咳,墨菲先生,您先看看吧~這裡一般的儀器都有,做個檢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鐵牛自然是知道那兩個人去了哪裡,所以他並沒有疑惑,只是尷尬地招呼着墨菲先看看患者的情況。
匆匆出門的洛涼生並不知道莫離被葉諾放在了哪個房間,所以一出門看見樓層裡有n個房間門之後就有些懵,但是聽到了身後緊跟着的腳步聲,略一思索就就近貼在了一根裝飾用的羅馬柱後面。
緊跟着出來的就是葉諾,他當然知道洛涼生衝出來是去找莫離的。作爲一個正常男人肯定是不放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另一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獨處的,所以葉諾想都沒想就跟出來了。只不過他一出來就發現洛涼生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一時着急的他也不動腦子,以爲人家已經找到了莫離,便徑直衝進了莫離所在的那個臥室。
一打開門,莫離好好地躺在牀上睡的香甜,葉諾愣住了,不過隨即身後傳來的說話聲就讓他恍然大悟。
“多謝帶路。”
洛涼生施施然的跟了進來,眼中是難掩地得意。其實以洛涼生平日裡的冷漠性格,現在露出這種眼神已經實屬不易,想來也只有莫離才能牽動他的心絃了。
得意也只在一瞬間,等看到莫離的那一刻,洛涼生全部的心神就被牀上這個睡美人給吸引走了。
幾日不見,莫離又瘦了,深陷的眼窩讓人一眼就看得出她最近的精神狀態到底有多差,只這一眼,洛涼生就已經心疼地一股無名火竄起,無處釋放的怒氣讓他猛地就把視線轉向了葉諾。
被這麼殺氣騰騰地眼神盯着,葉諾渾身的汗毛立起,這熟悉的眼神讓他馬上就想起了不久前兩人才剛剛結束的那場丟人至極的戰鬥。
“喂!你不會是想在阿離的面前跟我打架吧?”葉諾急忙說道。
“我沒這個意思。”洛涼生的眼神變了幾變,終於還是低下了頭,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
沒這個意思纔怪!
葉諾暗暗吐槽,不過他也並沒有說出來。畢竟人家是帶着醫生過來看老爺子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爲了跑上門來找人打架。
想到這裡,葉諾突然意識到,人家帶來的醫生已經在給自己的父親診治了,自己居然還追着別人跑出來,這實在不是一個作爲兒子應該做的事。但是,單留這個危險的男人在莫離的身邊他根本就不放心,這一下葉諾發現自己居然進退兩難了。
不過好在他並沒有糾結多長時間,有人就進來給他解圍了。
“洛先生,葉老先生的病情,額……”
墨菲本來是想進來告知一下自己的治療方案的,但是一進門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這擺明了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節奏啊~
到底誰是主角兒……
這是第一時間浮現在墨菲的腦海裡的問題。一開始洛涼生如此鄭重地交代他要好好治療葉老爺子的話還縈繞在他的耳邊,這會兒人就已經在這跟別人搶起了女人,而且這個“別人”正是患者的親生父親。
轉念間墨菲就已經把視線投向了躺在牀上的莫離,心下暗歎:這纔是禍水啊~褒姒妲己什麼的簡直都弱爆了!
“我父親的病怎麼樣?墨菲醫生,您有把握麼?”
好歹葉諾總算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急切地問道。父親的病已經拖了很久了,雖然靠着藥物和各種先進儀器纔沒有繼續惡化,但是長時間的臥牀肯定對患者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這段時間以來,葉諾已經請遍了國內外的各色名醫,統統束手無策,墨菲這個他還未見過的醫生就彷彿是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是不是真的醫中聖手,這也不妨礙他重新燃起希望。
“你父親的腦子裡有一塊血塊,是突發性地腦淤血造成的。”
“這個我知道。”
葉諾點了點頭。既然已經遍訪名醫,大家雖然治不好但也不至於連病因都看不出。
“血塊的位置相當不理想,手術危險性非常大,成功率不到10%,但是也只有手術才能救醒他。”墨菲的話相當的公式化,但是說的卻全都是殘酷的事實。
“啊~原來是隻有10%麼~怪不得沒人肯說。”
葉諾低下頭,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